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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新天新地
李隆基把郑建秋夫妇叫出去,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夫妇欢天喜地的回来。太子亲自过问陈晚荣和郑晴的婚事,这是何等的荣耀,还需要什么媒人?两夫妇要不欢喜就不成了,瞄着陈晚荣,一个劲的赞叹女婿能干,能请动太了!
“陈掌柜,叨扰了半天,也该回去了,这就告辞!”李隆基抱拳一礼。
“太子要走?”雇工不信,眼睛瞪得老大,一齐围过来,代陈晚荣留客:“太子,您才来,怎能走呢?得耍几天!”
乡人朴实,虽然没有华丽的词藻,却自有一股真诚,李隆基笑着安慰:“各位的好意,隆基心领了。只是国事在身,不能多担。以后,有机会,自会再见面。你们好好过日子,就是对我的最好交待。”
李隆基以太子身份监国,事务很多,这不是虚言。雇工们虽是不舍,仍是依从,七嘴八舌的道:“太子走好!”
“再荣,给你三天假。回来的时候,顺道把风箱带来。还有,陈掌柜,先把大事办办,然后到长安来一趟。”李隆基安排起来。
陈再荣有好久没有回家了,三天探亲假再好不过,忙道:“谢太子。”
陈晚荣明白他的意思,是要陈晚荣先把订亲的事情办理了,然后再去长安见睿宗。已经下旨,封了官,可以说做了该做的,偏偏还要陈晚荣去长安,要见见人,亲自感谢一番。要不如此,睿宗也就不会得个“谦恭孝友”的评价。
“太子请放心,知道了。”陈晚荣找来布,把酒杯裹起来,放到一个木箱里。
顺便给高力士、杨思勖、王毛仲一人送了两个。他们亲临亲观,不送点说不过去,毕竟他们拉风箱出了那么多力。要不是他们帮忙,玻璃不可能做得这么顺利。
对于陈晚荣来说,玻璃不过是寻常物品,对于高力士他们来说,这是宝贝,个个欣然收下,一再道谢,尤其是高力士和杨思勖最是高兴。太监没有老婆孩子,除了办事以外,只能把情趣寄托在奇珍异玩上了,这就是太监特别喜好弄权,搜刮的原因所在。
陈晚荣带着人把太子一行送到门口,这才作别。李隆基魅力无限,为人随和,完全没有官架子,在雇工们的眼里跟亲人兄弟一般,万分不舍,更有几个雇工不住擦眼泪。
李隆基在的时候,倒没有其他的感受,只知道他随和,没有架子,一旦离开才发觉少了些东西,好象没有主心骨似的,其人格魅力方才显现。望着李隆基一行消失的方向,陈晚荣怅然若失。
过了一阵,众人这才陆陆续续回到屋里。郑周氏把郑晴叫走了,不用想都知道是告诉她,太子牵红线一事。郑建秋过来,问道:“晚荣,这事怎么办?”
他没有明说是何事,陈晚荣也知道是订亲的事了:“岳父,一切听您的。”
郑建秋思索了一下,道:“我也要去洛阳了,这事得先办了。明天准备一下,后天给你们办,然后我就去洛阳。回来这些天了,该去看看了。”
“行!这就去安排。”陈晚荣并无不同意见。
郑建秋拦住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彩礼这些东西自然是要的,走走过场就是了。我们也不图你这些,只要你对丫头好就成。”
他的家业比起陈晚荣厚实得太多了,哪会在乎这点彩礼。只是,没有彩礼的话,于风俗不合,走下过场就成,陈晚荣点头:“一切听岳父的。”
“好,你去见见丫头。我去给亲家翁说说。”郑建秋安排起来。
话刚落点,郑晴进来,一脸害羞,郑建秋忙退出去,把门关上。郑晴抿着嘴唇,半天没有说话,瞄着陈晚荣,手指绞得发青。订亲这事是意料中的,可一旦到来,仍是让人惊喜。
陈晚荣存心逗她,坐在椅子上来,板着一张脸:“你有什么事呀?有事就说,没事,我可要忙了。”
郑晴给了陈晚荣一个大白眼,冲上来,抡起一双粉拳在陈晚荣肩头轻捶:“你坏,坏人,就知道取笑人家!”
环着她的纤腰,陈晚荣额头顶在她的额头上,轻声问道:“喜欢吗?”
郑晴并没有回答,轻轻点了点头,动作极轻微,不注意看不见。陈晚荣得寸进尺,问道:“什么时候嫁给我呢?”
一粉拳轻轻砸在陈晚荣胸口上,郑晴脸红过耳,嗔道:“就不说点好听的。”
陈晚荣一本正经的道:“好听的是假话,难听的是真话,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订亲之后,是不是该讨论嫁给我的事情了?”
郑晴抿着嘴唇,拼命想忍住笑,最终没有忍住,卟哧一声笑出来:“贪心不足!这样不好么?”
“好好好,我不说这事了。”陈晚荣马上投降。
郑晴浅浅一笑,很是赞赏:“这才对哦。”
她的赞赏之音未落,只听陈晚荣问道:“什么时间生宝宝呢?”
郑晴啊的一声尖叫,一蹦老高,嗔怪起来:“坏人,你这坏人!”提着一双粉拳,就要朝陈晚荣打去。陈晚荣哈哈一笑,跳起身就逃,郑晴提着粉拳在屋里追赶,不住轻笑。
二人正闹间,肖尚荣太不识时务了,居然打门道:“哥,欧捕头找你。”
太扫兴了,事已至此,陈晚荣只得不再笑闹,冲郑晴扮个鬼脸:“来了。”打开门,快步离去。郑晴望着陈晚荣的背影,捂住嘴巴,笑个不住。
来到客厅,只见欧胜一身便装,坐在椅上吃茶,一个小包裹放在桌上。
“见过欧捕头。”他于陈晚荣的帮助很大,陈晚荣很是感激,抱拳行礼:“欧捕头援手之德,这里谢过了。”
欧胜站起身,抱拳回礼:“些微之事,不敢当陈掌柜大礼。陈掌柜,从此以后,休得再言捕头二字,我已经不是了。”
这话太惊人了,陈晚荣眉头一轩,问道:“欧捕头,此话从何说起?”
欧胜坐下来,长长的叹息一声:“还不是牢房里的事情。本来,有犯人不听话,指使囚犯打他、折磨他,这在牢里很寻常,只要不出事,谁也不会管。就是沈大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给他们改善吃住,没有禁止这事。”
陈晚荣亲历过,知道其中的黑幕。这种事,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只要不出事,就不会翻船,花三缺虽给治得厉害,毕竟没有死,这话有点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