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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敝家尚宝堂在丹阳的分号,就这几天就要开张了。尚宝堂的生意,向来是靠大家帮衬的,这开业的宴席自然是疏忽不得的。叶公子现在在丹阳的声誉一时无二,鄙人自然要前来相邀,这开业的典礼还希望公子能够出席,让敝家尚宝堂的分号也能分润几分公子的光彩。”楼庆希的说法着实是相当客气,当叶韬正准备回答的时候,却听得楼庆希又接着说了下去,“另外么,敝家这次虽然是分号,但是,尚宝堂手艺最精湛的三位大师傅可是悉数来了丹阳。三位大师傅在珠宝这个行当里,都是有了十几年乃至更长的资历,要说手艺,说是冠绝天下可能是有些过分,说是天下少有,鄙人还是有这个把握的。然而,三位大师傅听说了公子所制作的那些东西,如八音盒和座钟,也都有些见猎心喜。八音盒为公主所收藏,自然是无缘得见,但先前公子拍卖出来的那台座钟,辗转还是到了鄙人手里。我家三位大师傅仔细研究之下,都是大为赞叹,一直希望能和公子有机会商谈、探讨……切磋一番。”
切磋?恐怕这才是楼庆希来找他的目的吧。现在,不喜欢招惹是非的叶韬,难道真的成了春南国人的众矢之的了吗?
叶韬撇了撇嘴,说:“我还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个小商人,做的又是上不了台面的木工生意,原本是不足以让楼老板这样的名店掌柜放在眼里的。但如果又是借着机会来邀战,反正也好几次了,我自然不会推辞。就算是接下了吧。要么,楼老板爽快些,划出道来吧。”
楼庆希哈哈大笑道:“公子虽然年轻,这份心气却是很高啊。不过,这可是误会了我了。我只是一个商人,所想的无非是挣钱而已。这切磋嘛……要说是罗大人来让我挑事,那不假。但要是没个利益,凭他罗勤,可指使不动我。”
楼庆希顿了顿,说:“我尚宝堂的余杭总店开业的时候,就曾有过这样的事情。由技术最精湛的大师傅带着学徒们打制了一批精巧华丽的东西出来,供世人品评,最后列出三件来,成为镇店之宝。而后,每家分号开张,也都延续了这样的习惯。这次来丹阳,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在这三宝的展示上,或许会有些不同。东平历来以精湛工艺而著称于世,在珠宝方面虽然没有什么传世名作,但鄙人绝不敢小看了东平的水准。自说自话地弄出三宝镇店,要是手艺和想法有不足之处,可就贻笑大方了。于是,鄙人考虑着,准备将三宝依次列出,来经受东平国诸位方家的品评。要是有所不足,自然是毁了重造。而如果确实有可以赏玩的地方,尚宝堂也不敢专美,将会将这三宝作为礼物,为东平与春南两国的联姻,为东平国主和我国赫赫有名的百莲公主的婚礼增色。”
叶韬嘿嘿冷笑道:“您这么说,是准备邀我去当评委?”
楼庆希笑道:“哪里哪里,刚才我所说的,是用来应付罗勤的。我也说了啊,东平国的匠人们技艺精湛高深,只是用心压根不在这些玩物上,让我用三宝挑战东平的匠人,或许真的能够让尚宝堂明显于东平,可也的确是得罪大家得罪得狠了。我是开门做生意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下子,我可是上门来求公子帮忙的。”
叶韬有些不解道:“帮忙,我能帮什么忙?”
楼庆希微微躬身,极为礼貌地说:“我请公子一现身手,来压服这尚宝堂的镇店三宝。”
楼庆希的说法让叶韬一愣,他惊愕道:“这不是一个意思?还是要找我麻烦?而且,让我来压服你们尚宝堂的镇店三宝?你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
楼庆希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所谓的镇店三宝,为什么叫镇店三宝?除了原本的工艺水准比较高之外,也是因为这样的东西除了炫耀技巧精深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作为饰品,作为礼品的价值,单单就是为炫耀技术而炫耀技术。公子应该是理解这样的事情的吧?既然是炫耀技术,哪怕被公子压服了,也不过是证明这个世界上的确有比尚宝堂更精深的技术,而不是证明尚宝堂的手艺就不值一提了。公子的手艺就算是天下第一,难道我天下第二的技术做出来的东西就卖不动了吗?而公子谦虚如此,却又不像是有兴趣趟进珠宝生意这滩浑水的,被公子压服一下又能怎么样?显露了尚宝堂的手艺,却又不得罪东平的诸位方家,还应付了罗勤,对我来说是一举多得的。珠宝生意已经够招摇了,扛着天下第一的招牌过日子,未必就真的有多好。”
楼庆希的这番话,让叶韬连连点头。楼庆希的这番话里,已经隐隐有他所来自的那个时代里的那些领导企业的经营风范在了。领导企业领导的是行业,是一个行业技术发展和运营模式的主流,而在技术上,领导企业未必就是最强劲的,技术的可持续发展能力远比一时的技术领先来的重要。
叶韬的表情变得温和了很多,他笑着问:“楼老板为了这个事情专程来找我,是不是有些高看了我呢?说到底,我也就是一个小子,别说从来没有玩过珠宝什么的,就算玩过,也绝不敢和尚宝堂这样的字号来叫板啊。楼老板还是去找找丹阳其他珠宝店,去问问那里的那些师傅们?”
楼庆希摇了摇头,说:“做生意的关键是知己知彼,就如同用兵打仗一般。既然要把店开到东平,开到丹阳,这丹阳城里的那些珠宝行,自然是打探过一番的。不是鄙人自夸,要压服这些人,甚至都不必动用尚宝堂的三位大师傅。但手艺这回事,触类旁通,公子难道不是现在丹阳最巧的手艺人,难道不是风头最劲的造园师和画师?这还不够吗?难道公子忍心看着我尚宝堂就这样被罗勤当枪使,莫名其妙就得罪了东平的所有手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