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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望了一眼角落里乖乖的弹钢琴的木木,周婉的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
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个木卿歌就是木木的亲生母亲!
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新加坡,而且直接找上门来了,难道她已经知道木木是阿泽的儿子了?
怎么可能呢……
她……她怎么会知道的!
紧张不安的周婉忽然意识到仆人后面一句话,她忙抬头望着仆人,“你刚刚说她来这儿做什么?铌”
仆人低头想了想,抬头望着周婉,说:“那个女人说,她知道您一向不喜欢左浅小姐,而她可以帮您对付左浅小姐——”
听到仆人这句话,周婉紧张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看起来,这个木卿歌来这儿只是想跟她联手对付左浅,似乎并没有其他的目的。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木木在新加坡,她不是来这儿找木木的——
定下心来,周婉轻轻的舒了一口气,重新望着角落里全神贯注的学钢琴的木木,她压低声音对仆人说:“你把她带到偏厅,我陪陪小少爷就过去见她。对了,带进来的时候别从客厅前面经过,绕道走知道么?”
“好的,夫人。”
仆人点点头,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周婉又叫住她,不放心的嘱咐道,“不要跟她攀谈,不论她问什么,你都别跟她说话——”
“好——”
周婉看着仆人离开客厅,她这才缓缓起身,走向角落里的木木——
低头看着乖巧的孙儿,周婉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孙儿的头发,眉头紧蹙。这么好的孩子,她决不允许木卿歌那种女人毁了他!
“景年。”
周婉温柔的唤了一声,木木听到声音,这才知道周婉已经来到自己身后了。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望着周婉,露出甜甜的微笑,“奶奶。”
“奶奶有点事,要去外面打个电话,一会儿就回来陪你,你先自己一个人练钢琴好吗?”周婉微微弯下腰,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儿,嗓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他伸出小手抓着周婉的胳膊,懂事的说:“奶奶可以在这里打电话啊,我先不练习钢琴,等奶奶打完电话以后我再练——”
“奶奶坐了一天了,出去活动活动,你安心练习吧,奶奶十分钟就回来。”
周婉慈祥的抚着木木的小手,这孩子刚来这儿的时候不习惯,天天一个人闷着不说话,现在已经好多了。虽然跟傅宸泽的关系还是很恶劣,但至少跟她和老爷子都开始亲|热了——
“哦。”
木木见周婉想出去走走,于是便点点头。
“乖乖在这儿,不许一个人乱走,知道吗?”
“嗯,奶奶放心,我哪儿都不去——”
“真乖——”
周婉在木木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放心的直起身往门外走。
她之所以再三的要求木木在这儿呆着,不准出去,就是怕木卿歌看见木木在这儿。虽然她不知道今天木卿歌来这儿的目的到底是因为左浅还是因为木木,她还是尽量的避免木木跟木卿歌见面,说不准,木卿歌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偏厅。
木卿歌被仆人带进来之后,仆人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她一个人坐在偏厅里等了大约三分钟才看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缓缓走进来——
她虽然跟傅宸泽的父母不太熟悉,可是既然她说了来这儿是见傅夫人的,那么来这儿的人一定也是傅夫人才对。
木卿歌站起身,恭敬的望着傅夫人,脸上是明媚的微笑,“夫人。”
周婉一边走进来,一边拿目光将木卿歌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她坐到木卿歌对面,淡淡一笑,“请坐——”
木卿歌落落大方的坐下,周婉在打量她,她也同样在打量着周婉。
她以为傅宸泽都三十多了,他的母亲今年应该将近六十岁了,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傅夫人看上去会这么的年轻——
脸色红润,发丝黑亮,额角的皱纹也不明显,她就像才四十岁一样。若是跟傅宸泽站在一起,这两人根本不像是母子,反而像是姐弟。
“我记得我好像不曾认识过小姐你,不知道小姐特意来这儿,有什么事找我?”周婉看着对面的木卿歌,露出一丝不咸不淡的笑。
因为断断续续的从傅宸泽嘴里了解了一些木卿歌和左浅的恩怨,所以周婉打从一开始就对木卿歌没有什么好印象,现在自然也不会有多热情。
木卿歌感觉到了周婉的冷淡,她并不知道周婉是厌恶她,她以为,这位贵妇人只是习惯了冷漠而已。
木卿歌笑容可掬的望着周婉,温柔的说:“傅夫人,虽然我们以前没有接触过,不过我跟您儿子傅宸泽先生并不陌生。其实我今天是来这儿找他的,可是打他手机一直打不通,我只好让仆人惊动了您——”
停顿了一下,木卿歌礼貌的说:“请原谅我冒昧的来访,抱歉。”
周婉最受不了的就是一个明明家教的女人却故意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姿态,她自己本身就是大家闺秀,再看着对面那个假的闺秀在那儿矫揉造作,她真受不了——
“直接说你有什么事吧,我很忙。”周婉淡淡一笑,看着木卿歌,淡漠的说。
木卿歌见周婉不怎么待见自己,她轻轻蹙了蹙眉,低声说:“傅夫人,我听说您儿子傅宸泽一直钟情于一个叫左浅的女人,而您好像不怎么喜欢她,对么?”
周婉眉梢微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婉不友善的态度让木卿歌心里有些没底,她迟疑了一下,挤出微笑对周婉说:“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姓木,名叫木卿歌,您儿子喜欢的那个左浅,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周婉睨着木卿歌,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
周婉听傅宸泽说过,左浅不是左铭昊的女儿,因此,这个木卿歌跟左浅其实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木卿歌她自己也很清楚,现在她是怎么有脸说,左浅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的?
周婉不说话,木卿歌以为周婉对这件事有了兴趣,于是继续说:“就像您讨厌那个女人一样,我跟她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好。从小到大她就以抢我的东西为乐,只要是我喜欢的,她都会抢走。前段时间,她甚至还厚颜无耻的抢走了我的老公,以及我那个仅仅四岁大的儿子——”
“傅夫人,我跟您一样,我痛恨那个女人,如果您信得过我,我可以和您联手对付她,您看怎么样?”
木卿歌做了很长的一段铺垫,终于说出了自己见周婉的真实目的。
周婉睨着木卿歌,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缓缓勾唇,带着一丝不屑,“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你有什么值得我跟你合作的地方么?”
木卿歌盯着周婉嘲讽的眼神,她没有将周婉的咄咄逼人放在心上,现在她已经一无所有,她必须拉拢一切有可能跟她合作的人,这样才能夺回她原本拥有的一切!所以,哪怕周婉的态度再恶劣十倍百倍,她也会笑脸相迎——
“值得合作的地方很多,第一,我跟她是姐妹关系;第二,她丈夫曾经是我的丈夫,我对他们十分了解;第三,她抢走了我的儿子,可是我儿子直到现在依然想回我身边——”
木卿歌笑吟吟的望着周婉,停顿了一下,眉梢微挑,“如果这些,傅夫人您还觉得不够的话,我还知道一个她和她丈夫都不愿意向外人说起的事情——”
木卿歌说到这儿就止住了话头,周婉看着木卿歌,瞳孔微缩,“是什么?”
木卿歌莞尔一笑,“没有多少人知道,左浅曾经跟她现在的丈夫的哥哥结过婚,也就是说,她这是先后嫁给了兄弟两个人。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如果让人知道她当初跟她前夫在一起时就跟她现在的丈夫勾|搭成|奸,我想她一定会成为a市最大的新闻。”
周婉听了木卿歌的话,心底不由得咯噔一声!
左浅曾经嫁过顾南城的大哥苏少白,这件事周婉也曾经听傅宸泽说起过,只是她没有想到,木卿歌会拿这件事来对付左浅——
周婉心里十分清楚,如今左浅跟顾南城正准备年后结婚,如果突然曝出她曾经嫁给苏少白的事情,她和顾南城的婚姻恐怕会遇到前所未有的阻碍——
旁人的侮|辱和谴|责,往往会毁了一个人心底的信念。
倘若左浅跟顾南城真的成为了整个a市的笑柄,倘若他们这一段三角恋成为了全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么不仅是他们,就连他们的孩子都会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周婉盯着木卿歌,这个女人看上去美丽漂亮,怎么心思这么歹毒呢!
“呵,算盘打得不错,心思也挺深,不过你是听谁说我跟左浅关系不好的?”
周婉没有木卿歌预想中的反应,反而,周婉平静得水波不惊,噙着一丝笑淡淡的凝视着木卿歌。木卿歌一怔,周婉这意思是……
她跟左浅关系难道很好?
周婉将木卿歌的惊诧看在眼中,她抬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勾唇讥诮的一笑,“木卿歌,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心胸狭隘么?我以前的确不喜欢左浅,但是现在我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你说你在一个母亲面前高谈阔论,说的净是一些怎么对付我女儿的事情,你怎么这么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