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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雅倩帮小飞羽洗过澡后,用浅蓝色的浴巾包住他放到卧室的白色大床上,柔柔地帮他擦干身子,给他套上睡衣。“乖乖呆在这,不许乱跑。”她说着,将床沿四周的防掉护栏立起来才放心出去泡澡。
半个钟后,她再转回卧室,看到小飞羽扶着床护栏绷着小脸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在见到她的身影时才舒展小眉头露齿一笑。“妈妈!”他高兴地喊着,伸着小胳膊。
“快睡觉。”她轻轻一掌将他搁倒在床,把护栏放下,靠床头坐着,拍着未完全吹干的头发,想着事情。
“妈妈。”小飞羽奶声奶气地叫着她,爬到她腿上,坐起来仰头看着她。“妈妈,故事。”
“不会。”她又一掌将他推翻在床上,“真该把你留在于家,谁有空给你天天讲故事,我这是找罪受。”
倒在床上的小飞羽一个翻身,不屈不挠地爬上她的腿,两只小手揪住她胸前的衣服站起来,咧嘴露出胜利的迷人笑容。“妈妈。”
于雅倩捧住他的小脸蛋,蹙眉,小郁闷地看着他。“在太爷爷那玩了一天,你不累啊?中午有没有睡觉?”
他柔嫩的小手抚在她的脸上,无邪地笑着。“睡觉。”
“那就睡觉吧。”她抱住他躺下来,将他放到侧边,一只手揽住他的小身板。
“妈妈,故事。”小飞羽强调,拍着她的脸。
“你刚刚说了睡觉。”她按灭床头灯,屋里陷入黑暗。
“故事。”
“睡觉。”
“故事。”
“睡觉,妈妈明天还得上课。”
“故事。”
“谢飞羽,你再不睡我就把你扔出去。”
“妈妈,睡觉。”
“……”
美国某大学的大课室里,谢习伦一边快速写着笔记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上抱在一起睡觉的母子,俊美的脸上扬起微笑。嘀嘀几声,手机闪出一条未读短信。似乎不悦被这样的短信打扰。他蹙蹙眉,点开。
罗冀:说了六年之内不准跟公主联系,你现在什么意思?
谢习伦:第一,我没跟她联系。第二,我没跟她相见。这两点我都有做到。至于我家人做了些什么,那都是他们的事。
罗冀:卑鄙!
谢习伦:我这是向罗大少你看齐!
罗冀:……
谢习伦:罗大少,你还是少花点心思在我未婚妻身上,你派出去暗中跟着她的人很碍眼!
罗冀看着手机上的短信,蓝褐色的眼睛轻蹙,闪过一抹深沉。即使蓝潮市里没有谢习伦,他的公主还是坚持跑过去,还是光明正大地“考”过去。她说,她需要谢习伦给她的那份回忆来渡过漫长的六年。
他也已经在学着放手。可还是怕她受委屈受伤害,谢习伦在美国都能掌握着她的一举一动,还能让她受委屈?是他多虑了,他的公主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也是时候该将派出的人撤回来了。
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一阵苦楚。
“妈妈,妈妈。”稚嫩的童音一遍又遍回荡在耳边,像催魂一般,打扰她的美梦。
“别吵!”于雅倩两手无意识地挥了挥,模糊地嘀咕。
“妈妈,饿。”小飞羽摇着她的手。
“忍一下。”她闭着眼拍掉他的手,扯住一个被角蒙住头。挡住扰她清梦的噪音。
“妈妈。”他大力地拽着被子,想将被子从母亲的头上扯开,皱紧了眉使劲,最后把自己扯倒在床上,又爬起来,继续扯。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
于雅倩又用手捂住耳朵,把头埋进软软的枕头里,继续睡。
小飞羽坐在床上,绷着小脸,扁着小嘴。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淡淡地瞅着她。
恰时,床头柜的手机响起悦耳的铃声。
他转头看了看,爬过去,蹑着小手抓过手机放到她耳边,吃力地说着:“妈妈,叫,妈妈,叫。”
于雅倩迷迷糊糊地接过手机,按通电话。“喂。”
“小于,开门!”电话里传来招金宝愉悦而清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