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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掌握紧,然后再打开。
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让美琴微微眯起眼睛,轻轻地笑了。
每个人都做得到,如此平凡的动作。
但是,世界上就是有人连这样的动作都做不到。
“……肌肉萎缩症……”
小小的嘴唇,轻轻地吐出每一个字。
肌肉萎缩症。原因不明的不治之症之一,会让肌肉逐渐变得动弹不得。身体完全不能动,肌肉当然就会逐渐萎缩,于是全身的筋力就会一点一滴丧失,最后甚至连心脏跟肺也会失去功能。
是的,那些御版妹妹就是因为这个而诞生的。
所谓的妹妹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为了被杀戮而诞生的,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拯救那些肌肉萎缩症的患者,天真的小女孩献出了自己的基因图谱。
但是事与愿违,当初献出的dna并没有帮助到那人可怜的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比起救人来说还是开发战斗兵器更能得到资金的支援吧。
以军事用途为目的而开发的劣化复制品“缺陷电力”也就是“妹妹们(sisters)”已经上了生产线。只要按一个按钮,要制造出多少个都能随心所欲。
只用区区的十八万日元就能得到一个精锐的战士,还不用支付佣金不用担心死后的赔偿,这么优秀的作品理所当然不能放弃了。
而且这些被制造出来的妹妹们,甚至连身为兵器的资格都没有,生下来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被杀死。简直像是解剖台上的青蛙。
理由很简单。全都是因为年幼的美琴一时大意,将dna情报提供出来。如今已经没有人知道,是当初那个穿着白色实验衣的男人从一开始就说谎骗她,又或者是原本健全的研究在中途变了质。
从前,有个梦想着要帮助他人的少女。
但是,少女的梦想,却造成了两万人将被杀死的事实。这也是活该的吧!谁让少女没有确认就轻易的相信了呢,人总是需要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的呢。
所以,少女无论如何都希望能够阻止这件事发生。
就算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必须停止这个疯狂的“实验”。
少女并不认为赌上性命是一件很帅气的事。少女并不希望失去生命。事实上,少女在发抖﹒指尖逐渐失去血色,变得冰冷。后脑杓仿佛围绕着一大片的杂音,完全没办法冷静思考。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大声呼救。但是,那却是绝对无法容许的行为。
少女想起了一个曾经遇见的人,拥有奇异力量的人,即使是身为lv5的她发出的电击也能无视的家伙,虽然说多少有点放水的原因在内啦。
如果是那个家伙知道了这件事的话,一定会出手相助的吧,毕竟他是那样的好人啊。
但是,求助是不允许的。只想着让自己得到救赎,那是多么卑鄙的行为。
因为美琴的关系,已经有将近一万名“妹妹”被杀。剩下的一万名,也是活在生死边缘。背负着如此深重罪孽的人,一个两手沾满了血、肉、骨、脂肪与内脏的恶棍,还想着要让自己得到救赎,简直就是笑死人了不是吗?
“救救我,谁都好,谁来救救我……”
所以美琴的求救声,只在没有人听见的地方才能喊得出来。恐惧、受创、伤痕累累的声音,只能在黑暗中逐渐散去。
宛如正义的骑士一般来到绝望的公主的面前,这简直就像动漫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的及时,急促的脚步声逼近。
美琴抬起了头。
就在黑夜笼罩的铁桥上。没有一盏路灯,唯有像针一般细的弦月光芒映照出少女周围的空间。
“……你到底在干什么?”
在黑暗之中,少年来到了少女眼前。
宛如听见了少女那被黑暗吞噬的呼救声,立刻飞奔而来的男主角。
在夜晚的铁桥上,美琴一个人茫然地站着。
一脸的茫然就像无助的孩子,就像风一吹就会飘走一样的无力。跟平常活泼的美琴相比之下,更让人觉得心痛。
所以,上条迷惘了片刻,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但是,不出声终究不行。
“……你到底在干什么?”
听见声音,美琴望向上条的脸。
这时的美琴,已经变成了平常那个活泼、臭屁、任性的御版美琴了。
“哈!干什么?当然是在夜游啊!但是啊,你以为你是谁啊!竟敢来管我的事!我可是lv5的超电磁炮御坂美琴啊!即使是夜游碰到小混混也可以轻松解决吧!”
“……够了!不要开玩笑了,我都知道了!御坂妹妹的事情也好,实验的事情也好,一方通行也好我什么都知道了!”
上条将前不久才拿到手的报告书取了出来,冲着御坂美琴挥舞着。
那一瞬间,美琴的“日常”完全被粉碎。
美琴的脸僵硬得好似故障了一样,想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上条的胸口一阵抽痛。
即使违背自己的信念也要守住的某样东西,被上条亲手摧毁了。
但是,上条依然只能选择前进。
“唉……怎么会这样呢?”
宛如要掩饰一切感情似的,美琴开口说话了.
“这份报告在你手上,表示你擅自进了我的房间对吧?连布偶里面都翻开来看,你还真像是个欺负媳妇的恶婆婆呢。真是……你这种不顾一切追根究柢的精神是让我很感动啦,但是平常做这种事情,可是会被我判处死刑的!”
美琴若无其事地,带着平常的笑容说道。
“好吧,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面对美琴勉强装出来的开朗声音,上条反射性地反问。
“结果你看了那个之后,是担心我,还是无法原谅我?”
美琴以异常开朗的声音问道。
她的声音宛如在诉说着,我知道你是来谴责我的,我知道世界上没有人会担心我。这样的声音,听在上条耳里异常刺耳。
“……当然是担心你啊。”
如同受到压迫一般的低沉声音,让美琴脸上微露惊讶之色。
“嗯,就算是说谎,能听见有人这么说,也挺令人高兴呢。”
她的眼神似乎已经放弃了一切,宛如正在看着一个遥远的美梦。
“但是啊……你有能做什么呢?难道你来这里只是为了看看我超电磁炮—御坂美琴绝望哭泣的样子?”
“所以说为什么你不肯相信别人呢!我是来帮你的啊!”
上条愤怒的怒吼着,看着这样的美琴上条觉得自己再也不能继续默不作声了。
“擅自进你房间的事我道歉。虽然经过你室友的同意,但这也不能当藉口。以后你要电我几次来当处罚我都没意见。但是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个报告一定不是以正常手段弄到手的吧?报告里面还夹了一张地图,上面有一些专门研究疾病的研究机构,都被用红笔画上了‘x’符号。那符号是什么意思?那看起来简直像是……”
上条说到这里,陷入了沉默。
看着上条,美琴轻轻地回答:
“……简直像是摧毁的符号,对吧?”
完全不带感情,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只要是认识她的人,听到之后都会为之冻结的冷漠声音。
“没错,就是那个意思。不过,我的做法当然不是光明正大地拿超电磁炮,去轰掉那些研究机构。”
美琴轻松地说道:“研究机构的器材不是一台都价值好几亿吗?只要用我的能力,透过网路将这些器材全部搞坏就行了。这么一来,失去机能的研究机构只好关闭,计划将被永久冻结了……”
原本如同哼着歌一般,说得很愉快的美琴,在这时突然顿了一下。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原本应该?”
“是啊。事实上,毁掉一两个研究机构真的很简单。但是,‘实验’却被其他研究机构接手进行。不管摧毁几间研究机构,不管捣蛋多少次,‘实验’还是不断被承接下来。看来在这些伟大的研究人员眼中,前所未达的等级6相当具有吸引力。”
少女的声音,真的充满了疲累。
宛如活了千年,看尽人间的黑暗面,对人生已经抱持一种达观的绝望感。
“……那些孩子们,还若无其事地称自己是实验动物呢。”
美琴不禁脱口而出。
“实验动物……你知道那些白老鼠都是受到怎么样的待遇?”美琴紧咬着牙齿说道:“我曾经因为在意而去查了一下,那可是残酷得很。没有麻醉,活生生地用锯子在头盖骨上开个洞,将药直接打进脑袋里来纪录反应数据。为了知道打进几毫升才会痛苦得吐血而死,每天都像写图画观察日记一样做纪录。如果材料不够,就把公的跟母的放在笼子里交配。等到实验结束,剩下的白老鼠全部都会被丢进焚化炉里。”
美琴的喉咙抖了一下,似乎是在克制呕吐的冲动。
“那些孩子们很清楚实验动物的下场。即使如此,却依然若无其事地称呼自己为‘实验动物’。”
这样的事情叫人如何能够接受?美琴咬着嘴唇说道。
但是,即使无法接受,却没有办法阻止。美琴紧咬着的嘴唇渗出了红色的鲜血。
“可是,你手上不是有这份报告吗?只要把这个拿给警卫看,上面的理事会一定会有所行动的。制造人类的复制人不是违反国际法吗?”
学园都市虽然在很多地方作风强硬,例如在超能力开发课程中投入药物,或是运用私人技术开发出火箭等等,但是在台面上还是不至于公然与“法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