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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送走了夹谷琰,纤绵一脸疲惫地坐了下来,招了含翠端早膳过来,却听外面一阵喧闹。
纤绵揉着眉心,踱步到桌案前,接过含翠递过来的筷子,低声嘟囔道,“一大早的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含朱闻言匆匆奔了出去,不消半刻便冲了回来,迟疑了半刻,才气喘吁吁道,“回禀主母,听说,大夫人今早闹自杀,不过已经救过来了,也没什么大碍。”
纤绵好不容易从小菜中翻捡出的花生米在这一声回报中,咕噜噜地落在了桌上,她略略愣了愣,手指在空中停了停,估摸着这应该是柳菁菁突发奇想的苦肉计,嘲讽一笑,她自然不会让柳菁菁有什么翻身的机会,低低回答,“哦,此事在府内发生,不好教主上知道,难免操心。这般处理罢,大夫人的丫头护主不利,每个打上二十大板,罚半年俸禄,那两个贴身伺候的加倍罚。”
含朱看了看含翠的脸色,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是,主母,奴婢这就将主母的口谕送出去。”
纤绵点了点头,继续吃自己的早膳,淡淡吩咐道,“好,宣完口谕,顺便去帮我看一看夏怡馆孩子们的情况,若他们还未去早课,便让他们过来一趟。”
含朱应了一声,急忙躬身行礼,转身小跑着离开。
含翠也跟着撩帘子出去,随着含翠的脚步声离开,纤绵突然也没什么食欲了,将筷子放了下来,长叹一声。
却听到外面含翠禀告道。“主母,世子求见。”
纤绵再度一愣,摇头一笑,这昱儿八成是让自己帮她母亲求情的,可是自己又如何能帮这个忙。能够不去追究柳菁菁的罪责,不去火上浇油其实已经是自己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她抿了抿唇,对于一个与自己孩子们同龄的孩子,她还当真不忍直接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她低垂眉眼。唤了一声,“含翠,你进来。”
含翠得了诏令,急忙撩开帘子冲了进来,可不成想。昱儿也随着含翠挤了进来,入了门对着纤绵便是一大礼。
纤绵见此,倒也不好推脱,揉着眉心道,“若是想要让我帮你母亲,我只能告诉你我做不到。”
“昱儿不是来求那件事的,昱儿是请求主母做我的母亲。”昱儿清朗的眉眼间倒一片诚挚。
纤绵微微哑然,随即明了。笑答,“你父主断断不会迁怒于你,你。或者说是你母亲,何必做此番打算?万一,我收了你做儿子,又不帮你去谋得皇位,你与你母亲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个决定是昱儿自己做的,与母亲并无关系。”昱儿抬起头。诚心道,“昱儿并不想做什么天下主。只是想做一个简单平凡人罢了。归到主母名下,便是不惧的兄弟。不惧他日登基,好歹也能因为天下的悠悠众口,容忍我活下去,不是吗?”
纤绵再度哑然,这么个昨日还在哭鼻子的孩子,今日怎地这么会为自己谋算了,或者说一开始这个孩子就是个会谋算的,只是,一直表现出来的却是另一副样子。她探究地望着他,稍稍定了定神,缓缓一笑,人生最需要的除了同伴,便是对手,相比而言,对手比同伴更重要。这个昱儿若真有此番心机,倒也是让不惧保持谨慎的一个很好的对手,就算不惧在对阵过程中输了,那么同样身为不惧兄弟的昱儿也会为了面子保不惧平安,如何算这都不是一笔会亏的买卖,她这样想着眸色一转,道,“好,你从此刻开始,便是我的儿子,与大夫人,你的生母,再没干系,我会将此写份谕旨,盖上主母的金印,妥当地呈给城主。你看,可好?”
昱儿跪下,给纤绵磕了三个响头,随即叩谢道,“谢母亲疼我,只是,请母亲此刻便将谕旨拟好,盖了金印,儿子拿到了诏书才觉得心中安宁。”
纤绵暗暗摇头,这孩子倒是毫不掩饰他的急切,她倒也不想为难,吩咐含翠收了桌上的吃食,拿了笔墨过来,随手写道,“世子昱,多有才艺,宽博谨慎,敦厚行义,通国达体。特收为嫡子,养于身侧,晨昏定省,慈孝不怠。钦此。”顺手将含翠递过来的金印接了过来,端端正正地盖上了,让含翠递了过去,“世子看,如此,可好?”
昱儿恭敬地双手接过谕旨,打开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扬脸一笑,“多谢母亲,此番儿子也可放心走了。”
纤绵抿了抿唇,知道这孩子定然也会照例去看柳菁菁,不过她还是要说,一副忧心的模样叹道,“就算没了面上的关系,大夫人也好歹是你的生身母亲,平时虽不能多,却也要偶尔看望一下,我也会找人好好照拂,定然不会让世子的生身母亲受苦。”
昱儿唇角抖了抖,回答道,“是,儿子晓得了。”
纤绵偏头狡黠一笑,无论这个提议是昱儿自己想的还是柳菁菁吩咐做的,能够做一些让柳菁菁刺心的事情,她自然乐见其成,她咳了咳,一本正经道,“你生身母亲被禁足在园子里,必是十分忧心你的状况的,既然有了我的谕旨,也算是做成了一件好事,这么个好消息总归还是要说予她知道才好。”说着,不等昱儿打断,她便急忙吩咐含翠道,“含翠,你赶紧将这个好消息送到春欢园,顺便告诉她我会好好照顾世子的。”
昱儿面色难看地拱了拱手,低语道,“我看,还是儿子自己去说好一些罢。”
“这么点小事情怎么好麻烦世子,丫头去便好,我这就吩咐丫头让含朱送尽欢不惧过来,中午,我们一家子好好吃一顿饭。”纤绵笑眯眯地说道。
昱儿的面色越发难看,却勉强一笑。拒绝道,“儿子只和师父请了一个时辰的假,还有些昨日落下的功课要做,今日恐怕难以实现,不若。改日。”
纤绵托腮,点了点头,“也好,功课比较重要,况且来日方长,你我既成母子。也不在乎这一天半天的,你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