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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哼了一声,却不以为然,“看你衣衫金贵,长得也是可人模样,约莫是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大户人家可不是俺这样的能惹得起的,万一你赖上俺,俺可是有嘴说不清。”说着,赶着车就要走。
尽欢暴脾气上来了,翻身上了马车,一脚给车夫踹了下去,看着车夫目瞪口呆的模样,冷哼一声,将兜里揣的银子扔了过去,气哼哼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车夫过去捡起银子,咬了咬,抬头看尽欢并没有走,讪讪地问,“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尽欢对着车夫摊开手,厉声道,“你还没找我钱呢。”
车夫的面部动作僵了一僵,从兜里取出了刚刚别人付给自己的车钱,不过十几个铜板,一一数了递了过去。尽欢根本也不数,对他点点头,驾着车直奔不惧而去。
尽欢利索地跳下马车,拖着不惧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不惧拉上了马车,推进了车厢,却没想到车厢里还有人。她吃惊地瞪着车厢里面的那个露着半个胸脯轻纱所制的衣服可见里衣轮廓,托腮看着自己的那个大婶,有些紧张地笑了笑,“大婶,您不觉得您穿得有些过度凉快了吗?”
大婶还嫌不够凉快,斜着身子靠在马车上,以手作扇,懒洋洋地扇着风,“你这么个小孩子竟然能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地抢劫?”
尽欢干笑两声,挠了挠头,道,“我就当作大婶夸奖我们了。”
不惧虚弱地张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坐在阴影中的大婶,恭敬地微微欠身,气息微弱地叹道,“不论如何,终究是给您造成了麻烦,树上拴着的这匹马暂且就送给您做坐骑。”
大婶打量了一眼不谙世事的尽欢和弱到不行的不惧,拧眉,“就这样?”
尽欢气哼哼地就要分辩什么,不惧对她摇摇头,蹙眉想了半刻,“您这般装扮,骑马确实有所不妥,但您也看到了我们的情况确然不好。拴在树上的马儿虽不是什么赤兔,汗血,却也是匹良驹,拿去换钱足够买三辆马车,我们姐弟一行确有为难之处,还望大婶您能体谅......”正说着,不惧的气息忽然急促起来,藏于袖中的知音蝶无法为他所控制,纷纷夺袖而出,四散而去。
尽欢看到此处,不由得急切地蹦下马车,奔到不惧身边,在他的身上摸索,希望找到其他的药丸。
大婶略略一滞,看底下的两人面色焦急确不是诈,身后似有千军万马奔腾,且这蝶儿倒是有几分她那徒儿的情状。她眸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于是抱着包袱一个滚翻从马车中出来,将包袱抖开,取出里面已然有些掉漆褪色的焦尾琴,随手轻拨,一串轻快的调子似是随意而出,却独有一份袅袅檀香般的沁心之感,而本来面色不佳眉头深锁的不惧的气息竟然随之缓了缓,却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养神。
大婶见不惧面色转好,将琴高高地抛向空中,然后利落地坐在地上,琴在空中翻滚半晌,直直地落在大婶摆好的腿上,她顺势变了指法,两手并用,一手勾挑打摘,另一手跪指走弦。
宁心定魄的《清心普善咒》恍若竹林中凛凛而过的清风,恍若山石间汩汩流走的山泉,恍若春雨呢喃,夏荷摇曳,秋露凝结,冬雪缱绻。一切声音都化作无声,而一切无声都幻作耳边的这一曲。天地茫茫竟只剩下了这一个缓缓流淌的琴声。
尽欢听得如痴如醉,一时都忘记了她要关注的那人——不惧。不惧在这琴声中意识渐渐回归,而那刚刚如蝶儿四散而去的意识竟与母亲的思绪连接在一起,他更清晰地看到了母亲四周的环境,确定了母亲的方位,同时也确定了母亲的濒临死亡的状况。
不惧在琴声停止的瞬间与大婶同时霍然睁开眼睛,大婶看着不惧探究的神情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孩子天赋异禀,以后定然能成大事,看在你这个未来上,我把马车让给你们。”
尽欢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婶,大婶将琴包好挎在身上,自顾自地跑过去牵马,走出十步之后才终于回头,对着这二个发愣的孩子微微一笑,“刚刚那一曲似乎让后面的一些人睡着了,所以,你们且安心坐马车慢些走。”
尽欢拧着的眉渐渐舒展开,对着大婶欠了欠身,感念道,“多谢您,希望能告知您的姓名,他日我等若有机会必然相报。”
大婶看了看不惧笃定的眸光,转而看了看带着同样目光的尽欢,无所谓地扭过头,继续走,“我叫水娘,准备去逍遥城的城主府小住。不必相报,若有心,再遇之时,受我一曲便可。”
不惧闻言眸子一亮,略略颔首,回道,“好,我们定会有机会报答的。”
嵇水娘低眉一笑,却没有回头,摆了摆手,“只要下次不做强盗抢劫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