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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人从袖中拿出一个折扇,啪地打开,低声一笑,“可是我觉得可惜。”
纤绵愣了愣,这个动作他做得还真像自己那个败家表哥,而且他的话也让她有点不安,不过她还是礼貌地问道,“不知东秦使者有何见解?”
面具人啪地合上折扇,扇子直指纤绵,脸却转向夹谷琰,“对九王说的那个盟约修改部分也很感兴趣。”
夹谷琰揉了揉眉心,叹息道,“这不过是太老夫人的寿宴,家眷丫鬟都在,那些国事待到议事厅再说罢。”
“可是我感兴趣的部分也是这个七夫人啊,所以不能到议事厅去,以城换妾,江山美人的故事啊,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段子,想插上一脚。”面具人语气平淡,又看不到表情,一时难分真假。
纤绵再度嘴角抽动,特别想立马回去查一查老黄历,今日是什么日子,是不是与自己八字犯冲,要么就是这些人与自己八字犯冲,怎么事事都扯上自己啊。她明明只是在一个不恰当的时候进来罢了。
夹谷琰的脸色也微微一变,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酒盏,语气却平顺,“孤没想到孤府内最不起眼的妾室竟然会如此抢手,还能用来换城池。”
面具人摩挲着光溜溜的面具,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人嘛,就是这样,越是别人抢越觉得好,尤其是女人。就像我,虽然不怎么认得这位,但看大家都抢,我也得做个样子。嗯,云中二城似乎是我们东秦与南盈交界之处嘛,要不,我也做出个承诺,在这两城的守卫上,他允诺多少,我便允诺多少。”
此话一出,拥翠阁再度静了一静,这种静默有种诡异的思量。
这种做事方式似乎也像那个败家表哥,从为难过夹谷琰那次之后她就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也许也是刻意避开的缘故,她咬了咬唇,抬眸看进面具后的眼睛,却只发现了一抹深藏起来的笑意。他在笑,为什么,难道真的是把眼前的事情当作他的一种娱乐吗?
“使者似乎心情不错?”纤绵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是啊,江山美人的桥段听了不少,没有亲见过,如今能够亲见,难道不应该欢喜吗?妹妹你身为当事人,更应该欢喜不是吗?”面具人的声音确实轻快。
闻言,纤绵不由得倒退两步,若说是像,这也未免太像,在大兴这么多年都没有嫡长孙的消息,不也就说明了他不在大兴,而在东秦也未尝不可能。
见纤绵如此反应,面具人眼中的笑意更深,饶有兴味地提议,“我们打个赌,如何?赌注就是我的面具和你的面纱。”
纤绵再度愣住了,别说像那个败家表哥,就算一个陌生人如此态度,她也半点不想看到他的脸,于是她躬身行礼,婉拒,“妾身面目丑陋,怕是于今日的喜庆气氛不合。”
面具人却自顾自地说道,“赌什么呢?比剑如何?先挑下面具的算赢,我押你赢,你押我赢?”
纤绵登时无语,若是比剑自己输了面纱落地,若是比剑自己赢了就是他打赌赢了一样要拿下自己的面纱,这简直就是一场耍无赖的赌局嘛。她咬着唇,脑中不断思考着应对之策。
面具人见纤绵一时没有答话,便走上前来,在纤绵面前打开自己的折扇,“若七夫人觉得比剑太难,不如我们比一比谁先猜出对方的名字,如何?”
扇面上是泼墨写意的春江花月图,只是一侧歪歪扭扭的笔迹降低了整副扇面的格调。
纤绵抬头看清了面具后的一双似是含笑的桃花眼,一时内心翻江倒海,恨也不是怨也不是,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吐出两个字,“妖孽!”
面具人将扇子合上,在空中敲了敲,欣喜道,“你猜对了,所以我赢了。”说完,迅速出手打掉了纤绵别着头发和面纱的翡翠流苏簪。
翡翠流苏簪迅速坠落的过程中,纤绵伸手用手指弹开了面具人的面具,当啷一声流苏簪应声而落,啪啦一声碎裂开来,而面具人的面具也恰好落地。
袁尚翊唇角勾起,眼中却带着寒意,故作惊讶地说,“哟,这不是柳阿毬嘛,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