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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绵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良久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她估摸着是那个嬷嬷耳朵太背了,哼哧哼哧地爬了起来,下意识地碰了碰额头被撞的地方,已然肿胀,不过流血不多,都结痂了,叹了一声,手脚并用地挪到吓呆了的木艾那里,摸了摸木艾的额头,可惜木艾的额头上的伤口也凝结了。
木艾哆哆嗦嗦地唤了一句,“翁主?”
纤绵却不予理会,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师父的折磨已然生有薄茧的手指,闭上眼睛,用力一咬。她因为疼痛不禁倒吸一口气,暗想真是十指连心,早知道这么疼,就换个别的地方,不过看到一滴一滴流得正欢的血液,她终于欣慰一笑,将手指靠在头被撞的地方,感觉血不够还用力挤了挤。
木艾看到自家主子如此面目狰狞地自虐,顿时小心灵受不了,晕过去了。
纤绵终于等到挤出的血液足够从额头流到眼前,她甚至能够想到自己那副看起来要死的样子,于是回头准备让木艾继续配合着尖叫一下,结果却发现木艾这个心灵脆弱的孩子晕过去了。她叹口气,推断了下天色,教习嬷嬷应该会给她们送晚饭,如此,自己倒也无需让木艾惊声尖叫了。
这时,她远远听到了有些迟疑的脚步声渐行渐近,随即是门外铁索哗啦啦的响声。于是,她理了理衣襟,闭眼躺下继续装死。
教习嬷嬷派遣的送饭丫头打开铁锁,打开一个足够将食盒放进来的空隙,以最快的速度放进食盒,然后迅速将手抽离。可是,丫头落锁的时候却犹疑了下,这照理来讲,看到门动了人应当凑过来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丫头咬了咬唇,唤了一句,“翁主,吃饭了啊。”
纤绵知道这不过是试探,完全充耳不闻,一动不动。
丫头没听到回话,心里有些害怕,但这事不是自己一个小丫头能够担得起的。于是她急忙跑去找教习嬷嬷说明情况。
纤绵在屋内听到了外面远去的脚步声,心下一沉,好家伙,这些人真的让她自生自灭了,她不免有些绝望,额头上的血也干得差不多了,再不来人自己不是又得自虐一次啊。正当她在纠结是把原本的伤口撕开还是再咬另一根手指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哗啦啦的铁索撞击的声响。
纤绵抖擞精神,闭眼继续装死。
果然,门开的时候,夕阳的余辉斜斜射入了这间黑暗的房间。
教习嬷嬷看着满头是血倒地不起的纤绵和头上缠着布条昏迷的丫头,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急忙招呼丫头,急促地喊道,“快,快请大夫来。若是翁主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灵台学馆各个都逃不了。”
纤绵由着教习嬷嬷的一阵摆弄,当大夫的细丝缠到她的腕上时,她偷偷扯下衣带子绑在手臂上,通过抑制血流来降低脉息。
脉息过低的缓脉不会让大夫认定她有生命之虞,但她确实失血又确实受寒,脉息应当也会弱些。如此,一般的大夫不会轻易下定论。果然,屏风外的大夫迟疑地说,“看脉象,这位姑娘有些气血两虚,且有轻微寒症。可是若是想要知道确切病症,还需得结合望诊和问诊。”
未婚女子不得见人,这是规矩,况且这还是皇上亲封的翁主。教习嬷嬷望了望屏风后虚弱的纤绵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