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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王胜利被抓,薛老三也想过,此事定会让他在外面的干部中的形象,大受损伤,可当时,他被各种负面情绪包围,并也认为此事无力回天,就没往深处考量。
便是当时,周道虔在和孔凡高的电话里表态说,要将他薛某人作为反腐先进,让宣传部门好生宣传,薛老三也只是郁闷,并未触动。
如此,也足以说明负面情绪,极度影响人的理智,和正常思维。
这不,昨夜和三位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通了电话,心结开解,一觉睡醒,神清气爽,用赵大忽悠的话说,聪明的智商,又重新占领了高地。
今次,只瞧见史达如此早到,他便在脑子里衍生出了无数疑惑,最终,窥破了关键。
摆明了,孔凡高急吼吼要坐实的,不是王胜利的案子,因为这个案子本身就是铁打的,而要坐实的,乃是他薛向的臭名声啊!
弄清了这个,薛老三哪里还会让史达如意,兜兜转转几下,便将整件事掰扯团圆了。
他如是表了态,坚决不认可王胜利是在行贿后,谁再想攀扯他薛老三,那是想也休想。
本来,薛向要做的明了些,也大可为王胜利说些好话,诸如王同志是好同志,应该是误会云云,可他实在拉不下脸,更不愿实心拯救这种渣滓。
得了薛向的解释,史达一张老脸,憋得铁青,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因为薛向说的,竟然和王胜利说得一模一样(废话,王胜利为自救,傻了才会说自己去行贿的),而王胜利和薛向相处时,孔凡高又确实不在场,如此,他想驳斥薛向都不能了,只好冷着一张脸,记录了文字,交给薛向签了大名,怏怏去了。
看着史达有气无力的背影,薛老三心情越发舒畅了,细说来,他昨日最大的不爽,原本就不是让孔凡高当着面,使了离间计,得罪了周道虔这个盟友,而是认为王胜利在自己办公室失陷,必定坏了自己的名声,失了群众基础。
如今,最大的隐患,一朝除尽,怎不叫他开怀。
至于周道虔爱怎么想,他已经懒得管了,反正,他是政府口上的干部,周道虔即便要使手段,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他可知道孔凡高将行署的一亩三分地,霸得比自家后院还紧,焉肯让周道虔插手进来。
史达方去,一身运动装的江方平行了进来,弹力衣,跑步裤,一双回力球鞋,头发也新剪了,整个人年轻了十岁不止。
“方平,穿得这么年轻,这是要相亲去呀,嫂子可是真舍得给你打扮。”薛老三心情大好,便开起了江方平的玩笑。
“工作需要。”江方平乐呵呵地道。
“工作需要?”
薛向皱了皱眉头,俄顷,笑道,“好你个江主任,这是事事都算在前头啊。”
原来,这几日,薛向的工作重点,正是在旅游工作上,昨日江方平收集了德江地区,各个景点的资料,便为此事。
而薛向并没生出下到各个景点实地考察的心思,可江方平这身运动服一穿,便等于变相给他提了醒,暗示他该实地走走,更好的了解情况。
果然,薛向立时生出了要实地一探的想法,一来,工作需要,二来,他也好假公济私,游一游德江。
兴致一起,薛老三哪里还看得下文件,抓过电话,给行署办秘书长张彻报了个备,便准备动身。
戴裕彬方要去备车,却被薛向叫住,“裕彬,咱们下去,是看景,不是视察,你这大车小辆的一摆,谁不知道我薛向来了,这景还看得成么?”
戴裕彬道,“那首长您说该怎么去,总不能骑自行车去吧,咱德江可不小,自行车即便一天去一个地方,都这钟点儿了,咱们今儿个要打个来回也够戗。”
“骑自行车自然不成,要看的景儿,多在山上,这自行车可弄不上去。”江方平接口道。
薛向笑道,“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了,唐僧去西天取经,可没花十年功夫,考虑交通工具和交通路线,只管走就是了,发挥主观能动性,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我就不信,看个景儿,就能困难成这样,若真如此,那咱们德江的旅游事业,我看也就没什么发展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