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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凌卫东搂着定才纵身一跃飞出去的时候他算错了一着,因为从这堵防翻墙下去以后是一个陡坡,这个陡坡足以让人翻身下去致死。它很高,也很翘,非常滑,铺满了青苔和杂草。当凌卫东单脚落破的时候,喀拉的一声他的足部瞬间给崴掉了,于是他立马像刺猬一般滚下。
抓稳我!别松手!要不然你死定了!快!定才与凌卫东二人紧紧地搂在了一块儿,浑身扎满了荆棘和野草,原本穿着的布鞋已经给飞得不知所踪。突然,咚的一声,他们落地,凌卫东的背部和肩部已经给摔破了皮,直接往外淌血。可是对于浑身疮疤的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定才似乎更惨烈些,耳朵着地然后耳洞里瞬间冒出了鲜血来。他们像两条狼狈的落水狗,又像是两只狼狈的落汤鸡,他们唯有向前跑去,而狱警们已经跟在了后头,他们手里拿着防爆盾和电棍,只要抓住他们凌卫东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他也无法再次逃出因为他这次越狱了。
定才一边扶着凌卫东的脖子,一边问道:还,还有希望么?!凌卫东道:呵!听讲过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会越狱?!我有那么傻?!在监狱里我吃好喝好,谁敢待我不好?!定才道:有人在外头接应你?!凌卫东道:呵!你不懂!
定才突然后悔了,因为这群狱警们几乎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过来,要揪住他们。他们还只能在马路上几乎是一小步一小步离去,他开始慌张了,这不妥,根本没有希望的好么?!但忽然,凌卫东的话语没有欺骗定才,只见车轮在马路上滚动的声音进入了他的两边听觉里头。
车子来了!是救星么?!突然,两辆白色的面包车犹豫闪电一样,从公园的后门出口那儿飞了出来,恰好挡在了狱警们前来阻截的道路上。车门一打开,定才惊了,开门的人居然打扮成了恐怖分子的样子。他们穿着皮靴,穿着防弹衣,手里持着自动步枪,头上戴着黑帽。
开门的人令定才惊了,他不是黑眼球而是蓝色更偏向绿色的眼球,前来救人的不是汉人吗?!他对凌卫东道出了几句叽里呱啦的话,一名“恐怖分子”立马揪住了凌卫东的臂膀,包括自己的臂膀也给揪住,一瞬间就给拉上了面包车。而凌卫东继续喃着一口听不懂的话语。
狱警们对这两辆面包车的到来和对凌卫东的援救是始料未及的!但是他们选择了攻击,攻击这辆面包车。而凌卫东压根儿就没客气,他对开车的人呢喃了几句,于是几名“恐怖分子”立马开了车窗,往狱警们开了一枪!这一枪不是子弹,而是催泪弹,狱警们瞬间泪水直冒!
凌卫东,就这么走了,待了将近大半年的监狱,与法律与政治与警察们斗了约半年,他走了,带走了一人。而监狱里头的混乱不堪,对他来说,已经事不关己。而这时候,有一个黑眼珠的人凑了上前,递给了凌卫东一台手机。他用汉语对凌卫东讲话:大,这是你的新手机。
凌卫东道:哦?还有什么别的礼物吗?只见这个汉人继续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塑料袋,凌卫东解开,里头是身份证、银行卡、信用卡以及一本小小的户口本。定才惊了,凌卫东居然轻而易举的就拥有了新的身份!也就是说,之前在监狱里待着的凌卫东已经脱胎换骨了!
他不再受到法律制裁不再受到警察的逮捕,这就是凌卫东么?!定才这时,再也受不了疼痛,从而晕厥了过去,他倒在了车子那儿,鲜血一直往车子那儿淌。在那之前,定才发觉这车子的两边是已经给上了黑色窗帘的,意味着他看不到两边,甚至前边都给座椅给挡住了呢。
他最后的记忆,是这辆车停在了某处非常安静的地方,颇有躲避警察的追击之嫌。而最后的听觉,是铺天盖地的滴嘟滴嘟的警笛。最后,他没了知觉。在絮乱的思维和凌乱的大脑中,他回想起自己怎么入狱,然后又回想起经常来探他的做小姐的姐姐小花,最后又何以减刑。
他在梦中觉着对不起自个儿的姐姐,但是他现在已经做了十恶不赦的罪,他又有何赎罪的法子呢?他唯有闭上眼睛,等待,等待醒来之后这世道会怎么变。他在梦中祈求呐,千万不要让我失去任何的记忆,因为我醒来以后我就可能拥有新的生命了!他开始理解凌卫东了呢。
在凌卫东越狱的二十四小时内,监狱局已经乱成了一团糟。甭管是卢宏志还是方寿鸿,甭管是魏兴国还是周监,他们开了一个短会。监狱局里大大小小的领导公务员全都一一到齐,包括周大同和常浩清。这个短会说是短会,其实成了泄愤会议,最愤怒之人莫过于魏兴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