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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延业而言,眼前这个性识庸暗、趋炎附势的贵公子,正好可以利用,一会儿从言语上对他客气些,恩威并济之下,他一定受宠若惊,心甘情愿为我驱使。
侍女扶着李延业走到书桌后,在垫有厚厚垫子的椅子上坐下。李延业不发一言地注视着韩文景,大有居高临下之势。
一瞬间,韩文景只觉得自惭形秽,犹如对方的家臣,忙低下头,不无谄媚地说道:“小王爷,您夜晚召唤在下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突然意识到在这里不能称小王爷,自己又说错话了,神情变得更为拘谨。
李延业微微一笑,“韩公子不必客气,在这里,不用叫我小王爷,就叫我二公子吧。今晚请你前来,想和你叙一叙。你不用站着,请坐下说话!”又对侍女说道:“还不把椅子端过来请公子坐?”
侍女答应了一声,把放在墙壁的椅子端了一张过来放在书桌下侧,请韩文景坐下。
李延业又吩咐道:“再去给公子端茶水进来!”
侍女当即照办,转身退出书房。
韩文景坐在书桌下侧,面对书桌后面坐得高高的李延业,越发感觉自己矮小了许多。不过,让韩文景稍感宽心的是,李延业虽然高高在上,但对自己和颜悦色,不象有恶意的样子,先前笼罩在心中的阴影也去掉了一大半。
侍女很快端着托盘走进来,先替李延业把放在书桌上的茶杯换下,又把盛着大半杯茶水的绿玉茶杯递给坐在椅子上的韩文景,然后端着托盘走出书房。
见韩文景双手接过茶杯后,李延业说了一句:“请!”然后端起杯子呷了一口,随手将茶杯放到面前的书桌上。韩文景喝了茶后,却不知道该将茶杯放到何处,只好用手捧着茶杯,不免有些尴尬。
李延业假装没有看见,说道:“本来昨、前天就想请公子过来一叙,但因有事在身,白天又要去侍奉父王,实在分不了身,到了晚上才有片刻空闲,所以现在才请公子过来稍坐片刻。公子这几日住在府上,生活什么的还习惯吗?倘若有什么需要之处,此刻不妨告诉我。这里没有别人,公子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当着李延业的面,韩文景那敢立即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而是手捧茶杯,谦恭地说道:“多谢二公子关照,我在这里一切尚好,只是”
“只是什么?”李延业立即打断问道。
韩文景见对方用冷峻的眼光盯着自己,仿佛要射穿自己的心肺,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忙笑着说道:“只是我在贵府住了好几天,恐多有打扰,文景心里过意不去!”
李延业摆手说道:“公子不必这样想,我还担心卢四对你照顾不周呢,我本想让你搬到这文锦阁来住上几日,但最近几天父王身体欠安,我要随时去看望父王,白天也常常有人光临这里,奴婢进进出出的,我怕反而影响了公子的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