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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于笑抱着肩膀拧着腰慢悠悠的走进厨房,脸上挂着挑衅的笑意看着阿青,捏起一支百合放在鼻下浅浅的闻了闻,“的主人,不是我老公吗?是我儿子的爸。现在,你知道这房子的主人,是谁了吗?”
阿青淡然的与之对视,沉默而诡异的几秒以后,她嘴角缓缓的上扬,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眼底却毫无笑意,放下手里的花瓶,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继续去做自己刚刚没有做完的事情。
她在这里是为了照顾霍霆,一个霍霆深爱的女人嫁进来不会改变她的想法,一个霍霆深恶痛绝的女人,一样改变不了她的计划。
霍霆反锁了门之后才脱掉上衣,站在落地窗前,胸口那道丑陋的长疤虽然已经做了淡疤处理,不再是惊悚的醒目,可仍旧难看。
以前阮阮总说,他的好皮肤,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不会羡慕,哇,这么白,哇,这么嫩,哇,很想咬一口,哇,咬一口居然很弹牙……
霍霆无奈的苦笑一声,“完了阮阮,我不是全世界最完美的那个了……”
阿青在外面敲门,霍霆下意识的遮了一下胸口的疤痕,问道,“谁?”
“少爷,是我,阿青。”
霍霆给她开门,让出门口,阿青拖着两个皮箱进来,余光瞥见霍霆光着上身后,就没再抬头,“我帮您把行李整理出来,呢呢还有两件衣服要干洗,你们的大衣也要封起来,咱们这边天气太暖,穿不到了。”
霍霆又随手将门反锁好,指着陌生的崭新粉色床品说,“顺便把那个给我换了。”
“好!”
阿青怕霍霆洗完澡看到这些东西都堆在衣柜门前看着不舒服,佣人的衣服也没换,直接蹲下来打开皮箱开始整理,听到霍霆的话,又站起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橡皮筋迅速的将长发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拉开白色的衣柜门,看着整整一落床品,转头问,“少爷,您想铺哪一套?”
霍霆走到她身边,阿青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微微向一边侧了侧,霍霆感觉得到她在躲,没理会,手指在那些手感极好的布料上来回抚摸了一圈,指尖停在一套纯白色的床品上,“就这套吧,樱花的花期也不远了。”
阿青抽出那套纯白床品,它的展开面,是一树盛放的樱花。
霍霆走到落地窗口向外张望,原本只想看看自己熟悉的环境,却突然被穿着小碎花衬衣的呢呢闯入视线,小丫头找到自己浇花的小水壶,走到水管下面,拧开水龙头,接了半壶水,水龙头也忘记了关,凝头就朝着草坪上那块光秃秃的土地走去,因为他们不在家,平日里永远是湿漉漉的地面已经变得干巴巴。
呢呢双手举着小水壶,很有耐心的浇灌,直到水壶里一滴水都不剩,才扔下水壶才又回到别墅里。
他现在才始觉,自己为女儿织的这个梦,有多么残忍和可怕。
他总以为她还太小,她记不得太多的感情,包括她的妈妈,可原来有时,天真的不仅仅是孩子,也是大人。
那片种下的不是樱花种子的土地,不知何年何月,能开出樱花。
呢呢会忘记这个梦吗?还是直到她长大,仍旧无条件的相信他这个可能早已去世的爸爸,坚持的告诉别人,这里有一天会开出樱花,我的妈妈会回家。
可是呢呢,一个坏事做尽、即将不在的爸爸,该怎么带回你早已心有他属的妈妈?
微酸的心痛就像浴室里的热气一样,缭绕在眼前在心口,挥一挥,可还在。
热水浇在皮肤上时,他想,如果所有的不幸都可以像疲惫与灰尘一样,用热水简简单单就可以冲掉,该多好。
洗完澡,他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便出了浴室,“剃须刀。 ”
阿青从行李箱里拿出他的电动剃须刀,递了过去。
霍霆毫不忌讳的从她面前走过,一边剃须,一边在衣柜里找了一套舒适的居家服,拿着进了浴室准备换上。
他解开腰间的浴巾,靠在微微发凉的浴室墙壁上,满目的冷清看着镜中赤luo的自己。
他的德国之行不仅仅换了一个心脏,也打了一剂让他再也不能去犯下行色错误的针,他可以不用再担心自己烂桃花的枝叶爪牙会伸向他的床,也不会再为了这种事情,而去背负良心上的债。
如果阮阮不在,如果在的人不是阮阮,那么他,不会再有bo起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