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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燃还是第一次拿悍马的车钥匙,果然是比长安之星放在手心里瓷实,他指着一直趴在霍朗胸口的螃蟹,“这个毛发如此特殊的家庭成员咱们还要带着吗?”
“车里又不是装不下。”霍朗单手抓住螃蟹想要拉开自己的怀里,它撕心裂肺的勾住他的毛衣,就像霍朗是一条它倾慕已久的大鱼好不容易抱到手却又要突然溜走一样。
按着霍朗这人一向的惯性思维,这猫一旦进了他的家门,就不是一只普通的猫了,是喵星人,是另一种人类,是他的家人,必须有高级别的待遇。
螃蟹显然也很争气,继承了它主人的优良秉性,逮着谁都是一顿狂轰乱炸,安燃就在它与主人们依依惜别的时间里,愣是被挠出了好几个血道子。
他靠着冷冰冰的大理石柱,看着阮阮对霍朗千叮万嘱,不用猜也是伤还没有好不能吃这些不能喝那些,霍朗却不动声色,嘴角连抽都不曾抽一下,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喋喋不休的阮阮,极富耐心。
今天的霍朗穿着一件豆沙色的剪裁贴身的短风衣,叶片式的领口拼接着深灰色的水貂领,修身长裤及膝的黑色马靴,暂时忽略他的石膏独臂,霸气横竖左右都快不够他漏。而阮阮,一身浅色亚麻长裙,亚麻色的蝙蝠毛衣刚好盖到她的肚子,那短发长了这么久,终于能扎起一个小小的马尾,被她用细长的碎花绑带缠了几圈,利落而带着淡淡的民族风情,和霍朗站在一起,一刚一柔,神秘与清纯相称,相得益彰。
美人的极致,就是随时随地,站在风里站在日光里站在人群下,都自成一幅画,出自名家名笔,不可挑剔,也不可方物,他们这么般配,谁又忍心去拆散呢?
这就像一把好剑,要配一把鞘,好菜要配一壶好酒。
安燃想,当看客,也很好,因为他这鞘这酒,确实也不如霍朗的精致醇浓。
他这看画看的正心满意足呢,霍朗突然一俯身,吻住了巫阮阮。
这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一副流动的画已经很惹人侧目了,现在这画面竟然暧昧升级,安燃是眼睁睁看见一个拉着40寸大皮箱的女孩子撞到了垃圾桶上。
阮阮也吓了一跳,她的眼里霍朗是不可能在公共场合做出这种行为的严肃男人,他虽然不怕成为公众的焦点,可是一定不屑于成为焦点,可他的吻就这样绵密的像轻飘飘的棉花糖一样落在她的唇上,无限爱怜的,无限不舍的。
好像要一次性的吻完一个月的量,仔仔细细的记住她身上淡淡的奶香,还有总是会笨拙到无处可躲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唇舌。
缠绵而温柔的长吻结束,霍朗蜻蜓点水的浅吻从她的唇角一路点点,点上鼻翼,点上鼻尖,点上她微微发颤的睫毛,还有她不用描画就如同青山远黛的眉眼,“走了,等我回来。”
阮阮弯弯嘴角,想和老半天,终于有勇气说出憋了一天的话,“那个,霍总……不回去不行吗?”
霍朗无奈的淡笑一声,揉了揉她的耳垂,这话也是他等了一夜的,哪有刚刚相爱就要面临分开的爱人,能痛痛快快的舍得对方走呢?
“一定要回去,也一定会回来。”他松开手,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拂过,垂下眉眼,低声说,“等爸爸回来,有礼物。”
他转身的动作干脆利落,用男人最坚硬完美的姿态。
巫阮阮有一丝落寞,晴空万里一瞬间成了乌云密布,她正多愁善感着,刚要进入安检口的霍朗突然一转身,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淡然开口,声音不大,却透着一如往昔的霸道,“我走了以后你只能做两件事,想着我,等着我。”
“走吧。”安燃在背后拍了拍阮阮,“带你去干点快乐的事儿。”
阮阮看了已经已经空荡荡的安检口,跟着安燃离开,“什么事儿是快乐的事?”
“能让你忘却与你夫君分离之苦的事情。”
阮阮狐疑道,“吃什么?”
安燃乐了两声,“你家领导念错台词了,他应该这么说,”安燃把脸一板,学着霍朗那副黑社会老大的口气,慢悠悠道,“巫阮阮,我走以后,你只能做两件事,吃东西,思考吃什么东西……”
巫阮阮本来还想瞪眼睛吓唬他一下,看他学霍朗的那个样子,实在太好笑,忍不住扶着后腰哈哈大笑两声,模样特别可爱。
安检处的玻璃屏风后,一直倚靠在那里的霍朗缓缓转身,看到安燃一直逗着阮阮开心的离开,这才转身离开。
我爱你,真得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深,或者也比我想象中的深,不过宝贝儿你别担心,我从来不要求你可以给予我的和我赠予你的一样多,我来做那个深沉而强大的男人,你要做的,不过就是表里如一的爱我,做那个快乐单纯,温暖知足的自己。
巫阮阮没想到,安燃竟会拉着她把车停到一个颇大的综合市场,这城市很大,很繁华,繁华的快不食人间烟火,只有这平民的地方,才嗅得到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