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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五个!”赵森依然在战阵之中四处杀敌,他身上已经中了两处刀伤,好在身上铠甲还算结实,避开了主要部位,因此虽然火辣辣的疼痛,却依然还能够保持比较高的速度和敏捷,只不过他身边的弟兄却开始越来越少。
从松山堡中冲出来的时候,他身边可是两千弟兄的,可打到这个时候,他大概其也能看出来,应该是少了一半甚至更多,尽管剩下的都算是精锐,但却依然能够看出问题来,他们已经陷入绝境了,这个时候哪怕想要撤回去都来不及,对方会死死咬住他们,直接将松山堡冲破,与其那样窝囊的死在堡子里,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死在冲锋的路上。
这句话是宋庆说的,宋庆当初在京城跟吴三桂闲聊时候说的,吴三桂觉得很热血,透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和英勇,因此在回到辽东之后,几乎聊到打仗的问题,总是会提到这句话,每次说起都是热血激荡,他原本在关宁军中就是名人,总是唠叨这一句,自然很轻松就流行开来,关宁军不少官兵都知道这句话,以及这句话的原作者,徐州卫青年勇将宋庆大人。
宋庆自己说完之后,其实早就忘了,这种纯粹撒狗血的话,在他那个年代一抓一大把,尽管确实透出一往无前,可他从那个时代过来,对这些东西早已经免疫,浑然不知这句话在关宁军中俨然成为一种口号式的东西,激励了不少原本胆子不大。甚至有些怯懦的家伙,至于那些原本就充满狼性的人。则是更加喜欢用自己的行动来履行这句话中的含义。
赵森就是这种人,作为一个能长出大胡子,并且很为之自豪的糙汉,他非常喜欢这句话,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机会履行一下。谁想到机会竟然这么快出现了,而且还是在这种他并不太想面对的情况下。
“七个!”他再次劈死了一个敌人,正要奔向下一个时,却忽然觉得后腰上一凉,回过神的时候,见一柄顺刀正卡在他的甲叶上面,可刀尖确确实实已经刺进去了,对方正在拼命想将刀子抽出来。
“去你娘的!”赵森的大刀再次挥出。将那包衣砍死,随后狠狠将甲叶中的顺刀拔了出来,他知道这样会造成伤口扩大,流出的血也会相应增加,可现在却顾不得这些,如果不拔出来的话,他行动会很不方便,不但没法高效率的杀人。甚至很快会因为这个问题而死在别人手上,拔出来只不过是多留点血罢了,反正他今天也没打算活着从这里离开。
快有一刻钟之后。他杀掉了第十五个敌人,手下的弟兄只剩下大概两百多人,全都分部在周围被人围着砍,在他身边的全部都是敌人,只是这些包衣似乎也被这个杀神吓坏了,再没人敢轻易冲过来。直到四个披甲兵走到圈中,这才重新鼓噪起来,只是这种鼓噪不是要来对付赵森,而是纯粹为了他们的满洲主子助威而已,内心深处,他们依然惧怕这个大胡子。
赵森也没有想到,自己疯狂起来,居然也如此强悍,竟然能够杀了十五个敌人,早知如此的话,平时多操练操练,说不定现在也不用打的如此窝囊,他的人已经快打干净了,包衣们才死了五六百人,战损比依然不堪入目。
可兴奋很快代替了落寞,因为他发现自己被四个披甲兵包围了,这些披甲兵都是真夷,是辽东最勇猛的战士,哪怕赵森恨这些人恨得要死,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很能打,平时和同僚闲扯淡的时候,他也曾经吹过牛皮,说自己将来早晚也要杀掉几个真夷,可这种机会却一直都没有来到,直到此时此刻,他忽然才意识到,机会真的来了,就在他的眼前。
“娘的,老子还没杀过真夷呢,想不到今日临死了,倒是遇到个好机会!”赵森的语气逐渐变得冰冷,眼神中也闪烁着兽类才会有的光芒,连续杀了十五个人,见到的死人不计其数,他最后那点人类的思维能力也退化了,看着眼前的强大敌人,他似乎找到了人类在原始社会时代搏击猛兽时候的祖先传承,将大刀高举过头,向着面的披甲兵冲了过去。
那披甲兵先是一愣,随即轻蔑的笑着,本来看这大汉杀了不少包衣,以为是个厉害角色,谁知道武艺如此稀松,面对他们这种武艺精熟的披甲兵,竟然敢使出破绽如此大的招数来,即便是他站着不动,身边的三个族人也会用刀尖让那家伙停下来,或者直接毙命掉,他慢吞吞的拿起了自己的刀,眼睁睁看着同族手上的刀子戳进对方腹部,一切似乎已经解决。
可让他意外的是,扑过来的大汉似乎根本不知道疼痛为何物,依然高举着那柄大刀,完成了最后的动作,当他想到自己就在这套动作的完成范围之内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鲜血和钢铁混杂在一起的乌亮色,终结了他的生命。
“一个!”赵森呕出一口鲜血,血液顺着他的大胡子向下流淌着,他的脚步也有些踉跄,努力用刀尖撑住地面,这才没有倒下,几乎仅仅是一个瞬间,他已经重新站立起来,大刀反着抡了回去,顺势向刚刚用刀捅他的披甲兵砍去。
“两个!”刀光闪过,好大颗头颅通天而起,那披甲兵似乎临死都没反应过来,脸上依然保持着惊愕的表情,赵森却连看都不敢,裂开嘴巴大笑着,扑向了第三个敌人,在对方用刀砍中他肩膀的同时,砍下了对方的脑袋。
肩膀上挂着把刀,他的行动几乎被禁锢住了。手上的大刀同样也无法再握住,赵森慢悠悠的转过了身。看向了最后一个目标,从未害怕过的披甲兵脸色发白,他真的有些怕了眼前这家伙,这是个存了求死之心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只想在临死之前再拉几个垫背的,而他就是最后的那一个,他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正要找个体面的方法离开,却忽然发现头顶处一片乌云,那个刚刚还难以动弹的家伙,竟然已经笑着扑了过来,跟着勃颈处便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在咬我。我应该将他推开,再砍死他,这人不是明狗,而是真正的明军,而且是个勇士,只要能够杀了他,大贝勒一定会给我赏赐,家里说不定会多几个包衣。还能多几亩地……
可是,我为什么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