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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刘三儿微微的蹙了下眉头,急忙说道:“我怎么会——”
“嘘——”
不等他说完,我伸出手,轻轻的贴在了他的唇上,他蓦地怔住了,我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有些疲惫,也有些挣扎过后的虚脱,却始终没有放开他的手,就这么慢慢的闭上眼睛,睡去。
从那天开始,刘三儿虽然还是对刘大妈他们隐瞒自己的事,却也没有再隐瞒我的必要,便也时常回家。
人的改变,说慢也慢,说快也快。有的时候有的人,也许会固步自封,几十年如一日的固执坚定,不曾改变一丝一毫;而有的时候,一件事,一夜间,就可以让一个人的生命完全改变。
刘三儿,却不同。
他的改变是一点一滴,如同溪流混入江河,看不出痕迹,可等你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不同往日了。
也许是因为每天要在销香院做太多的活,不仅动手,脑子动得更多,他比起过去消瘦了许多,端正的脸庞越发的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唇线清晰,透着一丝俊朗;眼睛因为疲惫而凹陷了下去,却阻拦不住他的目光,一天比一天深邃。
那是比起澄清,更加透彻的光。
不知不觉,冬天到了。
南方的冬天不像北方,寒风呼啸冰雪封天,湿润的空气里带着潮湿的冷意,却并不渗人,就好像我现在的穷日子,虽然穷,却始终有滋有味。
这天下午,我坐在院子里把晒好的鱼干剪成条,而刘三儿就坐在一旁的桌子边,趴在上面帮人写信。
他识字学文不过数月,但也许是天赋所在,过目不忘,进步很大,已经能帮人写一些简单的信了,遇到不认识的字便直接来问我,两个人不时笑闹一番,原本冷清的小院子倒也是暖意融融。
不过,写这封信,他却许久都没有落笔,看着被风吹干的笔尖发呆。
我看了他几次,终于忍不住问道:“三儿,谁的信啊?”
他猛然惊醒一样,抬头看了我一眼,道:“哦,赵大娘的信。”
“又给她儿子的?”
“嗯,”他点点头:“边关的战事好像吃紧,赵大娘好久没有收到他们的信,一直很担心。”
我微微蹙眉。
这些日子,我没有再离开过这个小小的院子,也听不到战场上的杀声震天,可北方凛冽的风还是会带着一丝血腥气吹到南方来,吹进我的生活里。
边关的战事,的确不容乐观,尤其现在初冬,如果在这个时候无法取胜,草原上的粮草一枯,战事就只能延缓,也就是黄天霸之前猜测的,天朝和胜京将会形成长期的对立,那样对胜京并不会有实质的好处。
所以,他们必然要在这时候,尽最大的力量,攻破北方防线。
战争,应该是到了最惨烈的时候。
而那个男人,他现在,也应该很难……
就在我微微出神的时候,刘三儿突然抬头对我说道:“轻盈,你觉得当今的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看着他,过了很久,才慢慢的开口道:“你,问我什么?”
刘三儿索性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来看着我,说道:“轻盈,你觉得当今的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
他认真的看着我,像是等着我回答,而我,却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整个小院子静了下来。
其实现在,我已经很少去想过去的事,也很少去想过去的人,就算不经意的想到,也不会再有痛或者难过的感觉,因为一切都离得太远,从船上跃下的那一刻之后,一切就好像成了上辈子。
裴元灏,只是一个遥远的——回忆里的人,而已。
可是,刘三儿,我现在的丈夫,却在我的面前这样问起了他,好像一幅前世的画卷,猝不及防的闯入了今生的梦,恍惚得亦真亦幻。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我才回过神,慢慢的低下头继续剪手里的咸鱼干,一边剪一边道:“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刘三儿道:“这些日子,销香院里的学生都在说皇帝,我虽然一直在听,可是心里却总是有点怪怪的。”
“哦?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