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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几场大雨,春意明显增多,城北金台楼。
凌晨,栉比鳞次的店肆房舍都开着,街上还极少有行人,金台楼却还灯火通明,却在收拾着残宴。
临榜前夕,童生自云集,特意放在金台楼。
因明日榜上就揭晓一切,有些升步而上,有些困顿而下,但这时一切未知,就保留一点希望。
门吱呀一声开启,灯光摇曳,身在温香暖玉,叶青却是一怔,刚才醉了还不知道,但此时却睁眼:“现在是几更天?”
床榻搀扶侍女骤见这个目光,顿时有些惊吓,镇定下来说着:“公子,寅时末了。”
叶青哦了一声,看了看窗外漆黑夜色:“已近黎明了么。”
侍女眼睛一眨:“是啊,叶公子你们昨晚上喝的伶仃大醉,闹到挺晚,我们见你都在这里醉了,就把你们送到房间里休息。”
叶青点点头,挣脱她的怀抱:“这样的话,我直接回客栈住所了。”
叶青出言说着,丢下一块碎银,走了下去,只留侍女独着呆:“这公子我怎么感觉非常亲切,想要亲近,只是他好冷淡,是看不上我吗?”
想到这里,不由泫然欲泣。
下得金台楼,回望高楼辉煌,宴声隐隐,叶青见着四下无人,就查看着自己的气运。
“咦,果是气运压制消除了,才在酒里惊醒了我!”
“这是已经结果落定,所以用不着了,还是压制不住了?”
沉思片刻,不得要领,伸了伸手脚,转身离开。
此时夜色冰凉,街上空荡,风一过就是彻骨寒意,还有着更夫穿着厚棉袄,路上敲打着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叶青现今体魄却是不怕,长长呼出一条白气,遥望西天一轮满月,周围寒星闪烁,已渐渐落下。
东天是一动不动的启明星。
“芊芊大约是等急了吧。”叶青一路朝着客栈而去,这样想着,嘴角就不由挂着笑意。
到了客栈之时,天色已微亮,晨曦如水。
此时客栈之中本来少有人,现在坐着一位清癯中年书生,见着叶青过来,吕尚静紧走几步到了面前,作了揖:“给东家请安!”
说罢起身望着叶青,叶青定了定神,终认出就是吕尚静,可相比昔日落拓,这时面貌清癯,别有气相,不由惊异迎着:“吕先生不是回家探亲去了么?只是几日不见就是大变,几让我不敢相认!”
这说法吕尚静听得只是一笑,却思量着答着:“是!穿了身衣服,东家就不识了么?”
叶青这里暗看,见着气运白气饱满,隐隐带着一缕淡青,心中一动,这里却不好细问,就亲执其手至二楼,敲开房门,对着欣喜又惊讶的美丽少女吩咐着:“芊芊去准备点热水,我这风尘仆仆,当依礼洗漱一下。”
芊芊见着外人,就自然地收敛情态,恭谨应是而退下,转入偏厢。
不一会儿就奉上铜盆清水毛巾,捧在胸前伺候着,叶青就洗了把脸,就回头对吕尚静笑着:“这是我自小亲随丫鬟,一度艰难时只有她始终伴我左右……现这里都是自己人,吕兄有什么事尽可直言。”
芊芊小脸上就是微红,这是第一次被当着外人这般介绍,心中羞甜时突闪过一念:“这些时日,少爷时常说起这个吕尚静,感叹才干,眼下这隐约就是至亲近友介绍,莫非试探这吕尚静反应?少爷好狡猾啊……”
吕尚静瞧着丽色一怔,迅收敛目光,不敢再当寻常丫鬟,认真一礼:“在下临时聘为公子西席,见过芊芊姑娘。”
芊芊福了一福,乖巧地没有出声。
这时见礼已毕,叶青脸上就是喜悦,这种态度,明显愿意认真相助,而不再是拘泥于所谓西席——任职而不出谋,典型的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徐庶”。
小客厅里分宾主坐下,吕尚静就是一叹:“从家里出来时,拙荆就劝言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既是贵人相助,就当尽心作事,说来惭愧的很,她素知我心性大,总想寻着明主的毛病,却一语惊醒了我,若不肯施展本事,谁又知道我才具呢?昔年在丁员外家就是如此。”
说到这里,心中模糊念头突清晰起来,沉默斟酌一下,诚恳注视着叶青:“先前青公子照顾感情,提期限之说,这时想来羞愧,我观青公子非寻常人,想来定有我挥才具余地,如蒙不弃,愿为客卿。”
叶青听着一震,心里欢喜。
“尊夫人真是贤惠……”先是赞一句,本能回视自身,金黄之气缭绕如云,里面却是一片赤红,这时神体清朗,灵光闪过脑海:“至今日七日,必是秀才名位已定,虽未正式名榜点化,却有朝赤红晋升之兆……没有这最低限度的秀才位业,根本不可能吸引这种人才。”
心中百念转着,面上却是真实感动:“吕先生说的哪里话,能得先生之助,叶某只有欣喜若狂之情,万万没有往外推拒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