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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被折磨得快要丧失时间感了,连今夕是何年都忘记了,只知道训练,学习,想办法休息。这一切已经融入到我们的本能中,这辈子再也无法遗忘。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算是尝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地狱。白天没完没了的高强度的训练不止一次的让我们昏倒在地上,心跳停止,而晚上根本就得不到休息,不是睡在冰库里就是睡在水池里,要不就是睡在被刻意加热,温度高达四十五度的房间里,即使是这样,教官大人也不忘在我们好不容易睡着之后将我们叫醒,想方设法的折腾我们,叫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生不如死。如果有人问我地狱有多少层,我会斩钉截铁的告诉他,有十九层,十八层在地下,第十九层是军旗大队训练基地。被沙鞭狠抽已经是家常便饭,在一次次被揍昏揍怕之后,我们已经学会了在劲风袭来之际绷紧肌肉,将自己的抗打击能力一次次的增强,并将这一切融入生命的本能中。一次次累得心跳停止的痛苦经历把我们的生命力磨砺得连骆驼都瞠目结舌自叹不如,一连几天都无法合眼的惨痛经历让我们学会了站着睡觉,甚至在行军的时候都半睡半醒,只要带头的那个没有走错路,我们整队人连眼都不用睁就能一直走到目的地去。军医还定时从我们身上抽血,而且一次抽得比一次多,在我们大量失血之后,训练强度照旧,差一点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一次又一次,我们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大量失血的状态,在血液大量流失后仍然可以保持绝对的清醒和较好的体能,继续作战。就算有人趁我们不注意一枪打爆了我们的心脏,我们仍然可以活二十秒,并且在这二十秒钟之内拔出枪给自己报仇!但是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啊,我们无论是身体还是意志都已经快要崩溃了,随时都有可能大病一场,整天精神恍惚,就算是走在平坦的公路上,一不留神也会狠狠的摔上一跤!长时间的体力透支使得我们反应空前的迟钝,平时驾轻就熟的训练项目现在做起来也错误百出,同一个动作往往要重复好几次才能完成。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只能将这一切彻底的融入到自己的本能中。
在训练营里遭到袭击那是家常便饭,老兵和助理教官都以收拾我们为乐,时常将我们揍得跟国宝大熊猫似的。别指望教官大人会主持公道!“一个人如果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证明他根本就是个废物,还不如趁早滚蛋,替国家节省一点资金!”这是教官大人的原话。面对老兵随时可能发动的无孔不入的袭击,我们只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二十四小时高度戒备,随时准备着拼命反抗。部队是不会管这些闲事
的,只要不闹出人命,只要不把人打残废,你爱用什么招数就用什么招数,能把老兵打成猪头算你本事。当然,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鼻青脸肿的总是我们,被打到尿血是再寻常不过了。我很庆幸丁香没有参加这样的训练,她不应该经历这些。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快要分不清白天黑夜了,只记得我们考了六次试,每一次都有人被淘汰。有时比的是枪法、格斗、体能以及理论知识,这是普通的考试,难度并不算太高,但是统计苛刻到了变态的地步,精确到零点零零几秒,比奥运会还要严,往往就是差那零点零零几秒,就决定你是被淘汰还是留下来。有时候则要求我们在老兵的围追堵截下穿越丛林、峡谷、激流、沼泽,十四小时内在地图上直线行军七十公里,找到被巧妙地隐藏起来的目标,在那里将一台被拆成零件扔得到处都是的电台组装起来,将一封又长又臭的电报一字不改的发出去,然后在老兵包抄过来之前撤退······最绝的就是让我们武装长跑四十公里,这一关对我们来说是可能完成的,但是第二关让我们欲哭无泪,那就是要求我们在八名老兵的攻击下支撑住八分钟,每分钟换一个对手,八分钟后还不倒的算你过关。天可怜见,这八分钟对我们来说,比在监狱里关上八年还要难熬!教官大人甚至把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安南战俘和我们一起赶进丛林中,限令我们在规定时间之内将这些战俘全部干掉······注意,那些战俘都是全副武装的,而我们身上只有一支手枪十几发子弹,以及一把战术刀。拿这样的装备去跟全副武装、早已绝望只想拉我们垫底的安南老兵打,那跟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不知道在鬼门关打了几次滚,我想在以后的几十年,想到这段日子我都得做恶梦!而六个月后,还能留在这里的士兵,连一半都不到了。还好,我们三个都挺了过来,没有被淘汰掉。生命力之顽强,连我们自己都觉得惊讶。现在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领到步枪,我们仿佛有一个世纪没有摸过枪了,在考核过后,教官都会把枪没收,这让我们极度不适应,没有枪的士兵,算什么士兵?
在丛林里迷迷糊糊的干掉了十五名疯狂的安南特工之后,教官大人告诉我们,第一阶段的训练已经结束,我们可以滚回宿舍去睡个好觉了。我们对此不屑一顾,这样的花招他玩得太多了,我们不上当。一直到暖和的棉被把我们紧紧的裹在里面后,我们才知道,第一阶段的训练真的结束了,要不我们现在仍然睡在冰库里或者站在水池里呢。
终于可以睡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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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我们睡得昏天黑地,这可是这么久以来,我们第一次可以好好休息。吃饭时间到了,我们居然没有一个人起床去找东西吃的。被我们恨之入骨的老兵总算良心发现,帮我们打饭回来放在我们床头,我们连眼都不睁,拿起筷子就吃,吃完了接着呼呼大睡。但是耳朵始终高高竖起,以便在教官进来的第一时间跳起来。说白了,我们都被整怕了。照料我们的医生必须用最轻柔的动作才能不引起我们的攻击,他们已经尽可能的小心了,但是在我们醒来之后,还是看到了好几只穿白大褂的大熊猫。
在睡眠期间,我们接受了输血,而输的正是此前从我们身上抽走的,自己的血。抽走了又输回来,不嫌折腾么。但是不管怎么说,在我们醒来之后,吃惊的发现已经被彻底的榨干净了的精力又回来了,虽然我们还很虚弱,但是感觉好了很多。我是最先醒来的,坐起来伸个懒腰,活动一下身体,浑身骨骼啪啪作响,感觉自己重新做回一个人了。再看看山东和小广西,他们睡得很死就算在楼下开着坦克狂飙也休想将他们吵醒。我犹豫着是否叫醒他们,结果一声哨响,这些家伙几乎是以光速跳起来穿上衣服往外冲,那叫一个快啊,看得我们眼都傻了。当然,我的动作也不慢,至少不比他们慢,跟着冲了出去。
来到操场上,我们才发现操场已经被冰雪覆盖,呵,迷迷糊糊中都到寒冬了。零下二十度的酷寒中,无数娃娃兵正在吼着口号进行军事训练,一个个满头大汗。教官大人负着双手站在操场中央等着我们,我们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老老实实的排好队,提高警惕等待着下一轮风暴。他静静的看着我们,很平静,越是平静我们越是毛骨耸然······
“干嘛这副表情,我会吃人是吗?”他老人家终于开口了。
我们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你妈,老虎吃人都还吐骨头呢,你呢?谁落在你老人家手里,那绝对是连渣都不剩!他开始点名了:
“许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