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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蕴秋一眼扫过去,一时间没认出这人是皇帝来,第二眼扫到那群禁卫军,又看见那些大臣,才恍然大悟。
没办法,洪朝的龙袍有好些样式,有明黄色的,还有玄色的,明黄色属于厚重礼服,皇帝穿的时候不多,一般不是大朝会,他都是穿常服,青色,红色的都有。
眼下,这位皇帝就是一身玄色长袍,样子很厚重,可外袍因为太热,都给去得很干净,看起来简简单单,和寻常人的穿戴也无不同。
杨蕴秋干脆就当自己不认得来人,只笑道:“什么高人,不过是新开书院,折腾一些考题罢了,不曾想附近有孩子调皮,竟然趁着我等忙乱,把阵门给拿了去,这才累得诸位受到惊吓。”
他说话极客气,也很轻描淡写,似是丝毫不把眼下荒山变大漠的奇事放在心中,那小皇帝,包括一堆大臣,也都松了口气。
虽说不知道这人是真不认识陛下,还是假装的,但在场就连御史也没挑这个礼。
高人本来多有性格,如今可不兴什么跪礼,寻常小官,见了皇帝也是拱拱手就算完了,面圣的时候也能捞到一个座位。
有些狂放名士,便是在皇宫大殿之内,也一样性情疏狂,他们恐怕在心中还觉得,眼下这个精通奇门阵法的高人,性情平和,容易说话,哪里会去随便得罪人,找不自在?
客气了几句,杨蕴秋也不想多耽搁,就道:“诸位,阵法目前还在调试,关闭的话很耗费力气,不过大家放心。走出去并不很难,这样吧,请诸位互相注意一下,看看人是不是都在。都在的话。在下这便带各位离开。”
这些人里面还真跑丢了几个。
其他人找不到,杨蕴秋转了两圈。把两个跑丢的精神萎靡的官员带回到队伍里,然后就拿出一条长长的红绳,递给大家。
“大家手里攥紧这条红绳,无论如何不要松开。还有,诸位请看,我站的地方,有一道光圈儿。”
他没提时,所有人都没注意,还当是阵法里本来就有的东西,这会儿听他一提。却见这人四周有一圈闪烁不定的金黄色光圈。
“诸位请站在里面。”
众人面面相觑,可这会儿,谁敢不听话?
都老老实实地踏入光圈儿。
一进去,外面的酷热和大风。竟然顿时消失,虽说还能看到恐怖的景象,感觉却已经全然不同,此时此刻,众人才真正放下些心。
杨蕴秋检查了下,没有掉队的,就举步领着众人前行。
转瞬间,环境风云变幻。
其他人走半天,只能看到大沙漠,结果跟着他才走了两步,本来的沙漠忽然变成空旷的山崖峭壁,冰天雪地。
大块儿大块儿的冰雹砸下。
杨蕴秋一挥手,光圈又闪了闪,就变成一个个很薄的透明罩子。
“各位不要乱动,我能力有限,防护罩很薄,容易出现漏洞……”他很少弄这么大一罩子,起码罩住几十个人。
那些大臣们更是提心吊胆,头上的冰雹咚咚作响,他们能忍住不去捂耳朵,就算是有气度的。
杨蕴秋大跨步,衣袂翩飞地在前面带路,好一副仙风道骨,小皇帝吴宓一开始担惊受怕,也没时间多观察,这会儿安全貌似有了保障,却好奇起来,举目四望。
入眼的是一派孤绝险峰的地貌。
他从小到大连京城都没出过几次,更别说见到如此壮观的情境。竟然来了兴致,看得啧啧称奇,还有心情笑着和杨蕴秋聊天:“这位先生,还未曾请教高姓大名。”
“公子客气,在下杨蕴秋。”
小皇帝一听,这名很耳熟。
他身边一老臣怔了怔,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是杨先生,一直听闻杨先生有意在京城开办书院,教书育人,可是真的?”
杨蕴秋点了点头:“在下从海外而来,并无别的本事,只是家传渊源,学了些技艺,就想收一二弟子,也好让祖传的技艺不至于失传,不过,朋友们抬爱,非说让开办书院,更能名正言顺,也就如此了。”
这会儿听他这般说,小皇帝也想起来,一开始杨蕴秋就说过,他是新开一所书院,眼下的法阵,正是考题。
“竟然如此,那么说,眼下这座阵法,乃是杨先生布置的考题?”
“在下教学与旁人不同,按照家乡的规矩,每日从早到晚读书学习,没有休止,休息的时间也少之又少,且不能随意回家,需得住校,受到严格的管束,若是读得深入,要二十年左右才足够,在下自然不会让学生读这么久,可按照在下安排的时间表,肯定十分严苛,若非心志坚定之辈,还是不来的好,以免浪费双方的时间。”
杨蕴秋笑道,“参加考试的考生,需得独自通过此处幻阵,如果不能,也就不用考了。”
如果是在看到法阵之前,他说这番话,怕是没人听得入耳,连四大书院也没有不许人考试的道理!
可现在,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人家这般有本事,想怎么考试,就能怎么考试!至于说读书时受到的管束严格,没有休息的时间,又能怎么样!
读书本来就是个辛苦活儿!谁想读好,不得花费巨大的心力?
吴宓也心动不已:“那到时候先生挑选学生时,务必让我也来一试!”
旁边的御林军都快吓死了,偏偏杨蕴秋还答应的挺爽快,他当然答应,有个皇帝当同学,自家学校里的学生,前程还能差了?
他俩嘀嘀咕咕,仿佛对周围险恶的环境浑然不觉。
其他大大小小的大臣们,可并不是都如皇帝那么好的心态,有好些个吓得两股战战,几乎不敢走路,偏偏皇帝心情雀跃的很。时不时发出一声朗笑,每每让大家更是受惊。
杨蕴秋不由莞尔:“各位大人,我领你们走的是最安全的路,并无太险恶的环境。要是实在怕。就不要四下看,只看着前方同伴就好。不用担心。”
的确是最安全的路。
刚才一小年轻御林军不听指挥,麻痹大意,一脚踏出了防护罩的范围,结果铺面来了大冰雹。砸了他个鼻青脸肿,冻得又缩回去瑟瑟发抖。
不过这小子被砸了这么一下,其他人总算更老实了三分,杨蕴秋也就没多说话。
其实没多久,也就一盏茶的工夫,杨蕴秋就把所有人都带离了幻阵的范围。
重新立在山坡上,看见的又是灰突突的。没什么好风景的山岭,众人齐齐松了口气,连皇帝也假假地抹了下额头。
小皇帝看了看刻着书院二字的坐像,也没有要求去参观。
他离开的时间久了。再不回宫,恐怕不好交代,现在的小皇帝,还真无法为所欲为呢,便依依不舍地和杨蕴秋告别,带着他那一帮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大臣们,乖乖离去。
回去之后,到也没大肆通报,只下了个安抚文书给各个部门,说后山并无灵异事件,只是个奇门阵法而已。
但当时去的人太多,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形,哪里能没人知道,一时间,京城各种小道消息,飞速流传开来。
杨蕴秋这会儿还不知道后事,却已经能够猜测得到,目送他们走了,就扭头回书院。
娃娃在他肩膀上蹦蹦跳跳:“你瞧好吧,咱们书院开始考试的时候,肯定是人山人海,有皇帝和这么多朝中大臣给咱做广告,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蕴秋翻了个白眼:“你小子赶紧把阵门给我放回去,要不然,还不知道有谁给你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