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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腰腹部被不知名的兵器切开了,整个内脏都被掏空了,腹腔内什么都没留下,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失去了所有脏器的人还能活着,没错,是真正的活着,因为独孤能感觉道一丝细微的生命波动,太强悍了。
不过仔细观看的话,在腹腔内还有一颗肾脏,但也萎缩了,其上生长满了青色的苔藓,那是由于腹腔内的湿气所造成。
更为震撼的是,老不死的右边身躯,自右下肋一直到右下腹,好像是被一柄锋利无比的天刀切下了一般,触目惊心。
似乎闻听到了独孤的第二声喝问,他那一双比较晦涩的目光突然间变得炽盛起来,犹如两柄神剑扫视在独孤身上,独孤顿时就感觉到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仿佛有着万柄天道在切割自己的身体一般。
在那一双眼睛面前,他全身的秘密仿佛都被洞穿了一般,在老不死的眼中,他就是一名赤身露体的婴孩,毫无秘密可言。
随后,老不死的双眼又变得空洞起来,不过那一张镶嵌在绝美刚毅脸庞上的嘴巴却微微张了张,很久后才吐出一句话:“死了,都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
“死了,都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老不死絮絮叨叨,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似乎陷入了那混乱的回忆中,似乎看着一位位亲人倒在自己的身边。
独孤都被渲染了,他仿佛见到了一个残酷的战斗世界,人与人之间,很少存在感情,大家都在为自己而杀戮着,不过老不死却拥有一群中心追随的人,但最终都倒在了血泊中。
独孤甚至看到了一位强者手持紫色的长矛,自老不死的身后洞穿了他的身体,而老不死掌刀横切,将身后的敌人头颅都斩了下来;不过迎面而来的是数人疯狂的攻击,将老不死的胸腹都剖开了,毫不留情的将五脏六腑都掏了出来;老不死一声狂吼,音波比神雷还要洪亮,把对面的几人震死了。
接着他身体转动,迎击向了一位至强者,一拳轰碎了对方的脑袋,然而在前两次的交战中,老不死也遭受了重创,最后一击虽击杀了敌人,但敌人的魔刀也将右边身体切了下来。
那是一副血腥的场景,尸骨成山,老不死的伙伴和敌人都死了,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一人,最后他走进了以往与兄弟们时常居住的房舍,就此隐居了下来,不过他的神识意念在岁月的磨砺下,在敌人留在其体内的符文肆掠下,渐渐溃散了,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人死不能复生,前辈还请节哀顺变?”独孤也不知道怎样来安慰眼前的老不死,这一刻,他感受到的不是森严杀意,而是一种无奈。
老不死微微抬头,眼神显得很空洞,那灰色的目光停留在独孤身上,道:“为我杀了他们,为我杀了他们……”
“前辈,你究竟要杀谁?”独孤问道,他很想知道老不死的敌人究竟是谁。
“为我杀了他们,为我杀了他们……”老不死重复着这样一句话,一双晦涩的眼睛停留在独孤身上,未曾转动一下,就一直停留在独孤身上,要独孤答应他的要求。
“前辈,你不说你的敌人,我怎知道要杀了谁?”独孤问道,他不想盲目的答应,自从和圣斗族的强者交往以来,他就知道了,不灭剑体的许诺,就一定要实现,不然以后在晋升更高境界之时,会遭受天心意志反噬,很可能化为灰灰。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老不死双唇启动,眼中那暗淡下去的光芒突然间再次爆发开来,如同两柄神剑。
“少主,老不死的敌人很恐怖,万万不能答应,将来做不到的话,不但老不死会出手击杀你,而且天心意志会反噬不灭剑体。”中年男子急忙阻击道,虽看不到老不死的模样,但却感到了独孤正在面对的是怎样一位强大的存在。
轰
一股伟力自虚空中爆发出来,凝聚成了一只无形的拳头,轰击向了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直接将其掀飞了出去,咔嚓咔嚓,胸骨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幸好老不死的目的不在杀人,不然的话,中年男子早就灰灰湮灭了。
在这个过程中,独孤清楚见到老不死动都没动一下,只有一丝气浪自身体内冲出,就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对方显然不希望其他人左右独孤的想法。
独孤微微皱眉,老不死已经盯上了他,不答应的话,他们都有可能殒落在此;不过,独孤刚才看到老不死背后所浮现出来的一幕,他被深深震撼了,他对老不死充满了同情。
那一刻,独孤身同感受,他仿佛见到了自己的兄弟倒在了血泊中,石长风,剑无敌,轩辕天,道真和尚,楚天兄妹,妙音仙子……一位又一位熟悉的人倒在血泊中。
独孤点点头,道:“前辈,我答应你,杀了他们,但你需要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敌人吧。”
老不死仰天,黑发舞动,沾染着血液的长发似波浪一般起伏不定,闻听到独孤的话,那重复不断的话消失了,大概半刻钟后,他才收回凝望着苍穹的目光,最后他像一道幽灵一般出现在了独孤背后,一双眼睛显得很空洞。
“少主,你只要答应了他,他就会一直跟随在你的身边,直到你为他击杀了敌人,或者是等着他杀了你后,他才会离开!”中年男子忍住剧痛,走到独孤身前道。
闻言,独孤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张绝美无比的脸庞,又看看那残破的身体,他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出了一身冷汗,激灵的寒颤连续不断,老不死一直跟随在身边,别提多别扭了,虽然别人看不见,但自己却觉得身边时刻跟随着一个幽灵,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也太难以接受了。
独孤无奈的摇摇头,道:“已经答应,不可能更改,我也只能尽最大努力来实现对他的诺言了。”
如影相随的感觉很不好,三十六位高手都直冒冷汗,他们知道独孤身边跟随着一位他们根本看不见的无上强者,或者说一位来自九幽地狱的魔王,他的确应该算作是死人了,只是大仇未报,他还不想消失在天地间。
之后,独孤他们上路了,朝着中州方向而去,不久后,他们就出现在了中州的一座古城外,顿时高手到了中州的浩瀚,中州弥漫着的神秘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