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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哲看着杨建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用手指着杨建离去的方向,想要叫住他却不知道他若停下自己能够跟他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高哲既愤怒又无奈,低声咒骂一声,转身窝火地踹了一脚旁边雪白的墙,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鞋印!这个缉毒队长怎么总是认为他在做毒品这一行呢?虽然他最近跟小龙虾走得近,也知道小龙虾曾拥有的那个磁片里记录的是关于毒品犯罪的线索,可他高哲是清清白白的啊,从来没有沾染过一丁点毒品,杨建这么明白地警告他就是对他高哲的不信任,让他感觉受了侮辱!
不过,气归气,他倒也清楚杨建是好意,除去他卧底的身份不谈,对他这样一个混混,杨建苦口婆心的说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换做别的警察,**的血雨腥风、争打拼杀,都是不良分子的混战,谁胜谁败,谁生谁死,对他们警方来说,根本没有本质上的差别。说句不中听的话,**混战,警方应该高兴才是,“鹬蚌相争”他们就可以白白得利,不发一兵一弹,就可以削弱黑暗势力,何乐而不为呢?谁又会管他一个混混的死活呢?高哲承认,如果他此时不是卧底,站在警察的角度上来考虑,他亦会是这样希望的。别说他高哲多么看轻人命,也别说他心态多么卑劣,他的想法其实单纯得很容易让人理解,在他充满正义的理念中,死去一个坏人当然没有什么值得惋惜的了,相对来说,那是可以挽救很多好人的乐事,若是坏人不死,岂不是要危害到更多的好人么?
不知站了多久,高哲才缓缓从悲哀的情绪中走出来,感受到轻风拂过面颊,带来阵阵凉意,他清醒了许多。抬头看了看天,月亮羞涩地躲在云层里,偶尔才探出头来看一眼,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真是,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什么景物都会觉得凄凉。突然间,他想到晕倒的小龙虾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去了,有些着急,连忙跑回刑警队去问,此时,王新雨并不在刑警队,高哲这样找过去,免不了受到些刑警们的讥讽,但高哲并不在意,只要能知道小龙虾的下落,就是低三下四地哀求别人,他也会做的。好在刑警队的人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虽然别别扭扭,但还是将高哲带到了休息室。小龙虾经过医生诊断并无大碍,此刻正在休息室里打着葡萄糖,看着满脸愧色高哲进门,他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没有说话。带高哲过来的刑警才不管此时的气氛多么怪异,看高哲找到小龙虾了,转身便走了,休息室里就只剩下高哲和小龙虾两人。
“你什么都不要说――”似乎预料到高哲接下来就要道歉,小龙虾转过头来,抢先开口,“抱歉之类的话我并不需要!高哲,我只想问你,你想不想帮小马哥报仇?”他不是小气的人,对于高哲的怠慢与疏忽他并不是那么在乎,他在乎的只是高哲对小马哥之死的态度。他盯着高哲,等待着他的回答。不是他小龙虾多疑,对高哲不信任,他就是觉得高哲的眼里隐藏了很多他读不懂的信息,所以,他极为担心高哲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放任小马哥的惨死!“如果你打算放弃的话,那么我会自己做的,请你不要干涉我!”
“我会的!”高哲从小龙虾的眼里看到了浓烈的坚持,他清楚,不管他怎么样回答,小龙虾都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给小马哥报仇,于是,他点点头,“小马哥是我的兄弟,我不会放过害死他的人――”高哲敢对天发毒誓,这些话都是真心说出的,不存在任何欺骗小龙虾的成分,甚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把自己当成警方的卧底,反而就是把自己当成了混混,当成了一个好兄弟被人害死的愤怒的大佬。看到小龙虾脸上没有显露出丝毫的不满,高哲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蓦然惊觉,现在的他有时竟会投入表演到忘记自己卧底的身份?他的心里浮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不知道这样的发展,对自己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很好!”小龙虾面上闪现一丝厉色,他利落地拔掉手上吊着点滴的针头,站起来,拉着高哲,“走吧!我们现在开始查案去――我令狐玄豁出去了,小马哥的仇我一定要报,不管凶手是谁,我都要把他揪出来,血债血偿!”他攥紧拳头,狠声说,“谁要是妨碍我查案,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的模样很严肃,眼睛瞪得很大,丝毫不感觉自己说的话有点托大了,毕竟,他小龙虾那么瘦弱,也毫无势力可言,这样嚣张的说法很让人觉得他是在吹牛。高哲虽然了解小龙虾的恨意,却也觉得小龙虾有点自不量力,没多说什么,只是劝他养好身体再查。看着高哲的脸色,小龙虾就知道高哲不信任自己的能力,撂下一句“你等着看吧”,不搭理高哲,转身就往外走。高哲一愣,忙追了上去,边走边劝!
小龙虾的性子也很执拗,说做就做,随即就着手调查,根本不听高哲从长计议的那一套。他冷笑着跟高哲说,如果相信警方可以破案,那么猪都可以上树了!他这话是站在市局大楼大厅里说的,幸好是晚上,没有多少人在,即便小龙虾的音调很高,却没多少人听得到,少数经过的几个人听到了,也不愿跟个混混争论,假装没听见就走过去了。就这样,高哲被动地跟着小龙虾一直来到了停尸房,说起来,高哲不愿意现在就查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小龙虾的身体没康复,而且,他一直对小龙虾的人身安全有着隐忧,他跟小龙虾说,调查时两个人必须一起行动,绝对不能分开。小龙虾愣了一下,随即白了他一眼说,那好,你跟着我就更好办了!现在就给你一个任务,去把管理证物的那个警察“干掉”,把遗留在现场的证物都给我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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