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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陈飞那坚定的眼神,高哲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陈飞很仗义,但是,却没想到他能为自己付出那么多,此时,当他听到陈飞要自己对他要负责任的时候,他竟有点手足无措,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拍拍陈飞的肩膀,叹口气,“我真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么?”说心里话,他很感动,人生中难得碰上这样好的朋友,不管自己的境遇如何改变,始终对自己不离不弃的。
“当然值得!”陈飞毫不犹豫,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他看高哲不再说话,索性也靠在墙上,“我不管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反正,我早就认定你是我一生的朋友了!”他的口气里隐隐透露着一种无奈,却又显得那样的自然。
“我让你失望——很久了吧?”高哲的眼神怅然若失,想到之前自己混乱不堪的经历,他突然鼻子酸酸的,想哭,为他放纵的青春,为他压抑的生活,为他迷失的自我,还为了这弥足珍贵的友情,他确实想大哭一场。
“我还好,不过——馨雅她很伤心!”陈飞也不看高哲,自顾自的说着,他知道高哲在听,很用心的听着,所以,他只是淡淡地描述给高哲听,“每次见到我,她总是希望听到你的消息,可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着她失望的眼神,我就在心里骂你,恨不得将你暴打一顿……”他似乎压抑了很久,终于逮到宣泄的机会,遂将他所有的心事都渲泄了出来。“高哲,就算是为了馨雅,你也要振作起来,生活重新来过!”
提起江馨雅,高哲落寞的神情中又夹杂了一丝无奈。他想他还是挂念着江馨雅的,以前,他虽然相信爱情的美好,可是对于一见钟情这种事还是觉得很夸张,觉得不会有那样仅凭一个眼神就萌生爱意的情感,但是,他现在体会到了,事到如今,他还记得他和江馨雅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记忆中的时光好美好啊……只是,他始终是身不由己的,没有办法去演绎那种完美得令人艳羡的爱情,或许,在爱情这一场温馨的剧集里,他只能出演那种凄婉的角色,只因为天意弄人,而他又逃不出命运的安排,“她——还好么?”现在的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符合这种身份,有些事情错过了或许一辈子就再也抓不到了。
“你觉得呢?”陈飞不答,把脸扭过来,反问他。
“我觉得很好啊!”高哲不敢看他,用连自己都陌生的声音说着话,“她又不缺吃、不缺穿的,也有比较优秀的男人追她,还有你们这些维护她的朋友,还有——”看着陈飞开始瞪眼,他本来就没有底气的话立时缩了回去,咬着嘴唇不再说话。他知道挂念一个人的滋味,所以,当自己乱七八糟说了一通的时候,他心里也很难过,平静了一下心情,才缓缓说道,“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她,只是,你觉得这样的我能配得上她么?”他嘴角噙着一丝苦笑,看着夜色越来越浓,他的心情也渐渐悲凉起来。身为男人,应该顶天立地的工作、生活,应该活在灿烂的阳光下,名正言顺地去关爱自己身边的人,优秀得应该让他们以自己为傲,而现在的他呢,除了让身边的人感到耻辱之外,什么也没有。“像馨雅那样的女孩,我配不上啊!”他小声说道,话里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当然,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配得上配不上不是我说的,而要问问你的心,你觉得你爱她么?”面对高哲的缺乏自信,陈飞皱了皱眉头。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只是,我时常会想起她,想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做着同样的事,我很想知道她每一刻都在做什么,快不快乐,幸福不幸福——”高哲有些黯然,如果,这就是爱的话,那爱一个人也蛮累的。只要他想到江馨雅,心里面就觉得有点空落落的,只有立刻做些别的事情,才能让自己的心情沉静下来。
“那么想她,还不是爱她么?”陈飞白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希望通过江馨雅的力量挽回他,可是,听到高哲心里话,他还是有点动容。“为了她,你也要好好振作——她应该也是爱你的!”他看着高哲那忧郁不定的目光,“馨雅是个好女孩,你该珍惜她,错过了她你可是会后悔的!你不要——”他不知道高哲经历了什么,但是,看着他眼神里的沧桑和疲倦,他突然从心底里同情起高哲来。原本那样优秀得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饿了!先走了!”高哲突然直起身子,打断了陈飞的话,然后转身向巷口走去。他快步走着,试图摆脱陈飞,不愿意再听到他苦口婆心的劝说,更不愿意再听到关于馨雅的任何消息。听陈飞说了那么多,他的心情很是烦躁,原本还以为自己率性而活可以自由自在,可是,那是他要用失去许多宝贵的东西为代价换回来的,他真的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值不值?
“走,我们哥儿俩去喝两杯,我知道一家店——”陈飞紧赶了几步,追上高哲,自然地用手揽住他的肩膀,嘴里的话却因为巷口突然出现了几个神色可疑的男人而咽了下去,“他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那几人身材彪悍,虽然说不上面目狰狞,但是,却也一脸的凶相,他们径直地朝陈飞和高哲这边走来。
高哲轻轻一叹,不露痕迹地将陈飞揽着自己肩膀的手给放开,然后,回头对陈飞说,“他们可能是来找我的,不关你的事,你站远些!”那几个男人在巷口东张西望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这几个男人对他来说还是有点眼熟的,仔细一想,他依稀记起这几人应该是康哥手下号称“金刚”的那几人吧!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来找他?看这几人的眼神古怪得很,似乎是来者不善啊!
陈飞瞪了他一眼,但是脚底下却没动。他是警察,维持社会治安是警察的职责之一。他更不是怕事的人,就算是黑道火并,他也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这些人还是冲着高哲来的,他更不可能退到一边。不过,这样彪悍的匪徒毫无惧意,直接向他走过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高哲看他不动,倒也知道他的想法,略一思索,上前了几步。既然他不能让陈飞退后,那么他高哲自己提前好了,于是,他尽量和陈飞保持段距离,希望能不牵扯到他。因为他知道,康哥底下的“金刚”身手绝对了得,难缠度绝不是小段那一伙人可比的,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做好警惕。
“你是陈警官?”出乎高哲意料之外,几个彪形大汉并不搭理他,直接绕过他,转而走向一旁的陈飞,高哲怕他们有什么不轨,连忙挡在陈飞前面。但是,领头的那个男人并不看高哲,只是面无表情地问着陈飞,眼神一遍遍地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