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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奕的这一声喊,让我们的精神都为之一震,朝着桌子上面的那支笔看去。
小婧和车宏保都是一副紧张得要死的表情——倘若他们第一次还是在保持着猎奇的心理,那么这一回,心里面装着的,满满的都是恐惧。杨奕见他们心情太过于惶恐,导致那笔一直在抖,便催促,说笔仙过来了,你们随便问一些什么吧,不然它是不肯走的。
昏暗狭窄的房间里,红色蜡烛的焰火,不断跳跃,映照着他们的脸上,阴晴不定。
小婧无助地看着我,问我们要问什么啊?
我掏出手机,在上面打着“你是谁”三个字,杨奕瞧见了,摇头,说不能问这个,笔仙会怪罪的,只能问自己的事情,不能谈及它的底细,这个是笔仙游戏里面的忌讳之一。我听他这么说,耸了耸肩膀,说那随便问吧,我没有什么意见的。
说完这话,我开始闭上眼睛,认真感应起了这空间中,那炁场的流动来。
片刻之后,我“看到”了一双素手,从不可知的地方伸出来,握在了笔的下端,推动着它的运转。这素手既遥远,又近在咫尺,让人无法捉摸,似乎留有一个随时逃脱的后门,想要直接揪住它,却担心它瞬间遁走。我睁开眼来,瞧向雪瑞,只见她也是秀眉紧锁,并没有任何动作。
从本质上来说,我们所在的这个空间其实是交叠的,这个事情从高能粒子对撞机的科学实验中,已经得到了证实,而从我们所获得的传承上来讲,人有人路,鬼有鬼道,大家各行其路,少有重叠。
就比如白露潭常常所请的山神,其实也是一种灵体,那东西应是寄居于各处山脉地煞之中,获得了某种规则的认可,就如同微博的实名认证,所以才会避免阴风的洗涤。至于它们存在于哪里,怎么生存,这个实在不好说。如同幽府,除了少数逆天的家伙,没有谁有发言权。总之,我感觉绝对不是地下,而是在我们所感应不到的世界中。
人类受于**的限制,很少有知晓那个地方的,但是这个世界只要是存在,就总有蛛丝马迹,留下来,并且让我们所知晓、发现。
小婧她和笔仙的问答活动还在进行,在我闭上眼睛的几分钟里,小婧问了这个笔仙三个问题:“我会死么?”、“为什么要杀我?”、“我死之后,还会有意识么?”——小婧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她知道我们想要得到这个恶灵的信息,但是规则又不能直接询问,于是便旁敲侧击,迂回着问。
在两人反握着的笔锋之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导引着,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会”,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有罪”,第三个答案,却是乱七八糟地一团弧线,乱麻一般。
小婧和车宏保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思考了一番,对旁边的人说我来吧,谁和我一起?
我的目光扫过去,胡雪倩和杨奕都回避了我的目光,雪瑞想起之前被我偷偷搂抱的事情,不由得俏脸发烫,狠狠地瞪了我这个臭流氓一眼,头偏到了另一边去。雪瑞身俱天眼,是一个很不错的合作对象,然而她不肯,我也只有把目光,落在了小王老师身上来。
见我盯着他,小王老师浑身不自在,眼神闪烁,结结巴巴地说:“陆先生,你、你不会是想让我来吧?”
我笑了笑,说有何不可呢?
小王老师百般推脱,说不行,他玩不来这些新潮东西的,要不然还是有陆婧同学和车同学他们跟你来吧?我好是一番劝,最后把他架到了爱岗敬业的高度,最后他才勉强答应了。在杨奕的主持之下,小婧和车宏保姿势保持不动,然后由我和小王老师缓慢接替过两人,将那只存有笔仙的笔,反握住。
当我紧紧握住那笔,以及小王老师的手,稳定了之后,便能够清晰感受到那神秘的力量。
小王老师的手在颤抖,抖得像新婚之夜,揭开新娘头盖的汉子。
这般握着,我突然想到了某些科普杂志上面,对于笔仙、碟仙的所谓解密,说这主要是因为呼吸,心跳,脉搏,血流等原因,两个人的身体随时随地都在轻轻的晃动,这种晃动是身体下意识间的反应,而笔所书写出来的结果,也是我们潜意识中所期望的一种答案。
这是一种相对比较靠谱的解释,相信很多人玩这个,应该也就是这样的原因,然而此刻,我却能够感受到除了小王老师和我的力量之外,还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作用于笔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