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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展知道现在凤城一中很多学生都已经知道他网络写手这个身份,很多学生都登陆起点注册读者帐号,看他写的小说这个情况后,他才突然明白,为何自己在新书榜上呆得那么稳,已经把第二名远远甩开十五万多点潜力值,敢情与学校里各年级学校的支持也有关系。
高展现在算是体会到当名人的烦恼了。也不知道这些学生从哪弄来的《幸运魔剑士》的实体书,每天都有学生拿着这些明显是盗版的实体书,请他签名。
该死的盗版!高展每给一名学校的粉丝签上一次名,他都会在心里对这些该死的盗版商进行诅咒。
如果没有这些盗版商,高展估摸着他怎么着也能从实体出版再多捞一笔额外收入啊!
不过,反过来想想也觉得盗版并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这些盗版商还有点良心,没有把书名和作者笔名改了,能在全国各地的租书店里出现自己的作品,好歹也算是盗版商在给他打广告。
唉!不知何年何月,咱也能真正的步入实体出版的行列,完成从写手到作家的转换。
为了心中的那点虚荣,高展特别跑到图书市场,买了一套《幸运魔剑士》盗版书,当作纪念。
想想新书《无双战神》写得比第一本强多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在租书店看到盗版的《无双战神》,高展对此既有点隐隐的期待,又有点恨得牙痒痒的。
这是高展出院返校后的第十天。
高展骑着他的山寨版宝马巡航摩托,载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活力气息的白露,刚离开校门,就接到了李明哲的电话。
“领导,有何指示?”高展将车停在校门边上,对着手机爽朗的笑道。
“你出院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你,晚上一块吃饭,老地方,金凤大酒店。”电话里传来的李明哲的声音,隐约着让高展觉得大哥似乎有点疲倦。
“ok!我三十分钟后到。”
“到了后直接来88号包厢。”李明哲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从凤城一中到金凤大酒店,路程并不远,只是这个时候正值车流量高峰时段,高展没敢将车开得太快。
在金凤大酒店前面的停车场将车停好,高展挽着白露,双双背着书包,一路说笑着朝酒店的旋转门走去。
从进入酒店的大厅起,“展哥”“展少”的问好声就没断过。
对这些他从来都没接过的陌生人的问好,高展只能不咸不淡的报之以点头微笑。
在穿着旗袍的迎宾美女的引路下,高展带着白露很快便进了88号包厢。
包厢里,跟上回一样,没有外人。唯一不同的,李明哲这回只点了四菜一汤看起来相对简单的五个普通菜式。
李明哲穿了套深蓝色的没有商标的西装,坐在那拿着瓶茅台自斟自酌,白晰的俊逸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倦容。
“自己找地方坐。”李明哲一边往刚喝光的空杯里倒着酒,一边跟高展打了个招呼,随着往另一个空杯里倒了杯酒。
在李明哲左侧的那个空座上坐下,高展示意白露在李明哲右边的那个座位落坐,也没多说什么,连续陪着李明哲喝了三杯。
“主政一方经济,远比我想像中的要难得多啊!”李明哲在高展陪他喝完第四杯后,喟然长叹着说道。
“大哥,你刚上位,想干出点政绩,其心可以理解。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不能艹之过急,欲速则不达,越是在这个时候,你越是要保持头脑的冷静,思维要严谨、清晰。”高展认真的看着李明哲劝慰道。
“凤城的工业基础实在太薄弱了,刘今生之前搞的那个狗屁经济开发区,简直就是个烂摊子。”李明哲满腹的牢搔,只有对着高展的时候才会倾诉:“有几个景区,也被他们搞得污烟漳气,还有那个市政广场,资金不到位也摆在那停着。几个乡镇学校的教师工资,拖了三个月都没发,财政现在帐面上只有五百多万的现金,赤字却高达七千万。我他妈的现在算是明白了,我接手的根本就一烂摊子!”
“大哥,如果事事都顺当了,又怎么显示出你与众不同的才干呢!”高展从李明哲手里接到酒瓶,一边给他满上,一边微笑宽慰道:“逆境方显英雄本色,大哥,我坚信,这些问题根本就难不倒你,你肯定能有解决的办法。”
“办法?我现在有个屁的办法!”李明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招商局里面全都是帮坐吃等死的废物,今年两千万的招商指标,现在居然连二百万都没完成。”
拿起一只小碗,给李明哲盛了半碗寒菌排骨汤,高展双手递给李明哲,笑道:“慢慢来吧,大哥,压力有时候也可以变成动力。虽然对这些经济方面的问题我不懂,不过,我可以是个好听众,顺带也可以从大哥身上学点新东西。”
“唉!这些话也就只能跟你说叨说叨。”李明哲叹息说摇头苦笑道:“要是把这些牢搔让外人听到,那些恨不得看我笑话的家伙,肯定一个个会偷着乐。以前我总觉得自己算个人物,认为凭我所学没什么事可以难倒我,但真到面临这些不同地域出现的不同问题,我方突然明白,自己以前的那些想当然的观点,是多么浅薄苍白。”
听着李明哲说出来他这段时间从基层调查掌握的方方面面的难题,高展没来由的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新书。
在新书的设定里,主角是一个没落的小贵族,受人排挤,被发配到一个充满了杀戮的蛮荒之地。这是一个与魔兽森林紧紧接壤的边陲小镇。生活着类似于我们国家少数民族的很多种族。作为这个又贫穷又落后的破落领地的领主,作为一个附身的穿越者,怎么因地制宜发展领地,高展一直都没想到很好的解决方案。
李明哲现在的情况,貌似和新书的主角面临的困境,非常相似啊!
李明哲当然没指望能从高展这儿取到什么真经,毕竟在他眼里,高展只是个会写网络小说的高中生。
搞地方经济建设,与网络小说不可能能扯上边。
不过,高展却是现学现用,活学活用。一边听着李明哲的唠叨,一边在心里琢磨他新书的主角。不知不觉中,高展把李明哲现在遇到的难题,与他新书主角面临的困难,代入融合。
看到李明哲眼中满是愁容和疲惫,高展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明明知道大哥现在遇到难题,却不能帮着排忧解难。
从李明哲的话中,高展得知一个事实:李明哲虽然名义上只是凤城常委副县长,但是,代县长曾奕和县委书记田昌信,不论大事小事都会跟李明哲及时通气。也就是说,他这个常务副县长,成了凤城不是一把手的一把手。
权力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没有相应的能力来支配手中的权力,权力就成了一种可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责任和负担。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是嘴里喊几句口号就能做得到的。特别像凤城这类偏远的山区城镇,人均耕地不到一亩,丘陵山地面积占全县将近70%,想把经济搞上去,远比其他内陆城市困难得多。
而衡量政绩的唯一标准,就是经济指数,是gdp,其他无论你做得再好,经济上去,照样不会被上面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