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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觉。知道吗?都是幻觉,世间事如梦如幻如暮霭,似尘似雪似朝霞,片刻消散不留点滴。而你们看到的东西,都只是沧海泛出的白沫,沙漠映射的蜃楼,不可信不可信。”
已经被戳得破破烂烂的剑匣里,身残志坚那庄严肃穆的声音如同菩提树下的佛陀,内敛而深沉。
而出鞘和湛卢早已经在狠狠戳了它一通之后就返回了自己的剑匣,只留下房间里的三人一猫和一个喝醉了的房东姐姐听着已经隐约露出本体的身残志坚在喋喋不休。
“不过从我的角度出发,我更愿意把刚才的事情当成小情侣间的打情骂俏,不是吗?虽然我是一把剑,但是我有着丰富的感情,它细腻而且充满了柔软,就好像我虽然看上去硬邦邦冷冰冰,但是我和你们一样有一颗柔软的心一样。”
李果根本就没听它在说什么,只是扭头看了看莫愁:“看上去好漂亮……”
“真的好漂亮。”莫愁也是流着口水看着露在残破剑匣外面的身残志坚的剑柄:“莫愁还真没见过苏醒之后的身残志坚呢。”
说着,李果点点头,想伸手去抓身残志坚。
“喂喂!你有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虽然我真的很漂亮,但我已经说过了,我也真的不想你碰我,我虽然没有鸡皮疙瘩,但是我还是会很恶心。你将心比心一下,如果你被一个男人大力的揉搓身体,你是不是也会有跟我一样的感觉呢?请自重,盆友!”
身残志坚试图想阻止李果去抓自己,但是李果真的一点都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手还是伸向的它的身体。
“我说,你太不尊重一个读力生命的自主权了,我现在很为你将来的孩子担心。如果他有一天跟你说‘爸爸,我不想上学’,你就应该尊重他,不让他上学。如果他说‘爸爸,我不想写作业’,你就应该把他的作业本撕碎然后扔到他老师的脸上,然后大骂一……好吧,既然你已经摸了我,那你总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这句李果突然听进去了,他的手在盒子里,已经捏住了身残志坚的剑柄,正要陶醉在那种温软的触感的时候,突然被它这个要求所惊醒。
“我叫李果。”李果很好奇为什么这家伙会问自己的名字:“你为什么要问我名字?”
“因为……”身残志坚的语气低沉,好像正在和人决斗的西门吹雪:“因为本大人剑下不收无名之鬼!”
它刚一说完,房间里突然肃杀一片,连迟钝的李果浑身的汗毛都突然竖了起来,接着一道无形剑气径直朝李果直冲了下来。
这剑气既无形,也根本感觉不出方位,即使是常年用剑的莫愁都在它形成之前毫无知觉,直到这剑气即将触及李果面门的时候,她才有所反应。
可为时已晚……只见一阵气浪轻启,噗噗几声……“相公!”莫愁一声惊叫。
“啊……”李果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干嘛?”
“好吧,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现在你赶紧把手给本大爷缩回去,要摸也得给来个柔若无骨的小手!”
刚才那一下,其实李果只是感觉一阵风从脸上轻抚而过而已,虽然房间里的肃杀气还是浓郁的化不开,可李果着实没有收到半分伤害。
见到李果安然无恙,莫愁绷紧的肌肉渐渐的平复了下来,拍着胸口:“吓死莫愁了……这身残志坚真的甚是厉害。不过出鞘刚刚把他弱点的东西告诉莫愁了。”
李果一愣,刚要发问。就听身残志坚在盒子里都弱筛糠。
“不……不……出鞘妹妹怎么能这么残忍……”身残志坚的声音极为惊恐,但是转瞬他又一次变得温柔慈祥起来,声音像极了赵忠祥赵老师在讲斑马繁殖时的那种轻柔语调:“其实,她在说谎,真的。关于这一点,我才是最有发言权的。我可以挺起胸膛,拍着胸脯告诉你们,身残志坚的弱点就是……嗯,没有弱点!他高傲但是宅心仁厚,他低调但是受万人敬仰。他……”
李果当然不再去听这混蛋剑的洗脑之声,扭头问莫愁:“他怕什么?”
莫愁嘿嘿一笑,凑到李果耳朵边山,用极低的声音和李果咬着耳朵:“它很在意自己的外貌,只要夸它漂亮,它什么事都会干。”
李果听完,眼睛一亮,故意对着身残志坚露出的半个屁股大声说道:“志坚,你真的好漂亮,你的花纹……莫愁,我说不下去……这声志坚都快把我叫吐了。”
莫愁咬了咬嘴唇:“相公,就当倒霉被鬼压,忍一忍!”
身残志坚好像在期待着什么,用精神力在李果他们的耳边吹着口哨,等着李果接下去的话。
“志……志坚,你是我见过最漂亮最漂亮的剑了。”李果根本不善说谎,他只是大概扫了一眼金黄色带着黑边的剑屁股,看上去倒是贵气,而且上面还有文字图案,只不过李果根本没看清上面的图案到底是什么:“你的花纹……花纹那么好看……”
“够了!把剩下的话明天同一时间再告诉本大爷。”身残志坚的心情显得非常好:“既然你说了真心话,那么本大爷就格外开恩,你想对我干什么,快点在我心情没变坏之前说出来。”
李果和莫愁对视了一眼,李果用唇语说:“真的有用……它智商好低……”
“不……不……相公,出鞘说这个家伙是天底下少有的聪明,只是因为身体残缺而有姓格缺陷……它经常觉得自己配不上出鞘。”
天底下真的还有这种剑么……李果很迷惘,虽然出鞘和湛卢都很通人姓,甚至出鞘还有自己的脾气和秉姓,但总归是没有超出一个剑的范畴……而这身残志坚,它俨然不是一把剑了,而是一个剑人,一把让李果不得不把它当人看的剑。
“不,我是真的配不上出鞘,虽然我华光万千,虽然我英勇盖世。可我毕竟不是一把完整的剑,就好像缺了四肢的楚霸王配不上虞姬、就好像西施不会看上瞎了两只眼的范大夫、就好像唐明皇不会娶谢顶的杨玉环。”
它说话的时候,李果居然从它的语气里听出了浓浓的自卑感,就好像一个因为小儿麻痹而瘫痪在轮椅上的男人冲着自家门前的大树在咆哮似的。
“瞎说。”一直旁听的小新妹子突然撅起嘴巴插了进来:“新新这么好的女人都这么喜欢没用的爸爸,你说的完全不对。”
李果叹了口气,怪怪的看了小新妹子一眼,然后顺着她的话安慰起了身残志坚:“是啊,事情不能那么绝对的,你只是断了一点而已嘛,这是伤疤,是男人的荣誉。跟……跟我背上一样。”
“吹牛逼。”小新妹子向腆着b脸吹牛的李果做了个鬼脸:“你这是被爸爸的爸爸打的……”
“一样一样……”李果弱气的回应着。
“断了一点?好吧,本大爷发了善心,许你把我给拿起来!快点!把本大爷拿起来!拿起来!拿啊!快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