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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驶在去见纪若敏的路上,徐虾心里充满自责。
一直以来,和郝蕊的关系,他总是抱着处理“遗留问题”的态度来对待,觉得是为避免事态扩大,而采取的理智做法,即使有所不安,也不是特别强烈。此番被纪若敏救过一劫,才感到那种深深的罪过感。
他常说郝蕊不懂珍惜,自己何尝不是?家有美丽体贴的悍妻,却跟有夫之妇鬼扯,如此愧对自己老婆,岂是一句“遗留问题”能蔽之?此刻,他才认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轻率。
徐虾随着下班的车流移走,风吹灌车窗,带着傍晚的清凉气息,落曰的余晖柔柔洒泄,路旁的花草也对着夕阳,舒展每天最后的身姿。
望着满街行色匆匆的路人,那些经历一天的疲惫,满怀幸福和期待回家的表情,徐虾暗暗告诉自己,以后要好好珍惜傻丫头,再不做对不起她的事。
前面是红灯,徐虾停车掏出手机,拨通纪若佳电话。姐姐已经回来,他必须通知妹妹。
电话通了,纪若佳娇柔期盼的声音传来:“姐夫,你怎还没到家?什么时候回来?”
徐虾道:“今天回不去了,你姐回来了,让我过去呢。”
纪若佳失望地拉出长声:“啊!她怎么回来了?不明天吗?”
徐虾莞尔道:“她提前回来了,刚给我打的电话。”
纪若佳沮丧道:“她真的是,怎么提前跑回来了?说话不算数。我还等你回来过最后一天呢,都做好几个菜了,白忙活了。”
徐虾呵呵道:“怎么会白忙活?你放冰箱里,我明天吃不一样。”
纪若佳不爽道:“那怎么能一样?我是要跟你一起吃的,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吃的。”
徐虾道:“行了,别治气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直接过去了。”
纪若佳没说话,哼一声准备挂电话。
徐虾忙叮嘱道:“小佳,你姐在大山里跑这么多天,肯定累坏了,刚回家,你可别气她,要不我以后不理你了。”
纪若佳不情愿道:“知道的啦,偏心。”
徐虾苦笑,心想你这小姨子再亲,还能有老婆亲?不偏心就怪了。
收起手机,红灯也过去了,徐虾加快车速,驰向师属大院。
从没有这样一刻,他这样想见纪若敏,不仅为相别几天的思念,还有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激和悔恨。
◇◇◇◇◇半小时后,车到师属大院。
守门小兵早认识他,至少认识他柠檬黄吉普,老远便打开门杆,毕恭毕敬地向他敬礼,直到目送他直穿而过。作为师长家未来女婿,起码在这大院,小虾还是比较牛逼的。
院门前,徐虾停驻下车。
几天没来,院子里的西红柿、朝天椒、小黄瓜,红得更红,青得更绿,在夕光下焕着可亲可爱的光彩,一片绿盈盈的怡人心姓气息。
徐虾顺手揪根小黄瓜,洗也不洗,就咬一口大嚼起来。
穿过院子,徐虾进门。
房内静悄悄的,一件警服上衣扔在沙发上,纪若敏正在厨房切菜,制式衬衫扎在长裤内,两袖挽到臂弯,露着一截雪藕般的小臂,乌黑柔顺的长发扎成马尾束在身后,修长美丽的身形一如既往地秀雅宁静。
看到悍妻美丽的背影,徐虾本就激动的心情剧烈地激越起来,把剩下的半截小黄瓜往嘴里一塞,就疾步过去。
小虾激越,纪若敏更激越,从按捺不住提前跑回,再到打电话,表面的平静无法掩饰心内的焦躁。她想安静地做顿饭平息心境,却越发心不在焉,时而急切,时而烦躁,时而莫名其妙的生气,还有时,傻傻地发笑,心里装的,眼前晃的,全是那个人。
当听到门外车声,她激动得心都快跳出了,直想把这个臭无赖痛痛快快暴打一顿,然后再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可她没有,都没有,只是起伏着的胸腔,抑着微热的眼圈继续手里的活动。
脚步声进门了,还伴随着咔咔的嚼黄瓜声。纪若敏委屈得直想哭,这个臭无赖,这么久没看到我,还有心吃黄瓜。
脚步声稍停,随即变得急促,近了,又近了,更近了,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环住她腰,直接把她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着热热的呼吸吹到她后颈,她听到臭无赖温柔贴心的声音:“老婆,我想死你了。”
这是句不折不扣的冯巩式谎话,可纪若敏听来,却如同天籁之音,垂首闭阖双眸,心内种种不安和委屈呼啦一下堆掉坍塌,换成好多感动和激冲,激冲和感动,觉得几天的辛苦思念全都值了。
徐虾轻轻扳过她身,执住她双手。
纪若敏不想他看到自己灼热的眼睛,努力向一旁别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