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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的纳指暴跌,牵累全球证券市场新经济板块一齐深陷惨淡阴云之中,对这方面不甚精通的林雪也印象深刻,睡梦里隐约听到王海粟在车厢过道说纳指尾盘大幅跳水,她陡然就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却听见王海粟是在敲隔壁包厢的门,知道他惊惶失措的敲错了门,她嘴里咕咙的骂了一声:真是废物,打开包厢的顶灯,拢了拢有些凌散的长发,才下了床打开包厢的门,问站在隔壁包厢门前的王海粟:“怎么回事?”
“啊?”王海粟这才意识到敲错了包厢门,愣了愣,说道,“严先生请你到他包厢里谈事情去。”
林雪睡觉前换上的睡裙有些皱,绸质的面料光滑闪亮,衬托得她的肌肤愈发的娇嫩,睡裙有些短,领口略低,露出小半片细白性感的乳沟,惹人遐思。林雪不会介意男人的眼光,正打算回包厢换衣服再去严文介包厢里谈事情,这时候这边包厢门也打开了,张恪露出半张脸来,懒洋洋的跟王海粟说道:“纳指暴跌的事情,我刚刚知道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告诉我……”好像王海粟真是过来通知他似的。
上火车后,知道张恪就在这车厢里,但是一直都没有在过道里遇到他的人,根本就不晓得他睡在自己隔壁,王海粟又搞出这样的乌龙事来,看着张恪嘴角浅浅的笑容,林雪心里有些恼火,见张恪的眼神瞥过来,她下意识的双手拢在胸前,遮住开口有些低的睡裙领襟。说也奇怪,林雪不介意其他好色男人的眼神往她胸口上飘,但在张恪的面前却不由自主的会拘束起来,感觉上束手束脚的,跟未出社会的小丫头似的。才将掩着领口的手放下来,感觉张恪的眼神又瞟到自己光溜溜的小腿上,甚至都觉得那里有些发痒,她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虽然纳指暴跌是件了不得的事情,但是绝不想在张恪面前表现出惊惶失措的样子来,声音淡淡的跟王海粟说道:“我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过来。”转身将包厢门关上,换了一身衣服,再次打开包厢门时,过道里静悄悄的,只有火车与铁轨的撞击声有规律的传来。
走到严文介的包厢里,刘奇峻、王海粟都在,没有惊动这次随行的星河证券建邺分公司的负责人,由于中国移动还没有正式大规模升级gprs网络,他们在火车上无法接收到实时的网络信息,纳指收盘暴跌的消息还是留守在建邺的张文信打电话告知的。刘奇峻根据电话内容,做了简单的纳指曲线走势图。
虽然是豪华软包,但是空间还是狭小压抑,两张紧贴着车厢壁的床铺之间空隙只能够站一个人,刘奇峻那张简单画着纳指曲线走势图的a4白纸摊在车窗前的小方桌上,严文介站在床铺之间,眉头锁紧着思考一些东西。林雪走进来,稍踮了踮脚,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到那张纸,刘奇峻与王海粟各坐一边的床铺上。看王海粟的表情,应该没有将他刚才敲错包厢门的事情跟严文介、王海粟说。
严文介回头看了林雪一眼,他坐到刘奇峻身边,将走势图递给她看,说道:“你先看看……”
林雪接过来看了看,曲线图在最后半小时形成一个巨大的缺口,压得人胸口喘不过气来。她侧头看向车窗,车窗上映着淡淡的青光,已经是拂晓了。国内拂晓四点钟,太平洋彼岸却是晚霞灿烂的黄昏时分,只是纳指在尾笔的跳水却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夕阳的温暖。
六月中旬,纳指强势反弹时,业界对后势的判断就泾渭分明的主要分成两派。一派认为所谓的全球新科技经济危机只是短暂的失调,对新科技经济的发展充满着乐观的姿态,认为经过近两个月的调整,泡沫已经挤出大部分,一派认为纳指六月中旬强势反弹只是前期跌幅太深而出现的技术性反弹,不会改变新科技经济泡沫破旧的趋势。纳指强势反弹,从最低三千四百点反弹到再次触及五千点的高峰,似乎更支持第一派的观点,严文介倒是想做两手准备,只是没有想到纳指六月中旬的反弹会以陡然拨起的姿态进行,没有给他们宽裕的准备时间。在短短二十交易日就一气不歇的反弹拔高近50%,令人措手不及,也难免让人怀疑这种反弹会后继无力……严文介他们对这样情况倒是有过判断,估计还是有些不足,海粟科技的股价在他们的操纵下反弹到公开增发的条件,但是实施公开增发仍然需要一些时间,也许再有两周的时间就足够了。
“纳斯从六月中旬开始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一气上升了一千六百点,是不是也该缓一口气了?”林雪试探性的问道,她对金融证券特别是海外证券的知识谈不上精通,她在精典地产设了个投资顾问的职位,只是不会随时将人家带在身边咨询,这时候只能征询刘奇峻的意见,毕竟这几年来刘奇峻率领浙东财团在证券市场有过多起辉煌的战绩。
之前国内的金融证券市场相对独立,受海外金融市场的影响很少,但是四月末纳指暴跌严重牵累到国内沪深两市的新科技网络股,刘奇峻就在海外金融市场下了些工夫,他摇了摇头,说道:“六月中旬纳指反弹是以微软反垄断再获转机这一关键、可预测事件为契机的,又一气反弹了这么高,多少有些人工雕琢的痕迹在里面。特别是在六月中旬反弹之前,纽约华尔街的投资机构都提前转到空头的阵营,许多媒体就此评论华尔街投资对这次反弹行情看走了眼……投资机构的做法不过是提前释放烟雾弹而已,我们假设投资机构共同策划了六月中旬的大反弹,我想这时候才是他们真正转入空头阵营的时机……”
林雪倒吸一口凉气,刘奇峻的意思是说大幅杀跌的时机才刚刚到来。
“国内证券市场反应确是要慢一些,”严文介问刘奇峻,“我们最多能抓住多少时间?”
“最多一周时间,”刘奇峻说道,“也说不定是虚惊一场……”
“是啊,说不定就是虚惊一场呢,”王海粟声调略高亢的说道,“尾盘跌幅才4%,要知道4月26、27、28三天跌幅就21%,至少美国也没有传出什么不利的消息出来……”
刘奇峻看了王海粟一眼,没有吭声,他那么说只是自我安慰,王海粟却当真了,有些东西,他要是不理解,跟他仔细解释也是费力不讨好。
严文介就当王海粟那句话没有说,直接问刘奇峻:“我们要怎么应对?”
很难说要怎么应对,之前还好操作一下,就怕江敏之一只眼睛已经盯上了海粟科技,谈什么应对就有些困难了。
###################################################################张恪斜靠在列车车厢统一的白色棉布被子上,听着过道里人走动的声音,知道纳指尾盘暴跌的消息将让严文介、林雪等人触目惊心,很显然纳指第二波更加惨烈的跌势就将展开,而且一经展开,两三年内休想恢复元气。
张恪不存在火车上睡不着觉的问题,前尘往事里刚从东大毕业那会儿为了节约差旅费用,四五十小时的硬座也能休息得很好。要是闲来没事,张恪还是喜欢夜间出行,颇有些旅人的滋味,只是还没有奢侈到江舟夜行听风雨的程度。建邺暂时还没有夜间没有飞北京的航班,包机又惊动太大,这年头在国内购买私人飞机纯粹是摆饰,乘火车十一个小时的夜间车程,八点钟上车、清晨七点抵达北京,给人感觉是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