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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狗日的候信达……”刑爱国六十七岁,满头霜发,虽说穿着雨披,但是抵不过外面风大雨大,半身都湿贴了,脸皮子直跳,一箭步迈进来,抬脚冲着给挎在大堂立柱上、半蹲着的候信达的胸口就蹬了下来。候信达给踹倒,手还给铐着,挣不脱,勒得腕骨都快要断了,痛得嗷嗷直叫。
还是旁边的警察怕刑爱国第二脚下去会要了候信达的小命,忙过来将给怒火烧失理智的刑爱国架住拖走,刑爱国给人架着,两脚乱蹬,脚尖踢候信达鼻子上,踢得他鼻子横流。
“丢人献眼!”梁伟法气不打一处来,对候信达已经无话可说,冷冷的瞥了一眼,就往里走去,他本不认识候信达,因为他在亲自推动锦湖并购晨曦纸业的事,与晨曦纸业的管理人员接触较多,就是这些人上窜下跳抵制收购,这些人心里在打什么注意,梁伟法心里也通明通亮。其他人下午参加防汛工作会议的人都拿一种怜悯的、看丧家之犬的眼神看着候信达,候信达这时候只有勇气向晨曦纸业的总经理宋景平投以乞讨哀怜的眼神。
宋景平别过脸去,看也不看候信达一眼。
众人去河堤上视察汛情,雨势比前些天的强降雨还要骇人,白花花的遮住视线。从中午前开始下暴雨,开完会后去视察汛情,饮马河水都快与河岸齐平了。他们正打算冒雨驱车去金山河,却接到电话说候信达在沁园酒店里搞出这样的事情,这才折了回来。
梁伟法、周瑾瑜与赵有伦还有省市两级防汛部门的官员专家都走进会议厅,梁伟法一点都不想谈酒店发生的这桩丑闻,也没有心情跟周瑾瑜、赵有伦客套,将雨衣脱下,摔到会议桌上,手指着省市两级防汛部门官员们,目光冷冷的扫过去,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纱厂段河水都溢出河堤,你们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绝没有问题,我们去河堤视察,河段防汛负责人还有心情在酒店里搞女人!”
台下哑雀无声,梁伟法喝斥道:“这时候训你们,不是让你们当哑吧的,防汛工作要立即重新部署,要实事求是的部署,不要搞报喜不报忧那套,河堤决了,河水漫出来,你们都要给我吃不了兜着走……”又对赵有伦、周瑾瑜说道,“防汛工作不能当儿戏,这里地势高不怕淹,又挨着饮马河,离金山湖也近,通讯设施也好,再调两台无线电台来备用,就将这里作为防汛指挥中心,饮马河的河水随时可能会漫过河堤,河堤牢不牢固,你们都要让人一寸一寸的给我摸清楚情况……”又回头跟秘书说,“你帮我联系尚书记,我马上要跟他汇报情况!”
梁伟法声音严厉,毫不容情,在赵有伦、周瑾瑜听来,心里的感受却迥然不同。
下午的防汛工作会议是赵有伦紧急召集的,又是这次紧急会议发现情况如此严峻,可以说是将前期的懈怠责任都弥补了;周瑾瑜只是被动的出席了会议,她更担心出事情。梁伟法如此安排,她也绝不会这时候再争论什么,担当起书记的职责,担当起市防汛指挥部总指挥的职责,这责任这时候是她推也推御不了的,以女性少有的果狠干劲,将市里所有的防汛力量尽可能的冒雨往饮马河、金山湖沿岸上调。
赵有伦则领导在场的防汛专家重新调整防汛部署,梁伟法与尚学义通过电话,走回来告诉周瑾瑜、赵有伦,说道:“驻军会是最快的速度上河堤,市里要保证防汛物资的供应……”
初步部署完,通讯器材也运到沁园酒店。
沁园酒店位于东郊饮马河边,这么大的雨势,就没有多少过来的入住或举办酒宴。饮马河的环境一直没有得到改善,虽然世纪锦湖入资控股,经营还是原来的模样,半死不活的拖着等转机。除了张恪他们一行人之外,入住的旅客很少,见雨势这么大,也怕这里给淹了,都纷纷退房到市区另找住处。
梁伟法要拉两名防汛有经验的人陪他去金山湖北岸的湖堤看一看,虽然那边已经派了人监测水情,及时有数据反馈回来,但是不亲眼看一下,心里更悬得厉害。
天已黑,下了半天的暴雨还在继续,再说湖水大涨,湖堤有没有险情还未知,这时候上湖堤会非常危险,周瑾瑜、赵有伦都劝梁伟法留在沁园防汛指挥中心里运筹帷幄。
梁伟法走到大堂里,候信达还给铐在大堂里,萎靡不堪的坐在地板上,完全不顾形象,也没有什么形象好顾。
车辆紧张,人手紧张,也派不出人将他押回警局,就这样将他铐在大堂上,所有经过大堂的人都能看到他如丧家犬的模样。
梁伟法眉头微皱,就这么铐着也不是回事,他不关心候信达的脸面、尊严给狠狠的践踏,但是铐在这里影响士气——他胸口还有刑爱国留下的大泥脚印子。
梁伟法刚才抽空听人汇报了一下情况,说候信达强奸未遂也没有那么严重,说猥亵妇女那是铁症如山,只是这时候闹出这种事情,让他恼怒异常,恨不得将这畜牲生吞活劈了,一枪毙了才甘心。
“梁省长,这是要怎么处理?”赵有伦见梁伟法看着候信达皱眉头,问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