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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元彦哭笑不得,却也没有反驳。
他喜欢跟她这样说话,女孩子带着极少在外人面前展露的俏皮小蛮,眉眼之间一片晶莹,像是蝴蝶飞舞在花丛,头顶阳光明媚,蓝天白云,空气中的蜜糖清甜晃得人微醺。
“……我生日在这个月月底。”他的身体有些微微的紧绷,目光投向了躺在跑道和草坪接缝处的一个瓶盖,飘忽不定。
“啊……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杜元彦无法,只好继续,“会有一个小聚会,你……也来吧。”
宋晏一摸下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个月月底啊……我还要准备考试呢,恐怕没有时间。”
“哎,只有几个小时,哪里就耽搁学习时间了。”某人再接再厉,说到这句,已经带上了些撒娇的意味。
宋晏无奈,这个男孩子,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喜欢。他年轻而优雅,言谈举止彬彬有礼,偶尔开些得体的小玩笑,擅长打量别人的神情,距离不远不近,绝对不做让别人反感的事情。整个人就像是春夏之交时午后的阳光,金灿明亮,掬一捧在掌心似乎都能感觉到那颜色的温润的质感。
这些都是要用优渥的生活,和睦的家庭,严谨的教育,从小到大精心的培养,才能堆积起来的美好。
宋侑虽然常常一副跳脱的模样,但眼睛深处还藏着一抹黝深的黑,浓重如墨,不能轻易化开……
等到杜元彦离开,白甜甜才东张西望着跑到宋晏身边,“我没看错吧……你跟杜元彦很熟吗?”
宋晏摇了摇头,目光跟着那人直到他消失在前面跑步的人群中,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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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橙宝的毛衣还差两个袖子就要成型的时候。宋晏准备的礼物也完工了。
方方正正一颗小印,用的是青田石中的名品“封门灯光”,她并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从外公书房里顺过来的,不过记忆中已经收藏了挺久。色呈微透明的淡青色,晶莹如玉,在肌理中还隐有极细的线纹,纯净隽久,柔软细腻,一看就是封门青中的上品。
用的是钮头雕,覆斗台上立着一匹小跑向前的玉雪小马。两踏在钮台上,两蹄凌空,凌疾中透出几分天真憨纯。
台下的四周施加浮雕的云纹纹饰。让光洁的印面更显古雅大方。
宋晏对这个作品很是满意,想着不能就这么直晃晃的送过去,便提早定做了一个桃木的小匣子。
从店里取了匣子,又将印章收拾妥当,她直接伸手叫了出租车。
其实叫宋家派车过来也只是一个电话的功夫。可宋晏下意识的就绕开了这个选项,开出租车的大叔听到要去的地方,目露兴奋,叫一声“坐好了”,车就箭一般的窜了出去。
从市里到郊外,又开了大半个小时。眼前才出现了一片别墅区,风格趋近于巴洛克式,满目可见种种穿插的曲面和椭圆形空间和富丽的葱圆顶。好在设计师很有水平。匠心独运之下,并没有造成繁琐堆砌的效果,下车走了一段,居然有种置身奥地利花园的感觉。
门铃响了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是位举止优雅的英式管家。穿着件深色的燕尾管家服,手套和衬衫雪白。见了立在门口的宋晏,他微微躬身,“请跟我来……”
院子很大,草坪、园圃还有大型的乔木。管家领着宋晏进去的时候,就有悦耳的乐声从主厅传了过来。
已经有了不少人前来,款式各异的小礼服和男士们的西装让这个被彩带、鲜花装饰过的大厅更显亮敞。
目光从一张张陌生的脸上扫过,很自然的就被吸引到了众星捧月的那个人身上。
空气中飘荡着白兰地波尔樱桃巧克力酱的诱人味道,那抹白色的身影就坐在一架纯白的钢琴边,手臂弯成优雅的弧线,纤长分明的十指在黑白双色的琴键上跳跃舞动,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宾客们都静静的倾听着,有几位女士甚至还双手握在胸前,虔诚的像个教徒。
乐曲渐渐到了高氵朝部分,少年的指影在空中带出停留,带着致命旖旎意味的线条像是随时都会化成白蝶的模样……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大厅里一片寂静。
宋晏目露赞叹,率先开始鼓掌,如此赏心悦目的演奏,简直连音乐本身的魅力都掩盖了一些。
清醒过来的众人也随之报以热烈的掌声。
杜元彦笑着向宾客鞠躬感谢,示意大家随意。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杜元彦才舒展了一下手臂,将一盘子红酒烩草莓递到了宋晏手里。
“彦彦!”
旁边突然传来这样一声,宋晏和杜元彦同时回头。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黑色的束腰长裙衬得她肤白如玉,精致的五官被一副无框的眼镜拦了一下,却依然夺目出众。
杜元彦注意到了宋晏的转头,忍不住一笑,介绍道,“这是我姐,叫杜元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