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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骑带起漫天尘土,向着建康疾驰而去,刘兴男缓缓转回头,不解道:“将军,您前几日不是说过要和桓玄慢慢熬吗?兴男都替您想好了,您可以借口粮草不足拖上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能向桓玄讹些粮草回来,还可以借口船只没有再拖一段时间,可今日为何要咄咄逼人?似乎您很急于与桓玄撕破面皮呢!”
卫风无奈的两手一摊:“关键在于褚府君的病情,原本我最坏的预计是撑不到今年秋季,可如今看来,最多只能再活上两个月了,褚府君一旦病逝,桓玄或会拿丁忧一事来做文章,往会稽另插人手,介时与他纠缠烦不胜烦,倒不如索性摆明车马,会稽绝不容任何人染指,以我三万大军为后盾,由府君与谢中书出面,为炎之夺情,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噢!”刘兴男现出了恍然大悟之色:“的确是呢,也亏得您一肚子坏水才能与桓玄周旋,对了,照您说的,桓玄如果是个明白人理该把您外放,您想往哪一州赴任呢?又或者桓玄会把您放到哪一州?您总是挂在嘴上的荆江二州那是肯定不用想。”
卫风神秘的笑了笑:“别人眼中的蛮荒之地,在我眼里未必不可作为起家之资,就看桓玄能否与我不谋而合了!”
卫风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哼!”刘兴男重重一哼,不满的把脑袋拧了过去,只不过。心里却在转起了念头,朝庭偏远的几个州,湘广交益宁梁,这个人会属意哪里呢?桓玄又会如何安排?
不仅止于刘兴男,其他人也替卫风暗暗分析起来,而卞范之经一路疾驰,很快回到了丞相府,把卫风的言行如实禀报之后,果然,桓玄的脸面布满了怒容!
“砰!”的一声闷响。桓玄一掌击上几案。怒道:“当真反了,这姓卫的竟敢威胁起朝庭,莫非真当我奈何他不得?”
“南郡公请息怒!”卞范之捋须劝道:“范之这一路也在考虑,若是尽起精兵。能否速战速决?
当然。不真正交手谁也不清楚。但兵者凶也,理当慎用,范之可试着推演一二。首先观卫将军阵形,确是易守难攻,士卒也精锐骁勇,若所料不差,既便不如北府军,也差之甚少,以卫将军拥兵三万来算,我军若要全胜,必须尽起荆襄与北府精锐联手攻打方有可能,只是卫将军没有说错,江北尚有北府余孽虎视眈眈啊!
何况北府军虽在名义上臣服于您,范之却担心,在事实上未必会甘心为您所用,请南郡公恕范之直言,关键在于您、包括您的从兄相对于北府乃是外人,当年您的父亲宣武公曾赞曰:京口之兵可用,遂以三步来瓦解京口旧有势力。
第一步,以出军失期为名免时任徐兖二州刺史范汪为庶人,接着又以没郡为由,免继任庾希职务,但庾氏家于晋陵之暨阳,在京口的潜在势力短时间内难以铲除,因此,宣武公采取了第二步,由于京口重镇初创于郗太尉,故名正言顺地以其后人郗愔镇京口,用以暂代庾氏,不久之后,宣武公又走出了第三步,于太和四年(公元369年)在北伐过程中,逼迫郗愔交出徐、兖,由其自领,彻底把京口的控制权掌握在了手里。
然而,宣武公一去,京口诸将并未归心于您的二叔(桓冲),再有孝武帝与谢安石的联手排挤,百般权衡之下,您的二叔只得弃扬州退回荆襄,最终使京口余部被谢玄收编,而谢玄之后,再无一人能全面节制北府,至王孝伯,更是惨遭反噬!这说明北府军自成一系,非是外人可轻易把持啊,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范之以为,您要想真正把北府军纳为已用,至少还得再花费个数年精力!
第二点,卫将军曾于京口有援手之德,军中或会有人感念在心,假如强行驱北府军为战,若能速胜倒也罢了,就怕速胜不了,反至哗变投了卫将军,致使您有利局势一朝丧失,这并非范之杞人忧天,卫将军诡计多端,善于揣测人心,若见我军军心浮动,不使些手段反而不是他的风格!
前述两点皆在于外,已几无速胜的可能,至于朝庭内部,还有王谢与陆仲元为卫将军撑腰,另有那数十户因太原王氏女子被他白捡而来的姻亲之与之暗通款曲,如若我军战事不利,甚至被卫将军寻机击破,南郡公,请勿怪范之说话难听,您的执政地位不保倒是小事,怕就怕会步上相王的后尘啊!
到那时,卫将军朝中朝外再无敌手,司马氏又奄奄一息,他理该推王凝之录尚书事,自已躲在幕后操纵,凭着他的手段,数年之后,不说控制朝庭,只怕改朝换代都不是没可能,您费尽心思得以入京执政,岂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