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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清广自顾自的看,慈悲大妖王跟在边上警戒,莫心善面带微笑的在一旁陪着。本来已经向西的太阳无可挽回的掉到了西山后面,而挖山采石的路径直指向西,如同要去救落难的太阳一样。
星星出来了,月亮躲在云层后面不露头。
屋子里没有开灯,这三位也不需要可见光,开灯不开灯意义不大。
莫心善脸上的笑容依旧,但心中早已没有了那份喜悦,而欣赏者的定位也被再次调换回找茬者的标签。莫心善原来以为慈悲大妖王不是个善茬,可现在看来真正不好对付的应当是这位吕清广才是。慈悲大妖王的找茬还有迹可循而且是有个前因后果的,莫心善也立刻就找到了应对之策,给了面子之后对方也就买账了,一切都有理有据的。可是莫心善就是一直都揣摸不出吕清广这是个什么意思。
莫心善能隐隐感觉到吕清广身上庞大的灵力,他不敢用自己的神识去扫描,来人很明显灵力级别高于慈悲大妖王,而慈悲大妖王的资料他已经从莫家总部得到了足够的精细的版本。家族明确指示:对于慈悲大妖王绝对不可招惹,不可结下私仇,但纷争上那就不用怕他了,该争的坚决去争。可是莫心善却从没有听过吕清广,跟家族已经联系了,家族里一时间也没有找到对的上号的档案,给莫心善的答复是查无此神。这个答复让莫心善都想冲回家族总部去,将负责给他查询档案的同宗给臭揍一顿,不管是老辈子还是孙子级别的都一样。这个貌似无误的答复比什么都不强不了多少,却从一分不得窜到了满分去,而将出错后的责任全都堆在了莫心善的头顶,没事儿还要,一旦有事儿连个可以踢皮球的都没有。
根据吕清广看信仰之力的表现,莫心善就可以直接下断语:这就绝不可能是一个神。
但是异界是广大的,除了神以外的大能者多了去了,比如仙,比如佛等等,其他名声不显的某某界也不一定就走不出个大能者来,关键是这个大能者究竟有多能?关系有多广?这个才是最关键的,也是莫心善最想要知道的,但却没有办法得到,他得到的信息只是无错又无用的——查无此神。
莫心善思谋了无数的可能性,可就是无法与眼前的人和事儿对上号,他看不出来吕清广一直站在那里的目的何在。从直观上判断,吕清广是在细细的查看自己立的这根标杆,但这于情于理都是不通的。莫心善不相信自己树立的这玩意儿值得大罗金仙以上的人物劳神费力的这么细看,计算出彩那也得莫心善全情投入才可以,或者一时性灵偶得也是有极其细微的可能性的,但这个东西不可能。这就是应景儿的玩意儿,是一个标准件儿,就像是人工琥珀一样,还是批量机制的,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然后就绝没有看第二眼的兴趣了。莫心善对自己做的东西绝对有把握,也相信对方应当是行家,灵压在那里摆着呢,而且慈悲大妖王也在一旁,并且很自觉的站在下手,而且一来就是两个分身。
从种种迹象看,莫心善可以确定对方不含糊,他一开始觉得对方是有所要求,所以先装模作样的摆谱,于是就什么也不的跟着站着,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事情越来越不对味道了。
时间是一个问题,也可以不成其为问题。
在他们这个层次的存在,金仙往上的,随便坐一坐,下个棋,凝会儿神,或者炼制个法宝什么的,千儿八百年一晃而过,时间不可以不是个问题,他们不需要在意身边儿的时光流逝,他们可以控制时间,或者靠异界空间来规避时间,总之就是一句话,位面的时间对金仙以上的存在一点儿不具有时间意义。
可也不是所有的时候都是这么一个状态的,比如现在。在这会儿,在这七天里,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即便是大罗金仙也应当争分夺秒的,这七天可不是平时那可以虚耗过去的时光了,每一分一秒都有无数变化,得去揣摩得去算计得去应对,这不是下棋,每人走一步,挨着来。此时此刻,你要是迟疑,别人可就一步一步走得远了,等你觉悟时,想要发招都未必能够得着别人了。
月上西楼了,莫心善等不得了,往吕清广身侧凑了凑,看慈悲大妖王并没什么反应就待要开口。什么并不重要,先打破了这个沉闷的僵局才是重要的。
可就在莫心善要开口还没有开口的功夫,从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了压迫力,而且就是对正了莫心善竖起的标杆而来。
吕清广还沉醉在对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的惊叹之中,完全没有预料到有这样的意外。
当莫心善树立这个标杆的时候吕清广就感觉很是惊诧,他压根儿也没有想到莫家居然也能调动华夏一族信仰之力,而且调动起来比安培幸爱子还要强势,现在逮到了慢慢详细品味其中妙趣的机会,吕清广那是绝对投入绝对痴迷的。
吕清广是从下往上一点一点精细的扫描的,先就从最下面,从眼前开始,扫描屋檐下到青石地面儿这一截。此一段儿的信仰之力成固态,凝重而坚韧。当吕清广的灵识束接近标杆时得到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厚重凝实坚强刚硬,感觉这是不可动摇不可摧毁的,虽然透明但是却比同样透明的冰更坚强,比绚丽多彩的钻石更可靠。然而在灵识束穿透坚固的外层表象,当接触到其中作为填充物存在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时,感觉到的却是混乱与嘈杂。从外面看时见到的透明感完全不知所踪,在其内部一片纷乱与昏暗,如同将冰砸碎成冰渣,又或者进入到了过于细腻的层次中了。
无论多么平整的事物,无论多么整齐,当观察者的分辨率过高,超越了被允许的观看细度,那么看到的必定就是缺缺丫丫的残破状态,在电子显微镜下看到的世界大多如是。
吕清广的灵识束绝对比电子显微镜好用,而且电子显微镜也是无法观测到信仰之力的,除非将信仰之力染色,这个技术也是有的,属于颜色**的范畴,目前吕清广还不知道这个。
在貌似凝重坚固的标杆内部,华夏一族信仰之力如发泡的面包的瓤子,是的,就像是一个透明的面包,全透明的,就这一点不同而已,面包是不透明的。面包的外壳也是貌似厚实而坚硬的,不刨开或者切成片是看不出里面海绵状的柔软的。而华夏一族信仰之力不仅在内部暴露出柔软,而且缠裹着无数不清道不明的念头。这些念头貌似也是华夏一族信仰之力,而且似乎是更坚固一些的信仰之力,却与凝结的次序感完全不相干,甚至是相抵触相矛盾的,但又正是这些混乱而污秽的杂乱念头充斥于其中,将整个支架顶了起来,甚至也可以认为它们才是这个标杆基础部分中真正的支架和基础。
吕清广的灵识束一点一点儿的靠近,穿透貌似坚固的表象,深入其中。
在近距离,吕清广的灵识束从第一个气鼓气涨的水泡状念头里感觉到了气嘟嘟的味道,这是一团牢骚。再进一步,却清晰的感知到一辆漂亮的大巴,没有线路标号却标示着机关交通车,从车上飘散出来无数的咒怨。车身之外,骑自行车、电瓶车、挤公共汽车、挤不上公共汽车、以及走路的甲乙丙丁的怨怼都附着在车厢外侧,玻璃窗上附着的最多。车内的怨言要少得多了,这并不是因为车里的人充满了愉悦,不是的,车里的人也骂而且骂得更厉害更恶毒,更多,但是车里的人数是很少的,四十来人承载量的车子上从来就没有满员的时候,一年里绝大多数情况下就那么三两人在里面坐着,也就这几个是没小车的了,所以他们骂也是有情可原的。骂归骂,但即使是咒骂涵盖的一样是信念,信念中支撑起的交通车就不是公交车,而那些有这样信念与怨怼的骄傲的交通车昂扬的奔驰着,原本承载着沙丁鱼一样的幸福的工人的公交车已经消失在了历史尘埃中。
再遇到的是一个酒桌,铺着素雅台布,摆着成套定制陶瓷的精致十人酒桌,酒气升腾起巨大的气泡,又如同桌上的堡,煮着很多的信仰之力,从座次到酒歌,从喝什么酒到怎么喝这个酒,从为什幺要坐在一个桌上到怎样延续到下一桌还可以坐在一起,无数的念头在飞舞,无数不成其为规则的规则在滋生在壮大在膨胀。
还有很多,可吕清广还来不及去看,这一个酒桌都还没看明白就感觉到有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