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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担忧地看着嫣然,眼中透着愧疚之色,欲想说些什么安慰嫣然,或者解释之语,可是张着的嘴怎么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夜不是不想解释,不是不想安慰嫣然,对他来说很多事情跟嫣然一样都只是片段,虽然他知道他,不,应该也许说是他的前世曾经对不起嫣然过,但具体是为了什么而伤害了嫣然,他完全不知道,故此,现在他能说的又是什么呢?
夜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该不该对嫣然说对不起,不知道该不会对嫣然作出保证,更不知道嫣然会不会不原谅他,比起所有的事情,他更在乎的是嫣然的感想。
嫣然拉了拉握着夜的手,让其从他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对着其浅浅一笑,“夜,别想过去,现在是现在,过去是过去,既然已经过去了,为什么我们还要耿耿于怀,我们要看的是现在,是将来,其实,九舞一直都很想对乌帝说,她想他,她爱他,她,没有恨他……”
“嫣然,你……”夜瞪大了双眼,惊愕的神情让其呆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记得那里吗?”嫣然右手食指指了指天,“她,爱过,伤过,恨过,悔过,想过,最后,她回来了,虽然一切都变了,但是她很感激曾经为她付出过努力的朋友,她很高兴她能与他再次相遇,即便结果又是一个悲剧,她让我转告你们,这绝对是一个甜美的悲剧。”
“原来……你已经都知道了……”阿次曼闭眼数秒后道:“你还以为你并没有记起来,我还想在这里将你留下,让你不要再回去那个让你心绝的神界……”
嫣然转向阿次曼,笑对其道:“我不是全都记起来。我只记得一部分,因为这一部分的人和事,我不能忘,绝对不能忘,所以也许我并不记得你是谁,但我却记得我为什么要得到钥匙,为什么要回神界,同时也记得很清楚,我为什么要回到这里来,对于阿依莲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在这一刻,道格拉斯对于嫣然似陌生人般,完全不了解。不知为何,他觉得嫣然突然变得很神秘,深不可测,不可预见,更重要的是关于“九宵”之事。道格拉斯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相信,恐怕事情已与其所想有所偏差,不受控制了。
“你应该知道,你回来了,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即便如此。你还要回到神界吗?”阿次曼认真问道。
嫣然笑着点头,同时拉了拉身旁的夜,“我知道这些年来他跟我也一样是那么的痛苦。如果不是,他现在也不会与我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你们才会答应阿依莲帮助我们的,不是吗?”
“也许你认为我这一次回去是复仇。但对我来说复仇并不是最重要的,让你们可以回归自己的神位。离开这让你们守护无法离去的‘牢笼’才是我的真正目的,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一切能完美的解决,所以,请你将钥匙给我吧。”嫣然牵着夜的手,与其一同缓步向阿次曼的后位而去。
阿次曼没有阻止,平静地看着两个上前,看着嫣然将钥匙捧到手中,看到夜对嫣然肯定的点头。
“我不记得我曾经对嫣然做过什么,就如嫣然所说的,过去的事已成事实,我无法改变,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现在与将来,当然,我不会对嫣然做出些什么保证,或者发出什么样的誓言,我只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她永远都只会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哪怕她再次挥绫飞至九宵,我依旧会在那等她回来。”夜眼神坚定地看着阿次曼,说出比山盟海誓更为恳实之话。
阿次曼对嫣然展出欣慰一笑,而后执起权杖,指着夜,严正厉语道:“乌帝,这是我阿次曼以神为名,向你发出警告,如果你再次伤了九舞的话,我一定会追杀你到黑暗深渊,让你受到比九舞所受伤害的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痛苦。”
语落,在嫣然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的时候,阿次曼高举着权杖,念动着咒语,嫣然只觉周边的事物慢慢地变淡,一直到没有,随着事物的变化,嫣然还听到阿次曼对其的道别与祝福,“九舞,我很高兴能在有生之年再次与你相见,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来为我解来咒诅的人会是你,更没有想过你会为了我们而去面对这些曾经你不愿伤害,但他们却伤得你最深的人,请原谅我当初并未出手相助,那时我以为,乌帝伤透了你的心,你就会到我的身边来,我们就可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可是……你……你竟然独奔九宵平息神界的一切纷争,也是,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样的能耐可以凌宵呢。”
“九舞,记得一定要幸福,哪怕我们都不能归位,你也一定要幸福,不要辜负了我们亿万年来为你所做的一切……”
阿次曼的话语越来越轻,一直都消失不见,沙皇宫不见了,阿次曼也不见了,放眼望去,一如他们初进沙皇宫的地方,一望无际的黄沙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