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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叹一直觉得,人生两大挫事莫过于装逼反被踩,炫富反被炫。(请搜索,或者直接输入看最新章节)在不久之前他还在“凯旋”那边鄙视了杨波,没想到,今儿又有比杨波更值得鄙视的人。
吃完晚饭柚子她妈和焦妈出来在大院里散步聊天,郑叹为了打探“敌情”紧跟着。
柚子她妈大多在说这几年在国外努力的成果,现在也当上一个部门经理,手头富裕很多,说话的时候带着点炫耀的意思,还劝着焦妈赶紧买大点的房,抱怨大院这边的房子又老又小,还拿自己在国外新买的房比较。焦妈显然也知道自己妹妹是个什么德行,也没那个精力去生气。
没走多久就碰到带着大胖出来遛弯散步的老太太。老太太正在大院健身器材上踩步,大胖就蹲在旁边的单杠上,那根单杠直径也就五到六厘米粗,也不知道大胖这胖子是怎么跳上去蹲那儿的,一眼看去,那圆滚滚的一坨,怎么看怎么不协调,但偏偏这家伙蹲得稳妥妥的。郑叹只能感慨不愧是受过军训的猫,跟蹲方便面一样稳。
“哟,黑炭哪,出来散步呢顾老师。”老太太笑着跟郑叹和焦妈打招呼。
焦妈跟老太太介绍了下自己妹妹,聊了几句才离开。
走出一点距离之后,柚子她妈还嗤笑大胖,说这样的胖猫肯定会得xxx之类的疾病,知道老太太自己一个住,又道:“就老太太一个,没顾个保姆啥的?”
“别瞎说,大胖的身体好着呢,定期还送去宠物中心检查,老太太将它当宝。至于老太太,她儿子倒是想请保姆,甚至还说将老太太接过去,但老太太一直不同意,说习惯了这边的环境和氛围。院里大家也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不寂寞,以后的事情等以后腿脚不方面了再考虑。”
“人老了就是脾气倔,死犟,她儿子也是……”柚子她妈不赞同说。
焦妈怕自己这位妹妹说什么不适宜的话,赶紧止住她的话头。大胖它猫爹身份敏感些,大胖家的老太太也没有张扬的意思。所以焦妈只是小声在妹妹耳朵边简单说了下大胖它家那位猫爹的身份,然后,柚子她妈沉默了,不再去说大胖,也不说老太太了,人家那条件真想请保姆。十个八个都舍得。
没走两分钟,又碰到撒哈拉那二货,正撒欢在草地上到处蹭,伸着舌头甩来甩去,一点形象都没有,当然,在大院它早就没啥形象了。
“这狗也太疯了。看样子是个串种的吧?以后是要养狗还是养条纯种的性子温和点的。”
焦妈看过去,笑了笑,“哦,你说撒哈拉啊,听说是三血统的狗,阮院士家的,虽然平日里很脱欢,但也没伤过大院的孩子们。阮院士稀罕着呢。”
一枪直中红心。
柚子她妈又不吱声了。
在商场上跑动得多了,很多时候也会从利益上多考虑一些,捧高踩低也是常事。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同理,骂狗也得考虑一下狗主人的身份和脾气,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心里有个谱,都说牛人牛脾气。柚子她妈一直觉得,越牛气的人脾气越不好掌握,所以一言一行都得谨慎,对上那些牛人。就算是背后说人坏话也得找个没人的地儿,公共场所说指不定啥时候就漏出去了。虽然她不认识那位阮院士,但一听“院士”这头衔,一肚子的话就直接给憋里头了。
郑叹心里好笑,今天下午之前这人还觉得大院都是一些“穷苦人民”呢,现在才现事有出入。
经过长椅区的时候,郑叹看到院里那几个老头又聚在一起胡侃。
一到晚上大院里几个老头就聚一起开始吹,指责一下某个学校的某领导,评价一下新出台的某政策,批斗批斗某些社会影响不好但民众又不敢乱说的人,一些有名的在电视上出镜率高的专家教授在他们嘴里就跟讨论娃娃似的,一点都不忌讳,也不怕被人听到,就算那些人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照样说。
郑叹看过去的时候,兰老头正在跟人吹今天被人买走的一盆兰花。
听了两句,柚子她妈不以为然,一盆兰花也值得这样吹吗?
“兰花能卖多少钱?”
焦妈想了想,道:“今天兰教授说的那盆不清楚,不过去年兰教授有两盆兰花卖了六十多万,找兰教授的人挺多。今年炒兰花炒得热,找兰教授的人更多了,买主们就在大院堵人,就为了买兰教授的一盆兰花。这样算来,估计今天这价肯定比去年多。”
柚子她妈一脸的难以置信。
郑叹倒是知道,前两天兰老头就在小花圃那边被人堵上了,一百万买三株叫啥兔的兰花,兰老头都没松口。兰老头不缺钱,人到这年纪了,就讲个脸面,时不时跟一些老朋友炫耀炫耀自己培育的或者在外面新现的新品兰花,至于那几十万块钱,对兰老头来说还真不会多在乎。到了他们这程度,名利双收,现在就奔着喜好去做事情,虽不能说“钱就是个数字”这种装逼的话,但也差不了多少。同意卖给人只是因为兰老头不耐烦那些人总过来烦他,而且他都有留种,所以就算卖出去之后,手上还是有一两株苗的。
兰老头正在跟人说现在市场上炒兰花炒得太过了,虽然现在看着很有钱途,不少人开始往这里头闯,再加上不知谁说的那么一句“上午端出去一盆兰花,下午开着一辆bm回来”的话炒得就更热了,但估计也就一年左右的热度,以后会冷却,脑子热太冲动到时候可能会碰个头破血流。
这类事郑叹倒是知道,他以前一个朋友在兰花价钱正热的时候花了五十多万买的一株兰花,五年后一百块也没多少人买。
看到郑叹,兰老头嘿嘿一笑,今天心情不错,再拿郑叹打趣,指了指郑叹的方向,跟他的老基友们咋呼:“那小家伙上次跑我那花圃里面去啃了一朵兰花,哎哟把我心疼的啊!”
放屁!那明明是警长咬的!郑叹这个气啊。兰老头故意将这罪名戴在他头上,而且,那盆兰花也只是相对比较普通的素心兰,那些更宝贝的兰花都被护得好好的,哪会给警长去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