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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人于水火之中,不是意外的来电,便是意外的来电。
“工作电话!”
裘绍的铜锣嗓子大吼道,整个人如瞬移一般消失,只留下一阵风以及转眼迈出咖啡馆的背影,总算在指向性灭杀攻击下逃出生天。
“裘绍嘛,恭喜你今天获得开门红,希望你再接再厉,早日通过职业考试,现在的棋坛需要像你这样的春风……”
是筱田八段的来电,宽厚慈祥的老脸在裘绍的脑海里浮起。
十一区人民的有礼貌有节操的模范规准,也就xx电信、oo联通等会对这类繁文缛节表示由衷的支持,一顿寒暄客套后,通话时间至少得过去1-2分钟,对于百倍暴利的通信行业,所能造成的利润可想而知。
对此十一区人民反正已经习惯了,但是裘绍对此当真表示头疼,又不好当头直白地询问对方来意,只能违心地应付起来。
直到裘绍手机电量整整下降了一格之后,筱田八段可算是进入到了正题。天朝行业巨头在哭泣,如此好的客户群体怎么就在天朝难觅。
“虽然棋院运营方的意思是借此炒作一番,配合着棋魂的刊载,尝试让更多的年轻人接触到这一高雅的艺术,在新时代来临之际老树发新芽,为后代总要留下点什么,顺便挽救如今财政严重赤字的东部棋院。只是……”筱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重组后续的语句,话锋一转,“今后的比赛务必请你认真对待。棋院方面我不方便多加评论,但是,这是一个从事围棋普及的老工作者诚挚的请求!”
话语越说声音越低,可以想见,筱田八段此时肯定是弓着腰弯着背。
“呃一一”一座名为请求的大山压下,裘绍顿时觉得亚历山大,勉强开口问道,“筱田老师,你曾经去过中国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话题顿时就被带偏了。对于跟随秀行棋圣的中国之行,筱田八段依旧记忆犹新,像是被人勾起了他心中的沉淀,话匣子也悄悄挪开了一条缝隙。
令他最难忘的便是,那个头戴木框眼镜、满头像抹了精制油一般总是油光发亮,笑起来憨厚普通,吃起来汪洋大口,但是一认真却是有一股顶天立地虎气的男人。
他们称这个奇男子为旋风,只因他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将众多犹如神邸高高在上的十一区超一流棋手一个接一个拉下神台,化为他黑白棋盘下的击坠符号,从此不得翻身。
他一次又一次完成名为不可能的奇迹,在全国人呼唤他的时候,手执扇摇挥、身披笔挺的中山装轻步走上擂台,依旧是那一头油发,却让所有人的心回到心间,只因为他又再度踏上了那个自始至终为他搭建的高台。
宿命似的十一胜,即使是神也一样屠给你看。
一时之间,十一区棋界泫然震动,世界第一的梦境碎落片片,再一次腾飞的机会总算出现。藤泽老师如是说,照亮了棋界往后的道路,而他筱田,就是这条路上不可或缺众多的路灯之一。注1
“嗯,我的确去过。”筱田八段语气凄凄,似是融入了无数的回忆及希望。
“怪不得,否则我还在想您老哪里学来的思想政治教育。居然也是一套一套的。”
“啊?那是什么?……啊,不好意思,裘绍,高层让我去一下,晚点再和你讲。”
裘绍连连称是,刚挂断电话,手机再度响起。
“棋魂连载啦!”才接起电话,就传来另一头小畑健欣喜若狂的报喜,“顺便恭喜你旗开得胜。”
又是寒暄!我讨厌繁文缛节啊!裘绍大怒,之前筱田八段好歹是院生导师,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不好即刻发作。对小畑健就没这么多讲究了,“有话快说,有事就讲,别弄着点有的没的,电话费不要钱啊……”
持续两三分钟的牢骚,裘绍的愤怒条清了一空,腰也不酸肾也不痛了,又能心平气和地与人对话了,一口气能讲数分钟。
春风得意的小畑健正是耐心好的时候,把听筒往模型架子上一放,舒舒坦坦地抽了一根烟,才再次接起说道,“电话费?!你还怕以后没有嘛!来,快点把棋魂下一卷交出来,存稿已经不多了!”
“棋魂?还没动笔写呢!”裘绍轻描淡写地回应某人的请求。
“什么!?”小畑健陡然提升了三个八度音,堪比男高音中的超一流水平,“喂,你说什么?!”
“没写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