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仗义除蛟患 欣然受奇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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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楼船缓缓地向郸城的北门码头靠了过来,古心铮笑着迎上去:“区区小事,怎么敢劳烦曲舵主亲自出马?”

长河帮肃州分舵舵主曲伏波跃下船来,拍着古心铮的肩膀,大笑道:“你可是我们长河帮的大主顾,你既然要坐我们的船,我肯定得保证你们的安全才是。”

古心铮微笑道:“我们有危险么?”

曲伏波连声道:“没有没有,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在下常年在水上讨生活,见惯了无端端的风浪,胆子难免小一些,各位请上船吧。”

古心铮一面招呼着众人上船,一面道:“不好意思,我有个仆人因为适逢其会,见到贼人刺杀成王世子,现在正陪着成王世子家眷报官,能否多等一会儿。”

曲伏波暧mei地一笑,道:“没有问题。”

古心铮忽闻背后有脚步声响起,回头一望,只见脸色发青的欧阳亨在四个彪形大汉的簇拥下,赶来送行,连忙道:“欧阳帮主身体不适,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不用送了。”

欧阳亨昨夜被伐情子阴力所伤,却无大碍,闻言勉强笑道:“没有关系。不好意思,我大舅昨夜忽患恶疾,我一直照料至天明,所以送行来迟,古二公子莫怪。”

古心铮想起风磊被洞穿的腹部,问道:“令舅现在怎么样?”

欧阳亨苦着一张脸道:“他昨夜忽然晕倒,跌倒时又伤了皮肉,医生说他外伤倒没有什么问题,好生休养一阵,便无大碍,只是他那怪病不易医治,命虽然保住了,恐怕以后再也不能动武了,而且每日子时寒毒便会发作,痛苦难当。哎,以我大舅的脾气,落到这样的下场,还不如死了的好。”

古心铮暗呼厉害,想不到残花阴气阴毒至此,幸好七叔赶到,替自己一方受伤诸人驱除了寒毒,否则后果堪忧,口中说道:“欧阳帮主莫要失去希望,天下良医甚多,你何不遍访名医,看看有何良策?”

欧阳亨叹了口起:“也只好如此了。”旋即打起精神:“我来的路上,碰上昨夜同席的朋友,都说你们精神好,一直闹到三更才放他们走,下次再不敢跟你们喝酒了。”

古心铮微微一笑:“那是欧阳帮主酒量好,不关我们的事。”忽然见到古松向他这里急驰而来,接着道:“我们人到齐了,欧阳帮主,后会有期。”

来到楼船之上,古心铮见人已到齐,便通知曲伏波起航,自己则随曲伏波手下来到船中安排好的卧室。刚一坐下,便见古松推门而入:“二公子!”

古心铮道:“情况怎么样?”

古松笑道:“没有问题,那姓郑的太守问了问情况,知道我刚踏进卢秀别院的大门,卢秀便在大厅中被杀,此事有卢秀府中仆役作证,杀人之事绝非我所为,便将我放了,送去的丫鬟暂时住在太守府,待成王派人接收。薄胡儿那些人怎么样,没有漏网的吧?”

古心铮亦是一笑:“有古杀在,哪里会有活口?尸体已经火化,中的暗器也已经取回,应该没有什么把柄留下。”

古松道:“其他人杀的我到不怕,只是古道混元牌打死的人,骨骼一定尽碎,火化后仍然可以被检查出来。”

古心铮笑着拍了古松一下:“你思虑细密,只是操心太过,最多被人查出是重兵器所伤,就算被认准了是混元牌打的,天下间使用混元牌的也不止古道一人。古道他们四人,来的时候没有别人知道,现在又易了容,只要没有人能证明他们昨夜人在郸城,谁也不能妄下定论,污蔑我们刺杀皇族。好了,去休息吧。”

古心胜眯着眼睛,惬意地躺在柔软的床上,全身心地放松着。忽然门猛然被推开,古心胜眼也不睁,徐徐道:“谁这么没有礼貌?”

“你的警觉性怎么这么低,如果我是敌人怎么办?”

古心胜叹了口气:“我猜都猜得到是你。”说着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夏小姐,有何贵干?”

夏玉英来到古心胜对面,坐到椅子上,眼睛四处打望:“你怎么知道是我?”

古心胜没有好气道:“有事就说,没事就不要打扰我休息!”

夏玉英嘟着嘴道:“怎么你们都是一个腔调,我走了!”

古心胜心中暗叹,拦住起身欲走的夏玉英:“除了我说你,还有谁啊?”

夏玉英气臌臌地道:“月莲妹子在读书;易锋寒和古梦涯在那里写字发消息给易天行那死鬼;你四哥找你七叔去了;言九天在那里躺着,也不理我。”

古心胜心中一动:“看来言兄弟昨夜硬接妖人所发断手,中了寒毒,到现在还没有清除,我去找七叔。”说着站起身来。

夏玉英拦住他:“不用了,言九天练有神手玄功,如果是中了寒毒,自己便应该可以驱除。他那人骄傲得很,不喜欢受人恩惠。”

古心胜又再躺下:“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便不多事了。你怎么不去找你爹的旧部,他们的孩子比你大不了多少,应该谈得到一处。”

夏玉英摇手道:“别提他们了,他们见到我便二小姐前二小姐后的叫得我起鸡皮疙瘩,而且说话谨慎得很,生怕说错话被父亲骂,算了吧。”

古心胜笑道:“那不是挺好,坐在家里便有这么多既忠心又听话的部下。”

夏玉英道:“你呢?我发觉你们家的仆人武功都很厉害啊。”

古心胜道:“不是啊,我家仆人中武功高强的只有四个,其中两个当年是我父亲的书童,从我父亲那里得到了本门真传;一个是被我哥买回来的,此人天生神力,授以武学后,进步神速;还有一个是我嫂子的陪嫁丫鬟,自幼跟随我嫂子习武,这几个人武功还算厉害,其他人都不怎么样。”

夏玉英道:“不是吧,我昨夜看古柏的身手,比你只高不低。其他几个不但安然刺杀了卢秀,而且还将其侍卫杀光,最后全身而退,也非寻常高手。古松双目精光内敛,内力可能是你们一行中最高的。”

古心胜斜目瞥了夏玉英一眼道:“你眼力还不错嘛,不过他们可不算我们家的仆人,只是在外面我们这样说,而他们也一直这样自谦而已。”

夏玉英奇道:“哦,那他们算什么?”

古心胜道:“客人,只是住得久一点。”

夏玉英道:“多久?”

古心胜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上,耸肩道:“不知道,可能一辈子吧。”

夏玉英正待再问,古心坚已然退门而入:“你们聊什么呢?”

古心胜笑道:“夏小姐对我们家高手的来历颇感兴趣,”接着加重语气道:“特别是古松他们。”

古心坚坐到古心胜的床上,面对夏玉英,笑着道:“你想知道,问我就行了。我二叔府中,有所谓‘三心二灵、五雄八邪’十八名高手,三心不用说了,便是他们两兄弟加上他们的外公天心老人;二灵是指我二叔古灵峰和二嫂许灵云;五雄包括了我二叔的两个书童雄魂、雄魄,还有帐房先生单人雄,二嫂的陪嫁丫鬟竞雄和二哥在奴隶市场上买的古正雄;八邪原本跟我们家没有关系……”

古心胜笑嘻嘻地插嘴道:“他们是因为我,所以跟我们家有了关系的。”

古心坚瞪了他一眼,继续道:“他们八人本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由于各种原因,惹上了解决不了的麻烦,我们的古七公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替他们出头,结果最后还是要二叔出面摆平。他们一面感念七弟一片赤诚,一面也是为了有芫阳古府作靠山,所以甘愿改名换姓,投入二叔府中为奴,所以七弟手下才会有古松他们这些高手。”

夏玉英笑道:“原来他也是个闯祸精。”

古心胜大笑道:“好,‘也’字说得好。”

夏玉英脸一红,岔开话题道:“这艘船安全么?”

古心胜道:“轻声点,别让长河帮的人听到,否则被他们以为你看不起他们就糟了。”

夏玉英嘴一撇:“哼,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古心胜肃容道:“你别以为自己很有本事,在神州之内,你如果得罪皇帝,天下尽有你容身之处;你如果得罪了百里世家的人,保证你将无处栖身。”

夏玉英奇道:“我们刚才在说长河帮,你怎么又扯到什么百里世家了?”

古心胜道:“因为长河帮帮主百里长河是百里世家的人,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哼,如果没有百里世家撑腰,百里长河就算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在短短十五年之内,成为天下排名第三的水上帮派。”

古心坚道:“我听爷爷讲过,百里世家现在是神州第一世家,是不是?”

古心胜道:“也不能这么说,世家是以家族为基础的势力,有的世家本就是依仗朝廷的势力,才得以存在,这种世家虽然能风光一时,但随着政权的更替甚至掌权者的变化,终将凋敝;有的世家虽然没有那么依靠外力,但是依仗血缘关系建立的同盟,基础很不牢固,特别是建立时间一长,同族子弟之间大多不能维持创业先祖们的手足深情,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容易产生内部的夺权斗争;还有就是过于依赖血缘,不让世家以外的人才进入自己的内部,一旦碰到一代同族子弟不争气,便会导致世家的迅速衰落。所以一时的兴盛,不能作为评价世家档次的标准。不过以目前来看,百里世家人才之鼎盛、势力之强大,尚在神州四大世家之上。”

古心坚皱眉道:“连商家都比不上他们?”

古心胜道:“神州四大世家向来都有点不愿意显山露水的味道,从来不展现自己的全部实力,尤其是商家,若非他们每代都会有一、两个人物在江湖上露面,肯定被人忘掉还有这么一个世家存在。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为了保持神州四大世家的地位,才派人在明处走动,否则肯定全部躲起来闷声赚大钱去了。”

夏玉英道:“那么说长河帮是受百里世家操纵的傀儡??”

古心胜道:“也不是这样,百里长河本人乃是百里世家出类拔萃的人才,二十岁时便自创长河正气,二十三岁建立长河帮,带着自己亲弟百里长江、百里长滔,独自打天下,虽然有借助百里世家的地方,但是长河帮的基业却是他用双拳亲自打下来的,绝对不会甘心作应声虫。百里世家与长河帮应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百里世家与长河帮都在借对方壮大自己的声势。”

古心坚道:“那曲伏波是什么人?”

古心胜道:“曲伏波人称巡江夜叉,他的游鱼三刺乃是名震长河的绝技,水下功夫尤其了得,在陆地上武功也绝不在你我之下。”

忽然船身一阵摇晃,夏玉英向古心胜嚷道:“你不是说坐这艘船很安全么?”

古心胜心知有异,无暇理会夏玉英,从床上一跃而起,赶到甲板之上,只见曲伏波一手拉住断了的帆绳,一面神情肃穆地指挥着帮众操舵转向,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曲伏波待船身调正,长嘘了一口气,道:“刚才碰上了一头恶蛟在兴风作浪,差点翻船,现在没有事了。”接着呼唤手下将帆绳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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