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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后辈,或者说这一群,是来做什么的,以什么身份,莫怀远懂了。
“散打行吗?这场地够宽,咱俩点到为止。”对方笑着邀请,已经跳上了台去。
台下,
tang没几个人看他们打来打去,都互相说着话,这针锋相对的氛围却还是蔓延开来,哪怕曲省长眼睛不看着,心估计也在看着。
“好。”他应下。
“光影队别人没听说过我可听过,莫副市长手下留情。”
“我从退役那天开始,就没打算用拳脚再做成什么事。你随意来,不必客气。”他淡淡说道。
也从没指望,对方会有什么客气。
脱下的外套里只剩衬衫,在南方十一月末的天气里,寒气逼得衬衫之上的纤维都被照得一清二楚。
曲省长停下了脚步来,冷峻着脸眯眼看起了这两个人散打。
不讲技巧,只论输赢。
凌厉的拳风袭来的时候莫怀远就感觉到了杀气,那力道,抻的久不运作的骨骼都在可怕地响。他沉下脸色,灵活躲了几下之后难免不了骨骼相碰,天寒地冻里,骨骼狠狠撞击上后,撕裂般的痛意迅速窜进大脑皮层里去,却根本来不及反应,下一记狠戾的扫堂腿又踢了过来。
湿冷湿冷的冻人暮色里,两人从刚开始的冷不可耐一直打到浑身冒汗,腕骨关节处无一不痛得舒展,莫怀远攻势渐弱,抵挡不支,最后一下凶狠的右拳和过肩摔时,“碰!”得一声剧烈的声响震得整个铁架台都在晃,莫怀远整个摔在铁架上,众人的惊骇声里,眼见他的后脑和脊背同时落地!心颤到仿佛后脊背窜上凉意,地上的人,脸色略显苍白地睁开眼,尘土飞扬里,隐约可见对手脸上可怕淋漓的汗水,和猩红狠戾的眼神。
柯焱心里只畅快了那么一下,接着浓浓的情绪又涌上来,散不去。
浅笑了一下,顺势,伸出同样被撞骨之痛震得发颤的手伸出去——拉他起来。
许久没有训练过,这样的激痛,莫怀远很熟悉。光影队的训练的确是很极端的苦、恐怖、甚至变.态,否则不会有随时都可丧生的任务频繁接下,也不会,有他为了她的那一顿哭,而毅然选择退役那回事。
众人又开始自顾自的谈天说地起来,似是压根没人看到过这里一般。
柯焱收回手,一张脸还是看着温和无害,跳下台,甩甩发抖的手,笑起来:“莫副市长……承让。”
莫怀远也浅笑了一下,半个肩膀还是麻的,背上剧痛不散,道:“……谢了。”
毕竟在刚刚的对打当中,柯焱再不遗余力,都没有往脸上招呼,很多事藏在衣服底下,根本看不出来。
接下来的近身搏击、铁人三项、射击……每个都有不同的人跟莫怀远进行过招。夜幕渐渐地黑下来时,莫怀远身上的汗已经不知道淌了几身,狙击枪在射击场里发出的巨大声响回荡在耳边,将耳膜都险些震破。
莫怀远低下头,换最后一排20发的子弹夹,腋下,好像是在刚刚的近身搏击中有骨折的迹象,狙击枪强大的后座力震着右边臂膀,那一处骨折的剧痛,就愈发剧烈起来。
汗水,微微渗到浓密的睫毛上,有些看不清楚枪靶。
那个小女人,此刻在家里,做什么?
输了最后一轮的射击,对手笑着收了枪,给了身边的人,擦擦手说:“我这枪法,蔚蓝当年可以笑话过的啊。”
那人的意思,他懂得当然理所当然。
耳边又有人在说话,像是很小声地,凑在曲省长身边说着什么话,身后曲省长的面部表情没什么变化,背着手,脸色冷峻得可怕,莫怀远这幅逆来顺受的样子是摆定了要赔礼道歉一人承担,他看得出来。
就是他曲家和蔚蓝这委屈,受得太过堵心。
烫好的酒,终于是在他们兜转了一圈回来之后,摆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