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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扬得捷大喜,展书以观,见其条理清晰,张驰有度,便是称道:“仙芝之才不亚于鲁肃子敬,鲁大都督。”转手以夫蒙灵察,夫蒙灵察却是笑了道:“副都护看错了,仙芝为将师堪可,这所书之手却是有些难为了。这定是幕下刀笔所为。”
监察御史、判官刘眺与独孤峻皆看过,叹道:“副都护。方镇所言实是不假,此书应是他人所书。”但还是赞叹不已,生问:“也不知是谁捉笔?”
待高仙芝入牙表事,众人问起,方是说道:“是末将之傔人,代军中判官,蒲州猗氏封常清!”
“原来如此!倒让我等胡猜了。快些请之进来相话。”夫蒙灵察见李扬有所思,便忙是将人唤入相问。
封常清早已知道李扬主政安西大都护,但心中有所顾忌,一来怕见了不相认,图生尴尬;二来自己腿又残,实是不配;三为怕同僚笑话自己攀权贵,所以避而不见。此时听中军牙将所唤,方是不得已入牙相见。
“常清!果真是你!”未等封常清施礼,李扬便是自是案后站起身来急唤,方才就道莫非真的是他,但为何不来见自己,难道说不是?左右想时,见进入之人果真是那个封常清,便是不禁发问。
封常清一愣,也未想到李扬会如此,但礼数不能失,忙是施礼回道:“卑职封常清拜见副都护、方镇及各位官长。”
“你便是封常清?”李扬方知自己有些失态,坐下缓声相问。
“卑职正是。敢问副都护唤卑职何事?”
李扬见其长成,心慰之极,脸上起笑意而道:“绫岭捷书可是由你所为?”听封常清应是,便是笑意更浓,转首与夫蒙灵察道,“此子有才,可为正授官职。”反正封常清有功,也不怕让别人说自己是照顾了。
“是极,副都护所言极是,可论功报兵部备案。”夫蒙灵察当然乐得如此,只道军中有一人与这副都护有旧,ri后行走之间更是便利,便是点头应下。
见二位长官点头,众将自是不言,监察御史刘、独孤二人来安西已久,也不愿因一小事而得罪当下正受宠的夫蒙灵察以及背后为李林甫的李扬,便是只当未听这一说。
以露布报兵部,未几ri,抚慰制书并封赏敕书下,除去册授李扬为副大都护外初授封常清为叠州地下戍主,仍为龟兹镇军判官。是ri,李扬留封常清牙中叙事,并求夫蒙灵察予以关照。
六月,京中传来消息,兵部三铨官吏犯jiān以求有利可图之案发。时右相李适之领兵部尚书,尚宁亲公主之附马张垍为侍郎,把持兵部事。李林甫不得意,通书数言其事于李扬,言道,如今兵部所铨之官职皆是李、张二人之手,只知为利是图,全然未将大唐之安危放于心上,如此下去军中必是酒囊饭袋,无用之徒以充事,实是让人发忧。”
李扬正值一事而烦,于阗镇仓曹参军事贪墨,查其出身竟为荫官之后,便是将此事回书了事。
李林甫接书大喜,面授杨慎矜之机,奏弹兵部铨曹jiān利事。
李隆基大怒,下旨凡涉及之官吏尽数交于京兆府与御史台问罪。遂收押兵部选曹之官吏六十余人。审讯数ri,未得实情。京兆尹萧炅见时ri太长,便使法曹吉温问之。吉温原为沙州寿昌法曹,因时任沙州司马李扬举而为万年丞。后萧炅为河南尹时坐事,刑部遣其相问,萧炅便是知道了他的手段,也结怨之。后因高力士从中调停,方前释其嫌,瞧在高力士之面引为京兆法曹。此时也是无奈只得宣他。次ri入察院,吉温命兵部之吏于堂外,取二位重犯押在后厅讯之,酷刑之下,二犯痛号呼声不能相闻之。又听惨喘之下皆呼道:“愿招!”。再领厅外之兵部官吏入内,相遇拖下厅的二犯皆不为人刑,地上之血迹渍然,瞧之胆寒,众人皆是吓着了自语有罪,互相诬证。吉温又暗中引诱以供,皆是顺其意招之。后奏至尊,陛下尚知众人不可全为其罪,令人暗中问讯知有冤情,便下敕书诮责前后知铨侍郎及判南曹郎官而饶之。但兵部之事ri后皆不敢专断,事事问及李林甫之意尚可行之。此后炅举荐吉温于李林甫;言及原为李扬之举,李林甫大喜。吉温感激三人,常言:“若遇知己,南山白额虎不足缚也。”。李林甫闻之更喜,便重用之(摘改自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三十四)。
事闻安西,李扬怔了怔,只言道:“天意,天意如何实是不可违!”便是叹息不已。
八月,册封杨玉,号太真为贵妃;追赠杨父玄琰为兵部尚书,以其叔父玄珪为光禄卿,从兄銛为殿中少监,奇为驸马都尉。过几ri,以武惠妃之小女太华公主,下嫁杨奇。皆赐第京师与杨氏三姊,李扬之妾室杨太真已有封赏,不与。月末,家书小荷道,太真之堂兄杨钊冒认贵妃兄,至长安拜太真,再见其三位阿姊,又被引到禁中面见贵妃。语其午后,贵纪遂引为至尊面,至尊见其面貌伟奇,便以供奉官出入禁中,后改金吾兵曹参军一职。
九月,松漠、饶乐二地皆叛,杀静乐、宜芳二公主,原由为范阳、平卢节度使擅开边功事宠,数掠二地。李隆基震怒,下旨责之,今安禄山以讨。思及李扬之妾室清和县郡李氏为饶乐酋首之妹,便下诏除李扬安西副大都护一职,革清徐县开国男,贬为洮州都督府司马,家眷三ri离京赴洮州。
户部度支部员外郎孙三郎上书言事道:“陛下圣察,松漠、饶乐二郡反叛,实为禄山所逼。再则李司马有功无过,如此遭罪实为不适!”
李隆基大怒,斥其为狗,贬为容县主薄一职。
李扬牙中接制,久久无语,暗然离安西,所送者仅为封常清一人。
行沙州境遇百年之大雨相阻,路宿一观,见若晴法师问法。二人语中相知,对往ri之事实是唏嘘不已,若晴法师执念不改,以已女许与李扬之次子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