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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6-05
“臣流南县令李扬拜见,咸宜公主殿下金安。”李扬规规矩矩的与轻纱里的咸宜公主施礼。
咸宜公主自李扬进了门这眼里就再也容不下他人了,旁边坐陪的春州剌史正妻荫夫而封的平阳乡君说着喜庆的话也仿佛是在遥远的天边。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可是路上乏了。”
咸宜公主回过神来,歉意的对平阳乡君说道:“老姐姐说的极是,本宫确实有些乏了。”又朝周围的众多官员、妇人用仿佛沙哑的声音有些神不守舍言道,“你们先退下吧,本宫与李流南有事交待。”等众人退下,将面前的隔着的屏纱撩起,红着眼轻轻的问道,“许是有些日子未见了。”
李扬抱拳躬身直勾勾的瞧着有些憔悴的俏颜回道:“自五月三日离京,今为七月十一,闰了六月,那便有九十六日了。”
“你——”咸宜公主未说出话却是豆大的泪珠涌出。
“莫要哭出来,让人瞧了不好。”李扬见门外还站了些宫女,将迈出的步子生生的止住,“咸直,你还好吗?”
“来人,给李流南座!”咸宜公主也是瞧见了,这脸上便阴了下来,忽出口唤道,见宫女将胡凳换过与李扬坐下,又冷冷的吩咐,“你们都与本宫好好的守着外面,莫让旁人进来,谁若胆敢迈入一步,杖毙!”
“是”这些宫娥也是随咸宜公主的老人了,立刻明白是什么回事,齐声称是倒退着出去,将屋门虚掩了,退到宅门处将门关闭,出来位女史对外面的众官员交待,“公主教令,有要事与李流南相商,任何人不得迈入此门半步,违者杖毙!”说罢便紧闭的嘴,默然的着不知所以的人们。
等了有快半个时辰之后,这些个春州的官员渐渐的脸色都是大变。春州刺史的冷汗便是直直的流了下来,笑着朝那女史拱手道:“敢问内史,可否去禀报一声,就说我等要为公主洗尘。”
“使君请稍后,等公主传下话来再说。”女史忙还了万福回道。
“这个?”何刺史往后退了一步,猛的跪倒在阶下大声叫道:“臣春州刺史何见,有要事面见咸宜公主殿下!”
有那心思活泛的也跟着跪下说道:“臣也有要事相禀!”
那女史惊恐的往旁边一跳,吓的也跪着伏地不语。
这时,宅门一开,里面出面数位宫女,当先一位厉声喝道:“何人大胆在公主驾前呼叫!”
“臣等为公主洗尘。”何刺史见门开了,这紧揪的心落了下来,忙回道。
那宫女瞧了一眼众人开口说道:“公主教谕,春州刺史、别驾,折冲都尉进来,其它人等各安司命。”
等这三人重新进了屋时,就见隔着轻纱的咸宜公主将手中的热茶慢慢吹着气,而李扬则恭恭敬敬的躬身侧立,眼观鼻,鼻观口的不言语,只是胸口的衣襟之上有少许的水渍。
“臣等见过公主殿下。”三人进来作揖拱手道。
“你们来的正好,方才我与李流南相说这俚人之祸,你们可是知道?”咸宜公主也不知是热茶相袭还是别的原因,两腮泛着红晕,只得低头避过问道。
何刺史心中一动,瞧了一眼侧身而立的李扬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说了这么久的时间。但心中也是愧疚,来了许多的年份,这俚汉之争终是这春州的头等大事,自己这几年来也是疲于奔命,各安乡里。眼快进抽穗的时节,这有水之地还好说些都能用了水,若是上游被那俚人筑坝而围湖,那汉民们可是要大起争执,往往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真没想到这李流南未当了几个月的县令,还到到时候,竟也是将此事也摸个清楚,真是让人惊异。早知如此,当时他来时就应该告之,也省的现在落了个埋怨,想一想当日即是想说又想瞧了这少年的好,这心中便是无故的颤动了几下。
而陈别驾则是洋洋得意,李扬与自己来时,自己在已是兄弟的份上便在路上一五一十的将这春州之祸交待了一清二楚。到李扬大悟的样子,心道肯定于心中念了自己的好,那还不死心塌地的与自己交好,替自己说话,而令他未想到的是这白来的贤弟竟是与陛下最疼爱的咸宜公主是熟客,这更是意外之喜。眼前也仿佛到自己身穿朱红的章袍坐于州府之内,笑这春州的天下。
而那折冲都尉一副淡然的样子,都是你们州县的政事与我何干,除非有人造反或是外敌入袭,自己是发不出兵的。就是真的到了那一步,那是你使君的事情,我只管拼杀,出了事一推别处,只要不丢了守土的本分,不管谁人来了,自己依然是稳坐这春州拆冲府。
一时之间,竟然谁都未先开口说话。
“来本宫是来错了地方,来诸位都要念这闭口禅了。也罢,本宫也不能强迫于你们,必竟这是国事。来人,去传了裴千牛备身起车驾去流南县。”咸宜公主淡淡的说道。
何使君等人大骇却也不惧,正好咸宜公主说的那样,这是国事,是一个公主不能掺合的。但这下可是将这位公主得罪了,忙躬身急道:“公主殿下,臣等惶恐。”
“本宫要去几位姐姐,你们也要阻拦!”咸宜公主有些生气,愤愤的问道。
何使君硬了头皮回道:“下官不敢,只是公主鞍马劳顿,加之天色将晚不妨改日再去。”
“哼,要你们管本宫!”这次的语气明显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