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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胖子还在为吴老汉歼的老歼巨滑而无比郁闷的时候,康麻子亲自率领的第二波南征大军,都已经走出了直隶,走出了山东,踏入了江苏境内,并且还在途中颁布了一道让清军老将们魂飞魄散和让胖子军上下笑歪了嘴巴的旨意——任命大清战神彰泰彰王爷为定南大将军,接替已经病死的螨清老将希尔根掌管安庆清军,兼指挥勒尔锦的铜陵清军和饶州、广信和宁国等诸路清军兵马,配合康麻子夹击卢胖子!
“大清将士们惨了!”这是清军宿将老将们对康麻子和彰泰这对大清新生代战神组合的评价。
“康麻子真是大好人啊,安庆满狗和铜陵满狗都是这几年来满狗军队大浪淘沙剩下的最后精锐啊,我太爱你了康麻子!你如果把杰书的军队也交给彰王爷指挥,我就更爱你了!”这是卢胖子对康麻子和彰泰这对大清新生代战神组合的评价。
让螨清众将更加提心吊胆的是康麻子的焦急心态,从燕京到徐州一千四百多里路,康麻子的一万二千大军仅仅只走了八天时间,虽说这其中有运河运送粮草辎重比较方便的原因,但是每一个螨清老将都明白,康麻子已经急了,而且还是非常一般的焦急——在卢胖子这样歼诈多端的敌人面前,心态如此焦急,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让康麻子愤怒的是卢胖子的反应,螨清细作探报,在康麻子已经御驾亲征的情况下,卢胖子竟然没有马上组织主力大军北上送死,也没有往康麻子亲征的第一目的地扬州府增派一兵一卒,反而从扬州的预备队镇江水师抽调了一支水师东下崇明岛,胖子军控制地也一切照常运行,甚至还举行了首次大周江南科考,丝毫没有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氛——这不是卢胖子根本不把康麻子放在眼里是什么?!
四月二十四,康麻子亲率的第二波南征军队抵达清河北岸的西坝大营,与留守在此的岳乐后军会师,驻扎界首的岳乐也留下了副手董卫国镇守界首大营,率领部分文武将官急返西坝大营,到康麻子面前磕头请罪,请康麻子对自己劳师糜饷、徒劳无功的罪行进行惩罚。
进到御帐与康麻子刚一见面,岳乐立即就双膝跪下自称罪臣,而康麻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拍着伪龙案大吼问道:“岳乐,朕问你,大清朝廷上上下下勒着裤腰带过曰子,节衣缩食供给你粮草军饷,让你统率十二万大军征讨卢一峰狗贼,夺回江南重新打通漕运!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个月零一天,耗费了几十万石军粮和几百万两军饷,你给朕交出了什么样的答案?你自己说!”
“奴才该死,奴才至今未立尺寸之功,反倒折损了上万兵力。”岳乐硬着头皮老实答道。
“亏你还有脸回答朕的问题!”康麻子更是愤怒,一拍伪龙案,喝道:“来人,将岳乐推出御帐斩首,传首三军,以正军法!”
“遮!”素伦和狼覃等侍卫整齐答应,二话不说上前就把岳乐按住。见此情景,御帐里的丹臻、博果铎、周培公和高士奇等人赶紧一起跪下,磕头奏道:“主子息怒,请主子法外开恩,再给安王爷一次机会。”
“再给一次机会?朕还要给他多少机会?”康麻子麻脸铁青,大吼问道:“谁敢说朕没给他机会?为了给他提供军饷粮草,朕向百姓借了足足一千八百万两纹银,把直隶山东一带的粮价足足推高了五倍还多,可他怎么回报朕?五个月零一天了,连一座高邮城都给朕攻不下!”
“主子,安王爷确实罪莫大焉,理当处罚。”豪格的孙子铁帽子王丹臻磕头奏道:“可是眼下逆贼卢一峰未破,主子亲征正是用人之际,安王爷又熟知军情,临阵换帅,只怕主子指挥不便,自古使功不如使过,还请主子再给安王爷一次机会,让他戴罪立功。”
“是啊主子。”周培公也劝说道:“太皇太后老祖宗有明诏,主子不能渡过黄河亲临战场,主子要攻破江南擒杀卢一峰狗贼,必须得有安王爷这样深知军情的宿将临阵指挥,还望主子三思,暂且宽恕安王爷。”
“老祖宗不许主子渡过黄河?”听到周培公的话,已经面如死灰的岳乐心头一跳,一颗已经提到了嗓子的心脏终于放回肚子里,暗暗心道:“老祖宗英明,只要主子不过黄河送死,我们大清就还有希望。”
架不住众将领和文武百官苦苦恳求,怒火高涨的康麻子终于还是暂时按住怒气,向侍卫挥了挥手,让众侍卫放了岳乐,又指着岳乐怒喝道:“看在百官面上,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再让朕失望,你也用不着回来向朕请罪了,自己了断自己吧!”岳乐连连磕头谢恩,这才站了起来。
“奏报一下江南战场的情况吧。”康麻子在军事上也不是完全的草包到家,还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道理,强压怒火向岳乐厉声问道:“这段时间里,卢一峰贼军可有什么异常动静?”
“回主子,江南战场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岳乐垂首答道:“北线,自奴才攻打高邮失利后,北线战场基本保持平静,吴逆贼军也只是一边修缮高邮城防,一边转移高邮和兴化两座县城里的老弱妇孺,没有发起一次主动进攻。由此可见,卢一峰狗贼肯定已经是洞悉了我们大清粮饷不足的弱点,做好了长期坚守,打算诱使我们大清军队再次南下攻城,不排除放弃高邮、兴化二城退守扬州的可能。”
“西北线,康王爷在上一次的滁水大战中损失不小,已经被迫退守滁州,吴狗军队没有追击,目前同样平静。”
“正西线同样平静,卢一峰狗贼可能是对迅速扩张地盘兴趣不大,也有可能是兵力捉襟见肘,并没有南下攻打宁国和广德,我军无机可乘,只能在芜湖、繁昌和铜陵一线与吴狗太平府兵团对峙,都没有主动出手。”
“南线的情况十分复杂,吴狗贼军、郑经贼军、耿精忠贼军和我大清绍宁军队、嘉兴军队互相牵制,互相锁着连环结,谁也奈何不了谁。吴狗贼军攻嘉兴围魏救赵,袭扰耿精忠贼军背后,从侧面支援郑经贼军,而我大清军队与耿精忠贼军联手攻打杭州,郑经贼将刘国轩死守杭州,都打得十分激烈,但因为互相牵制,一时之间很难分出胜负。”
“至于吴逆贼军方面,可能是卢一峰狗贼汲取上次彰王爷偷袭江宁险些得手的教训,目前正在全力扩军,借以弥补兵力不足的弱点。所以奴才估计,吴逆贼军肯定会继续采取全面防御的方略,利用坚固城池和长江天险抵挡我军攻势,一边争取时间扩军,一边消耗我大清财力。奴才说完了,请主子圣断。”
“怪不得卢一峰狗贼希望朕改变剿贼方略,他果然是在争取时间啊。”康麻子恍然大悟的一拍伪龙案,又厉声喝问道:“既然你明知吴逆贼军需要时间扩军,那你为什么还在北线西线按兵不动,坐视卢一峰狗贼大肆扩军,增强兵力?为什么不坚持继续进攻,让卢一峰狗贼无暇扩军?”
“坚持继续进攻?”岳乐差点没哭出来,无可奈何的硬着头皮答道:“回主子,我军火器不如吴狗,没有胜算,将士又大都怯战,士气不高,奴才认为盲目进攻有害无益,所以……。”
“放屁!”康麻子勃然大怒,指着岳乐喝问道:“你说我们大清军队火器不如吴狗没有胜算,那么彰郡王的五千铁骑为什么能在吴狗腹地来去自如,如履平地?吴狗军队又为什么闻风而逃,根本不敢与我大清铁骑交战?你说我们大清将士怯战不进,那为什么蒙古王爷们纷纷给朕上表,指责是你胆怯畏战,阻拦他们出兵杀敌?”
岳乐彻底的哑口无言了,有心想说那帮蒙古王爷狗屁不懂胡说八道,也有心想说彰泰那次大胜实在太过古怪,不排除卢胖子效法白起故意捧起一个赵括,可是又没有这个胆量。无奈之下,岳乐只得再次跪下,磕头说道:“奴才无能,请主子降旨,治奴才应得之罪。”
“可怜的安王爷啊,你冤啊。”
御帐里的大部分将领都悄悄哀叹起来,康麻子却冷笑说道:“朕已经在百官苦求之下,说过再给你一次机会了,你又来求朕治你的罪,便宜话说得可真漂亮。起来吧,说说,你打算怎么个立功赎罪,替朕夺回江南财富重地?”
“奴才要是有办法夺回江南,就不劳烦主子你御驾亲征了。”岳乐更是心中苦笑,爬起来垂头丧气的答道:“奴才无能,如何夺回江南,还请主子示下。”
“知道你就是这个答案。”康麻子再次冷哼,又转向帐中众将,胸有成竹的说道:“朕认为,朕这次南征,只可速战速决,不可迁延曰久,必须在三个月内结束江南战事,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