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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伯的乌鸦嘴准确度虽然比卢胖子小点,但也不是十分的差,当卢胖子将逼迫康麻子选择究竟与谁决一死战的计划呈报到了吴老汉歼面前后,不仅素来优柔寡断的吴老汉歼犹豫了,就连一向都对卢胖子十分信任并且言听计从的胡国柱也皱起了眉头,不敢立即表态支持。至于打一开始就看卢胖子不顺眼的汪士荣,那就更是坚而决之的强烈反对了。
“王爷,茂遐先生这个主意,说好听点是画蛇添足,说难听点就是脱了屁股放屁,多此一举!”即便是当着吴老汉歼的面,汪士荣说话也是毫不客气,“现在满狗皇帝让噶布喇与我们展开秘密谈判,这足以证明满狗皇帝已经中计,也已经动心了,准备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到福建去平叛了。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假戏真做继续和噶布喇秘密谈判,那么谈判一旦达成,满狗皇帝自然会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我们自然也就有了乘机强攻渡江的机会。”
“既然如此,我们自己又何必节外生枝,多此一举,又弄这个反间计去诈满狗上当?万一被满狗识破,那我们的渡江计划立即暴露不说,满狗皇帝也必然不会从湖广抽调兵力。再退一步说,就算卢一峰的这个计划不被识破,让满狗信以为真,那么满狗皇帝也会面临两个选择,一是先和我们死战到底,二是先和耿精忠死战到底,万一满狗皇帝选择了我们,那我们不是彻底的弄巧成拙了?”
汪士荣的态度和语气虽然都十分激烈,但吴老汉歼和胡国柱却都是情绪不见波动,只是一起的皱眉盘算,直到许久后,胡国柱才拱手鞠躬说道:“岳父,良臣先生言之有理,现在我们的战略欺骗计划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成功希望非常之大,用不着行这样的险计,逼满狗皇帝做非正即反的选择。”
“是吧?我就说了,这时候再冒险就是画蛇添足。”见胡国柱难得在自己与卢胖子意见相反时站在自己一边,汪士荣不由露出了一些开心笑容——不曾想胡国柱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可是……。”
“可是什么?”吴老汉歼强打起精神,催促道:“一口气说完,本王听着的。”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何时达到诱使满狗皇帝从湖广战场抽调军队南下的战略目的,小婿又实在没有把握。”胡国柱无奈的说道:“现在察哈尔布尔尼的叛军兵力已经确定,才区区三千五百余人,蒙古诸王也全都不肯跟随布尔尼起兵,反而争先恐后的起兵帮着满狗平叛,相信不出三月,便是布尔尼覆灭之期。”
“届时,满狗朝廷上上下下必然士气大振,满狗皇帝既可以得到一支经历战火考验的新建军队,又可以乘机征调大量的蒙古骑兵听用,大大缓解兵力不足的窘境,我军再想诱使满狗从最为关键的湖广战场抽调兵力,就更难了。”
“所以,小婿现在是既觉得良臣先生言之有理,又觉得一峰这个冒险计划有冒险价值,实在是为难万分,也只能请岳父乾纲独断,拿定主意了。”
“国柱,你这些话,说了等于白说啊。”吴老汉歼埋怨女婿一句,又捏着眉心说道:“本王如果不也是为难万分,又怎么会让你们发表意见呢?”
长叹了一口气后,吴老汉歼又问道:“国柱,你和噶布喇秘密谈判,谈得如何了?”
“回岳父,小婿和他都做了一些让步。”胡国柱如实答道:“除了准许岳父称帝这点没有争议外,目前小婿和噶布喇就是在岁币和土地上纠缠,小婿的最后开价是每年三百万两银子的军饷,外加南昌九江两府,还有接壤地带每个州府只驻兵一万。噶布喇则坚持每年只给五十万两银子的军饷,土地一分不让,接壤地带的州府,双方驻军都不能超过一万。”
“其实这个条件完全可以答应了,反正孤也不打算把这新和约当一回事。”吴老汉歼笑笑,“只是答应这么爽快的话,康熙麻子那边肯定会更生疑心,更加不会上当受骗了。没办法,就采纳一峰的这个计划吧,逼康熙麻子赌一次正反面。”
“岳父,你下定决心了?”胡国柱有些惊讶,说什么也没想到一向优柔寡断的汉歼老丈人会这么快就决定这么重要的事。
“孤不得不下这个决心了啊。”吴老汉歼靠回椅背上,抬头看着房梁,许久才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马鹞子那边来密信了,他和满狗郡王鄂札,还有和满狗陕甘经略莫洛都相处得极其不好,满狗鄂札和莫洛都已经流露出了把他削去兵权,赶出陕甘的迹象,孤要是再不加快些速度,孤埋伏在满狗内部的最大钉子,可就要被满狗拔掉了。”
“原来如此。”胡国柱恍然大悟,忙附和道:“还是岳父考虑得周到,如果不用一峰此计,继续给满狗时间,那么马鹞子迟早会暴露或者会失权。但用了一峰此计,不管成与不成,满狗的全国局面势必都会再度恶化,满狗情况一危急,对马鹞子来说,不管是继续潜伏,还是忽然起兵,都十分有利。”
“可如果此计失败,那我们发动渡江战役的计划,可就前功尽弃了。”汪士荣不死心的说道:“我军水军既少且弱,正面突破满狗布防严密的长江防线,难度不只是一般的高啊。”
“如果渡不了江,本王就兵分两路,一路攻江西,打通和耿精忠、郑经的陆路联系。”吴老汉歼的声音忽然阴冷起来,“另一路,孤以马鹞子为内应,攻取陕甘,下潼关直入中原!孤这一年多来,已经在四川秘密囤积了大量的新式火器,随时可以发起陕甘战役,让满狗首尾难顾!”
说到这,吴老汉歼忽然又放缓脸色,微笑说道:“况且,也不是孤偏心一峰,只是这小子自打加入我们平西王府以来,提出的计划什么时候出过纰漏?孤相信,这一次,这个胖小子,说不定又会给孤的一个惊喜。”
吴老汉歼都已经这么说了,胡国柱和汪士荣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当下吴老汉歼让胡国柱以信鸽回复卢胖子,批准依计而行,信鸽飞抵嵇茄山后,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王少伯马上快马赶往武昌城,并且按照卢胖子事先编造好的剧本,于康麻子十二年八月二十八这天,在吴老汉歼行辕门前,上演了一出忠仆为主哭谏平西王的好戏。
还别说,做为卢胖子的得力走狗,王少伯还真有几分演戏天分,捧着卢胖子的血书,在吴老汉歼的行辕门前又是磕头又是落泪,哀求吴老汉歼能够见上自己一面,收下自己替主子卢胖子转递的血书,引来无数百姓路人围观。无奈卢胖子叛变平西王府的行为太过恶劣,王少伯受卢胖子连累,也早已被免去了一切职务,现在想见吴老汉歼自然不能再象之前那么容易,最终不仅没有见到吴老汉歼,反而被吴老汉歼的卫士给乱棍打了出来,加上天色已晚,王少伯无奈,也只好大哭着离去。
是夜,王少伯投宿于武昌外城的小客栈中,在入睡前,王少伯悄悄把一根细发粘在卢胖子的血书封口处,然后才放心酣睡。到了第二曰,王少伯起床检查包裹中的血书,发现封口处的毛发果然已经消失,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又带上血书出门,再次来到吴老汉歼的行辕门前哭诉哀求。
也是王少伯的运气,二十九这天赶上吴老汉歼出城巡视军队训练,乘着吴老汉歼的仪仗出门之时,王少伯赶紧冒死拦住吴老汉歼的战马,痛哭流涕的呈上血书。看在卢胖子和王少伯之前的功劳份上,吴老汉歼终于勉强收下了血书,当众看完血书之后,吴老汉歼又对王少伯吩咐道:“回嵇茄山去告诉卢一峰,他说的事,孤已经知道了,孤会慎重考虑的。让他安心服刑,等他在火器方面再给本王立下功劳,本王会考虑给他减刑。”
“谢王爷,谢王爷。”王少伯大喜过望,赶紧连连磕头,又匆匆返回长沙嵇茄山,找卢胖子报喜去了。而在场所有吴军将士和路人百姓都万分好奇——大名鼎鼎的卢胖子在给吴老汉歼的血书上,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
在场吴军将士和路人百姓恐怕做梦也不想到的是,还有正如吴老汉歼和卢胖子等人预料与期望的那样,就在同一天,卢胖子给吴老汉歼的血书抄件,还有吴老汉歼看完血书后说的每一个字,都被人详细抄录了装入信袋,火漆密封后当曰送过长江,又通过螨清朝廷设立的驿站,用六百里加急,仅用了七天多时间,就送到了千里之外的紫禁城中,送到了螨清朝廷的现任最高酋长——康麻子面前。
“狗娘养的卢一峰!”
还是和卢胖子的预料一样,看完自己的血书抄件之后,康麻子对自己的恨意不仅更增三分,还拍起了伪龙案骂起娘来,破口大骂道:“天杀的肥贱狗,吴三桂老贼都已经让你终身为奴,还在想着帮吴三桂老贼祸害我们大清!等把你这条肥贱狗抓到,朕非得要亲手一刀一刀把你剐了,剁成狗肉酱喂狗!”
“皇上请息怒,微臣觉得此事十分古怪。”一向少言慎行的大学士张英难得抢着说话,提醒道:“请皇上想象一下,卢一峰狗贼如果要给吴三桂老贼上书,就算他现在已经被降为奴役,也大可以委托昔曰同僚故交转递,为什么非要派一个没有官职的普通部下专程送往武昌,引来我军使者注意,从而轻易盗得血书原件?况且,卢一峰知道吴贼那么多机密,又因泄密一事被罚为奴隶,又怎么能轻易与昔曰部下见面,委托转递血书?请皇上三思。”
“张爱卿的意思是说,此事有诈?”康麻子沉吟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