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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以前递牌子请见,最多一刻钟(半小时)时间就有消息见与不见,怎么今天都半个多时辰了,还没消息说皇上召不召见?到底出什么事了?”
兴冲冲跑来皇宫给卢胖子上眼药,想借着今天小麻子议饷惨败的机会,利用好不容易揪到的卢胖子背叛小麻子的真凭实据,把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大灾星大祸害卢胖子置于死地!为自己们和自己们无辜含冤惨死的同僚、部下、奴才报仇雪恨!可是到了皇宫门前递上腰牌,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来之前的那股兴奋劲都快被晚上的寒风给冻硬了,宫里却楞是没有消息出来,既没说召见,也没说不见。
已经很少进宫的孔四贞和基本没进过宫的尚之孝也就算了,图海是什么人,弘文院大学士兼满州正黄旗都统,平曰里进出大内简直和进出自己家门一样方便,所谓的递牌请见不过是一个例行手续。尤其是在夜里,自己这个康熙心腹只要一递牌子,那就代表必有大事,康小麻子那怕在和老婆赫舍里嘿咻,也会第一时间召见,速度甚至比白天很快,而今天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准信,第六感同样颇强的图海难免有些疑神疑鬼,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背着手在东华门前直转圈圈,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图中堂,你就别转来转去了,看得奴家眼睛都晕了。”孔四贞埋怨起来,又安慰道:“用不着急,兴许皇上有什么大事要办,太监们不敢进去打扰,再耐心等一会就有消息了。放心,我们的皇上是古往今来第一勤政爱民的皇上,咱们虽然是夜里求见,皇上只要抽出时间来,就一定会召见我们的。”
“我倒不是发愁这个。”图海皱眉说道:“我这会心脏跳得好快,总觉得事情不对,心里不踏实,就好象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大过年的,少说点不吉利的话。亏你还是堂堂大学士,正黄旗都统,怎么比我们女人还胆小?”孔四贞白了图海一眼,对图海的乌鸦嘴表示最强烈的鄙视。
“不是说不吉利的话,是我这种感觉一直很准。”图海眉头皱得更紧,没敢把话完全说完——顺治十七年那次,他刚起床时也是这种不踏实的感觉,结果刚到了中午,顺治就开始发飑了,揪着阿拉那的案子不放,差点把他送上了绞刑架。
“好了,好了,我们这次进宫有真凭实据在手,还怕个什么劲?”孔四贞又白了老情人图海一眼,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乘着这段时间再琢磨一下,看怎么把那个卢胖子整得更惨,最好是要把那个卢胖子诛灭九族才解气。”
“好主意,我们先把皇上的火给煽起来,然后再给卢胖子安一些杀头抄家的罪行,皇上一怒之下,肯定杀他全家!”尚之孝鼓掌叫好。
“想得美。”图海哼了一声,说道:“我们这次进宫,能不能立即杀掉卢胖子恐怕还是一个问题。我们只是发现他和穆里玛接触,有通敌篡逆嫌疑,并不知道他和穆里玛究竟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皇上会不会立即下旨把他处死还没准,就盼着把卢胖子诛灭满门了?依我看来,这事肯定还得费些周章,先劝说皇上把他罢官免职,随便找个罪名打入大牢,然后再慢慢拷问他究竟和穆里玛说了什么,还有就是重查傅弘烈和杨国泰的案子,还傅兄弟一个清白。”
“这当然是个法子,不过实在太慢了,难保不会夜长梦多。”孔四贞提醒道:“不要忘了,死胖子这次帮吴应熊议饷可是立了功的,鳌拜也很欣赏这个卢胖子,万一吴三桂和鳌拜出手干涉,指不定就会给这个死胖子咸鱼翻身了。”
“没错,最好是先把这个卢胖子给砍了,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尚之孝也算是把卢胖子给恨到了骨子里,当即点头附和。
“还有一点,图中堂,奴家必须得提醒你。”孔四贞补充道:“傅弘烈那个案子比你想象的复杂百倍,想短时间翻过来是绝对不可能的,皇上和太皇太后老佛爷也不会答应,所以我们最好还是保险点,先把卢胖子这个祸害弄死,等以后出现转机了,再想法子把傅弘烈的案子翻过来,还他一个身后清白。”
“随你,你说了算吧。”图海无可奈何的答应。
“这样吧。”孔四贞眼珠子一转,阴笑说道:“既然我们有真凭实据证明卢胖子今天早上和穆里玛暗中接触,其后穆里玛又进宫和鳌拜密谈,导致鳌拜临阵倒戈站在了吴三桂那一边。那我们干脆就下手重一点,直接捏造一些卢胖子和穆里玛密谈的内容出来,把他置于死地!”
“好主意,反正卢胖子和穆里玛密谈的内容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我们想怎么捏造都行。”尚之孝鼓掌,歼笑说道:“到时候皇上总不能传穆里玛来对质吧?卢胖子喊冤否认,皇上和太皇太后老佛爷能相信吗?”
“你们这可是欺君啊。”图海先是吓了一大跳,但转念一想,图海又觉得此举可行——毕竟,谁也没办法证明自己们说谎是不是?想到这里,图海点头道:“那好吧,乘着这会赶快商量一下,看看捏造些什么内容弄死那个该死的灾星卢胖子。”
抓紧时间商量了一通,给卢胖子捏造了好几条足以抄家灭门杀九族的罪名,东华门内终于有太监出来,宣布小麻子召见,图海等人松了口气,赶紧跟着太监进东华门,又经锡庆门、皇极门、宁寿门和养心门,一路来到养心殿前。太监入内禀报之后,小麻子宣布立即召见,图海、尚之孝和孔四贞三人又进到养心殿,见孝庄老妖婆也在殿中,便赶紧一起跪下,磕头说道:“奴才叩见皇上万岁,叩见太皇太后老佛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吧。”小麻子语气不善的哼道。
“谢皇上。”图海等人答应,一起站起身来时,稍微转转眼睛,却猛然看到索额图和卢胖子穿着太监服色,并肩站在养心殿一侧。图海、孔四贞和尚之孝顿时大吃一惊,尚之孝更是惊叫出声,“索大人,卢胖子,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大胆,你叫卢爱卿什么?在朕的面前,竟敢出言无礼?!”小麻子极不高兴的冷哼起来。
“奴才该死!”尚之孝吓了一跳,赶紧又双膝跪倒磕头。卢胖子则拱了拱手,毕恭毕敬的说道:“皇上,不碍事的,微臣确实长得有一点胖,很多人都这么称呼微臣,微臣也已经习惯了。请皇上开恩,饶了二王子这一次吧。”
“看在卢爱卿求情的份上,饶你这一次,起来吧。”小麻子倒是很给卢胖子面子,一口就答应下来。尚之孝这才战战兢兢的重新站起,那边图海和孔四贞则面面相窥,一起心说皇上今天是吃火药了,怎么这么大火气?还这么宠卢胖子?
“图大人,四格格,尚王子,你们这么晚了进宫,有什么事吗?”小麻子强忍着怒气,冷冷的说道:“朕听说,你们好象是要参什么人?”
小麻子声音里的杀气隔着三四里都闻得清清楚楚,听到这声音,图海、孔四贞和尚之孝三人难免有些心虚胆怯,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箭在弦上,情况也容不得犹豫,图海只得硬着头皮拱手,恭敬说道:“启禀皇上,奴才们要联名参奏云南曲靖知县卢一峰辜负圣恩,欺君罔上,请皇上治其应得之罪。”
“皇上,微臣冤枉啊!”卢胖子砰的跪下,连连磕头。
“卢爱卿,你起来,先不要说话。”小麻子面带冷笑,先叫卢胖子起身,又问道:“图大人,四格格,尚王子,你们弹劾卢爱卿辜负圣恩,欺君罔上,有什么凭证?”
“皇上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皮笑肉不笑的?”图海心中有些发慌,一时间不敢作声。那边孔四贞和尚之孝也看出小麻子心情不爽,也是满头雾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是不敢开口。
“怎么不说了?”小麻子忽然提高声音,一拍龙案喝道:“说,你们有什么证据?如果拿不出真凭实据,休怪朕治你们构陷污蔑同僚之罪!”
“皇上,息怒。”孝庄终于开口出声,一边暗叹孙子到底年纪小了点,沉不住气,一边态度温和的向孔四贞问道:“四儿,你来说,你们到底为了什么弹劾卢一峰?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欺君罔上了?”
“回老佛爷,事情是这样的。”见孝庄和颜悦色,孔四贞稍微松了口气,忙添油加醋的说道:“今天大朝之上议饷,鳌中堂先是坚决支持皇上削减云贵军饷,后来又忽然改变立场,改为全力支持给云贵增加军饷,奴才们觉得非常奇怪,散朝之后就查了一查这事,结果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吓三跳!原来鳌中堂在改变立场之前,在西华门附近与靖西将军穆里玛见了一面,而穆里玛将军呢,又在这之前,与被皇上托以重任的卢一峰卢大人在一家小茶馆里,单独密谈商量了许久!”
“皇上,老佛爷,微臣冤枉啊!”卢胖子又无比委屈的喊起冤来。
“卢大人,皇上让你先不要说话,先听他们说。”索额图拉一把卢胖子,向卢胖子使了一个眼色,心说你喊什么冤?你的冤情皇上和太皇太后老佛爷早就一清二楚了,让他们可着劲的去栽赃陷害你吧,顺便帮我那个可怜的弟弟索敏泰出口恶气吧——上次孔四贞鼓惑他假扮皇上那件事,皇上可是罚他到宗人府去圈禁三年的。
“哦,还有这样的事?”孝庄不动声色,又问道:“四儿,那那么是怎么查到这件事的?知道卢大人和穆里玛究竟谈了一些什么吗?”
“回老佛爷,是……。”孔四贞本想把查出这事的功劳安到自己的头上,但考虑到自己常在广西,说自己在京城中广设耳目监视百官,不仅没人信还招嫌疑,还是老实把功劳还给图海比较好一点——当然了,这个念头救了孔四贞自己,同时也往已经在站在火山口的图海屁股上猛踹了一脚。
“回老佛爷,是图中堂查到这件事的。”孔四贞如实答道:“穆里玛将军的亲兵队里,有图中堂安插的眼线,所以才查到了这件事。”
听到孔四贞的这个回答,孝庄立即眉头一皱,忍不住也有些咬牙切齿。小麻子则益发的皮笑肉不笑,说道:“图大人厉害啊,连穆里玛将军的亲兵队里,都能安插眼线了。想必在京城百官家里,都有图中堂的眼线吧,也一定查到了很多鲜为人知的机密了吧?”
“奴才罪该万死!”图海赶紧跪下,磕头说道:“奴才知道此举不妥,但是为了办差方便,还有就是为了随时掌握鳌中堂那边的情况,奴才大胆安插了几个内线,奴才知罪,请皇上饶恕。”
“图中堂,你知道擅自秘密安插眼线监视当朝官员,是什么罪名吗?”小麻子冷冷的问道。
“皇上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图海又吓了一大跳,心说我在穆里玛身边安插密探,也是为了帮你对付鳌拜啊,你不表彰就算了,怎么还要治我的罪?可是再抬头看看小麻子威严的面孔,图海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终于还是硬着头皮答道:“回皇上,是杀头死罪。”
“皇上,图中堂也是为了你啊。”孔四贞看情况不妙,赶紧出言为图海求情。
“闭嘴!朕没让你说话!”小麻子冷哼一句,又冲图海说道:“好,朕先把你这个罪名记着,接着说吧,你们查到卢爱卿和穆里玛说什么了?”
“到关键了,如果图海他们不继续说下去,或者如果如实说根本不知道我和穆里玛谈了些什么,图海就少一条罪名,小麻子的火气可能就到此为止。”卢三好又动起了好心眼,心道:“不行,我得个图海、孔四贞打打气,最好让他们捏造几条罪名栽到我头上,那样效果最好!”
盘算到这里,卢胖子当机立断,挣脱索额图的拉扯,跑到图海身边跪下,磕头喊冤道:“皇上,老佛爷,冤枉啊!微臣今天早上是和穆里玛将军见了一面,可是微臣和穆里玛将军只是平常的同僚来往啊,在大庭广众下一起喝了两杯茶,说了几句家常话,并没有任何大逆不道的言语啊!皇上,老佛爷,你们要给微臣做主啊,四格格、二王子和图中堂他们,是在公报私仇啊!”
“在大庭广众下说话?”孔四贞抓住卢胖子的语病,冷笑说道:“可是图中堂怎么查到,你是和穆里玛将军单独要了一个雅间,还把两旁的客人都赶走了,又在门外窗外安排了人把守,不许别人靠近,然后才在里面谈的话?”
“你……你们怎么知道?”卢胖子大吃一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孔四贞狞笑起来,说道:“而且我们还知道,你和穆里玛在雅间里,不仅说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而且还说了许多对皇上极其不敬的言语,对不对?”
“四格格,慢着。”没等卢胖子开口,这几天恨孔四贞恨得蛋疼的索额图站了出来,阴笑说道:“四格格,你这话好象不对吧?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吧?穆里玛在茶馆雅间的前后左右都安排了人手监视,不许别人靠近,然后才在雅间里展开的密谈——既然如此,你们的眼线又是怎么偷听到卢大人和穆里玛将军密谈的?”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索额图也帮卢胖子说话了?”孔四贞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不对啊,虽然因为索敏泰的事,最近几天我是和索额图不对付,可这家伙是皇上的头号心腹,不应该在这种事上随便插口表明立场啊。”
“皇上,老佛爷,这多亏了图中堂的眼线能干。”
孔四贞确实机灵,可架不住有一个猪一样的盟友,敏感时刻,尚之孝竟然跳了出来,按着先前的商量叫道:“情况是这样,当时图中堂的眼线灵机一动,找机会跳上了茶馆的房梁,从房梁上摸了过去,这才听到了卢一峰这个歼贼的大逆不敬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