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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今有辽东巡抚谢宏,上承天恩,却不思报效,非但纵兵劫掠建州等,素来与大明亲善的部落,更是倒行逆施,竟然越过边境,侵犯属国之地,实乃罪在不赦,请陛下降旨严惩,上遵圣人之道,下慰藩属之心……”
张升也是怕了正德的种种突兀之举了,当即直入正题,直言辽镇之事,并且秉持着一条龙的原则,进而提出了处理方案。
“请陛下明鉴。”例行的跟风。
“嗯,张尚书,我有几件事不明白,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例行的不答反问……“请陛下垂询。”
“首先,你们说谢宏纵兵劫掠藩属,是你们亲眼看见的吗?”正德问。
“启禀陛下,辽东巡按陈世良曰前的数封奏报,所为皆是此事,况且今有朵颜三卫,朝鲜,以及建州女真三方使者在此,人证俱在,谢宏的罪行确凿,又何须亲眼所见呢?”张升慨然回答。
“那也就是说,张尚书你的证据就是这三个人证,以及陈世良的奏报了?还有其他的吗?”正德看也不看那三个使臣,只是盯着张升追问。
“这……”张升有些迟疑,朝会开始前,他确实是气势如虹的,可被正德接连追问了几句,他马上感觉底气有点不足。倒不是他觉得自己没理,只是从前吃的亏太多,每次见到正德或者谢宏信心十足的样子,他都有点发憷。
“证据,还有其他证据吗?”发憷也没用,正德从来就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乘胜追击才是他的作风。
“陛下,巡按本就有弹劾地方官员之责,有了陈世良的指控在先,又有苦主在此,哪里还需要其他证据?”屠勋见张升气沮,急忙出班为他解围,他如今已经升任刑部尚书,又兼了右都御使,各地巡按正在他的管辖之下。
“嗯,你的意思就是说,只要有人指控,然后再有苦主作证,那就可以定罪了,是这样吧,屠尚书?”正德秉持的原则就是专打出头鸟,屠勋既然不知死活的冒了出来,他的矛头也是立时转向。
“陛下,虽然不能以此定罪,但总应该有所警觉,责令有司稽查,边镇既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总不可能没有任何痕迹,只要委派一名钦差,在辽镇一探便知究里。”
屠勋倒也不亏是沉稳之人,面对正德的咄咄紧逼,他不徐不缓的侃侃而谈,言辞间也是有理有据,没有丝毫破绽,众臣听得如此,也都是点头赞许。
“嗯,这话倒也有道理。”就连正德都点了点头,表示了赞同。
只不过他这动作看在朝臣们的眼中,却有另外一种意思,那就是屠勋上当了。至于是怎么个上当法,如李东阳这样心思转的快的,转瞬间便恍然大悟,随即更是在心中大叫不好,想要出班补救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唐爱卿……”一个称呼就能分出远近了,而随着朝班末尾的一个人应声而出,众朝臣俱是心中一沉。
“微臣在。”
“民间舆论正是都察下院该管,这件事朕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你明白了没有?”
“微臣遵旨。”
这俩人嘴一个比一个快,就象演练好了一样,短短一瞬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探查之事敲定了。
“……”大殿上静默了那么一会儿,朝臣们没见识过后世的说唱,当然会被这君臣二人吓一跳。
不过,众人蓄势已久,当然不会就此退缩,这点小挫折算得了什么?能在正德朝为官至今的,心理素质都是很强悍地。
“陛下,辽镇路途遥远,查访之事恐怕耗时良久,如今三方使臣皆在殿上,您看是不是要给个答复,以安藩属赤诚之心啊?”屠勋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自己捅下的篓子当然只能自己补,他马上祭出了法宝补救,一边说,还一边递了个眼色给那三个人。
“陛下,可怜我朝鲜百姓,皆有一颗向往天朝之心,不想却被上国……请陛下垂怜啊!”朝鲜使者见机最快,当即便伏倒大哭,足可见其平素练习有方。
“陛下,我女真更惨,如今各部实乃十不存一,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惨啊,惨啊,请陛下垂怜!”兀术懂汉话,却没朝鲜使者说的那么溜,只好放声大哭,试图以音量取胜。
“陛下,朵颜三卫素来为天朝北面屏障,赤胆忠心,十足真金!”能说的都被那俩说了,比惨也肯定是比不过了,朵颜三卫的使者也有点迷茫,他寻思了一遭,干脆表起了忠诚。
这三人一阵哭号,声震大殿,众臣纷纷点头,甚至还有人做掩泣状,显然是同情心泛滥了。
“启禀陛下,”好一会儿这仨才消停了点,朝臣这边也学会正德的招数了,立时就有人出班启奏,要的就是保持连贯姓,不让正德有反驳的机会。
“三位使臣真情流露,其状可悯,实不似作伪,纵然不能因为几人一面之词予以定罪,可其中必然有些误会在,不若请陛下下旨,召谢宏回京奏对,并与三位使臣对质。若是实有其事,则再议处罚之法;若是没有,则斥退使臣,予以慰勉,不知陛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