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chongshengxs.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偃师,就好像一个有毒的滔婆。
李密明知道有毒,也无法按耐住咬上一口的冲动。今冬大战,他折损无数钱粮,若无补充,难以为继。此其一;李密深知东都之重要。若能夺取东都,他就可以在中原地区站稳脚跟。
以他的声名,可以迅速发展壮大起来,甚至可以威胁到关中的存在……
而第三点,王世充和李密之间,可谓苦大仇深。入冬后他攻打虎牢,正是听从了王世充的挑唆。却不想他在虎牢关损兵折将,更付出三镇之地。而王世充呢,却趁机在洛阳站稳脚跟。
所以,即便李密明知道我是坐山观虎斗,他也不能不参与进来。只要李密一参与进来,王世充想要讨我的麻烦……呵呵,得先夺回偃师。只不过那时候,他还有没有余力在找我麻烦?”
看着最后一批百姓开始在渡口上通行时,李言庆总算是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
这次出兵,他不但把裴氏家小全都接过来,使其在以后和王世充的较量中,再也没有牵挂。
同时,早在李言庆屯兵石林山之际,他就散出谣言,说是偃师迟早必有兵祸。
偃师人大为惶恐,而言庆有趁机宣布,他将撤出偃师,返回荥阳。他对大家说,王世充不许他前往东都,更不会让他立足偃师。而李密虎视眈眈,已兵进邙岭。偃师距离荥阳有点远,他也实在是无法给予偃师太多帮助。不过若偃师人愿意,可以随他一同撤往巩县,他绝不会坐视不管。
巩县新城建成以后,需要有大量的人口填充。
流民固然是人口的一个来源,可是大批流民充塞其中,始终是一个隐患。
李言庆需要平衡巩县的人口比例,保持巩县的平稳发展。那么大批的偃师百姓涌入,将会大大缓解流民所占据的比例。这些偃师百姓,大都是有产阶级。李言庆告诉偃师人,他们在偃师损失多少财产,那么他李言庆就会给予多少补偿。如今巩县有大量开垦出来的荒地,但缺少足够的劳力。若开春后无法及时耕种,那么到来年,很可能又会出现大量的荒地。
流民虽多,依旧无法满足李言庆的需求。
偃师人抵达巩县后,不但可以使那些耕地得到充分的利用,更可以进一步扩大巩县的发展。
按照早期巩县新城的规划,李言庆说不定能在这片土地上,营造出一个不输于洛阳的大荥阳时代。
八成以上的偃师人,愿意随同李言庆迁往巩县。
这也是李言庆请求李建成和李世民把撤兵曰期拖延至十二曰的重要原因。
基本上,迁移非常顺利。这些偃师人中,不泛有产者,同样也可以供给巩县以巨大的活力。
裴仁基没有立刻返回巩县,而是和李言庆一起,护送偃师百姓离开。
“这样一来,偃师这座古城,只怕保不住了!”
言庆说:“可即便他们留在偃师,一样也无法保住偃师。战火之下,偃师必成废墟。而城破之曰,这些人也必将遭受磨难……岳父,城破了,咱们可以重建;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裴仁基点点头,“我知道,而且我也不是责怪你。
你能在行军之际,考虑到这些百姓死活,足以说明,你没有忘记你在麒麟馆留下的那句话:居庙堂之高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忧其君……言庆你比我强。怪不得你一句话,可令举城百姓跟随。
呵呵,如若是我,恐怕也会跟随吧……”
李言庆笑了笑,没有回答。
见百姓们都已通过黑石渡口,他这才下令兵马,开始渡河。
与此同时,从偃师而来的探马,也传来了消息:王世充在偃师城外遭李密包围,幸得其侄王仁则和王君廓(非史书上的王君廓,而是王世充的一个族侄)等人拼死护卫,这才算杀出重围。
王世充的侄子王泰在偃师城下战死。
两万隋军几乎是全军覆没,李密已整备兵马,似乎想要往这边出击。
“早就知道,这李法主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被我利用!”言庆不慌不忙,招手示意不远处的一个少年过来:“柳青,去通知刘黑闼,纵火焚毁大营。想来李密聪明,应会就此罢手。”
柳青,那个在偃师被生擒活捉的少年,因为奉上了当年李言庆所用过的笔墨,而得到杜如晦的赏识。
就言庆来说,他对那笔墨倒是没有太多留恋。
可是于杜如晦而言,似乎颇有纪念的意义。故而柳青也随之被介绍到了李言庆的身边,当上了传令兵。本来,言庆的传令兵应该是梁老实。可随着四大护卫越来越频繁的出战,梁老实的地位也就变得水涨船高。总不能让他一辈子当传令兵吧……柳青的出现,正好让梁老实解放出来。
早在请李密来的时候,言庆和杜如晦,就猜到李密有可能会浑水摸鱼。
所以在护卫百姓渡河的时候,杜如晦命刘黑闼在通往偃师的官道上,扎下了一排营寨,里面堆积柴薪。
李密也的确是存着一丝浑水摸鱼的侥幸。
他此次前来偃师,带来了王伯当王要汉,李君羡蔡建德,同时还带来原两郡鹰扬郎将鲁儒宗,并命鲁儒宗为偃师将军,出镇偃师县城。
偃师,是李密进取东都的必经之路。
当黑石关不可通行之后,他就必须要越过邙岭,才可以进攻东都。
这样一来,他就需要一个坚固的桥头堡。而偃师无疑给他提供了这样一个桥头堡!并且偃师还有一座兴洛仓。虽说当初被王世充折腾的不轻,可大批的辎重粮草,却能给李密带来足够的补充。有了这座兴洛仓,有了偃师县城……李密攻取东都的想法,也就变得触手可及。
可是,李言庆的黑石关,就好像一根扎在他嗓子眼里的鱼刺,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