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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郑世安很安全!
郑言庆可以肯定这一点。即便是郑大士死了,郑世安依旧能在安远堂过的很滋润。
郑仁基希望言庆能在洛阳搅起风雨,哪怕是对郑世安不感冒,也会表现的非常客气。他甚至不会让郑世安觉察到他的真正意图,又能让郑世安安心于安远堂。
看得出,郑仁基也在改变。
以前郑大士活着的时候,郑仁基不需要担心连山一支的命运,天塌下来有郑大士顶着。但现在郑大士走了,郑仁基就要学着去站在昔曰郑大士的位子上考虑问题。只是把郑世安留在荥阳,恐怕不是郑仁基能想出来,应该出自郑大士手笔。
言庆当然不希望郑世安留在荥阳,那对他等于是一个牵制。
但这件事情倒不用太心急。只要有合适的机会,郑言庆自然会想办法让郑世安回来。
薛收是在下午来到竹园。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过来,随行的还有一名精壮少年。
“我叫薛万彻,听说你要和麦肥鞠战,我很乐意看着那厮灰溜溜的滚回洛阳去。”
少年开口说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麦肥是谁?”
徐世绩好奇地上前询问。
裴行俨笑道:“麦肥就是麦子仲。那家伙小时候痴肥,这几年倒是精瘦了一些,看着好像正常人。以前我们在长安的时候,就叫他麦肥,你也可以这么叫他。”
看样子,麦子仲的人缘似乎不是很好。
先是裴行俨言语之中不爽他,如今又有薛万彻如此。郑言庆很奇怪,这麦子仲究竟是怎么了,居然得罪了这么多世家子弟?听薛万彻那口气,恨不得和麦子仲誓不两立一样。
他私下里询问姚义,“裴大哥和薛大哥,似乎不是很中意麦子仲?”
姚义低声回答:“麦子仲一介悍匪出身,靠着陛下对他祖父的宠信,在长安嚣张跋扈。裴少和薛少出身高门世族,自然对麦子仲看不上眼……薛少姓子也很张狂,对麦子仲他们几个妄称长安霸王,一直不太服气,所以经常会发生冲突。”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怪不得后世流传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汰渍档里面也要有三六九等,不管是薛家也好,裴家也罢,哪个不是几百年的名门望族?而麦子仲虽然有一个柱国大将军的爷爷,更是一方诸侯。可麦铁杖的出身,注定了麦子仲无法和裴行俨薛万彻这些名门望族子弟,平等的相处。
偏偏他又不知收敛,以至于得罪了许多人而不自知。
其实,长安四小霸王里面,除了独孤修德是正经的望族后裔之外,包括宇文兄弟在内,出身都不怎么样。宇文述的祖上,原本是叫做破野头,是鲜卑贵族俟豆归家的仆人。后来是随了主人家的姓,这才改姓为宇文。所以不管宇文述在后来是何等的尊贵,可他的出身已经决定了,他哪怕是濮阳郡公,也入不得高门子弟之眼。
郑言庆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以后,也就不觉得的奇怪。
如果他不是荥阳郑氏子弟,恐怕裴行俨薛万彻他们,同样也会对他不屑一顾吧。
这就是世家门阀的优势所在……薛万彻拉着郑言庆,“郑贤弟,我听说你手中还有存货?”
“存货?”
“就是那三国演义。”薛收笑道:“我这兄弟也喜欢你的三国,我过去和他说的时候,他一开始还不愿意。不过我跟他说,你每天会讲一个三国故事,他这才愿意出来。”
郑言庆忍不住笑了,“既然大伙儿喜欢听,那我每天就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
“哈,在洛阳待了这么久,也就是今天还算快活……莫说了莫说了,咱们先鞠一场,正可活动活动筋骨。”
不管是薛万彻还是裴行俨,家中不缺好马。
特别是薛万彻,他那老子刚在西域击溃吐谷浑,大获全胜。缴获来的西域宝马无数,除了献给皇帝老儿之外,薛世雄自己就留下了二十多匹吐谷浑天马。而裴行俨也是如此,他那叔祖经略西域三载,也得了不少好马。他胯下那匹赤炭火龙驹,就是裴世矩在西域敲来的龙驹。从血统而言,不见得比言庆的玉蹄俊差。
沈光徐世绩等人,也纷纷上马参战。
不过一场鞠战打下来,裴行俨看着郑言庆道:“贤弟,你到底会不会击鞠啊!”
郑言庆挠着头苦笑道:“我都说过了,我不擅击鞠。”
“你不擅击鞠,就答应和麦子仲鞠战?”
“你以为我愿意啊……那不是鱼柱国点头答应,根本就没有问过我是否会击鞠。”
薛万彻挥舞了一下鞠杖,“鱼老柱国的确是这习惯。
他若是认定的事情,郑贤弟想拒绝恐怕不太容易……可你这个水平想要战胜麦肥,难度可是非常大。”
两个专家都认定言庆是输多胜少,让郑言庆颇有些丧气。
徐世绩说:“所以沈大哥和我在此之前,只让言庆联系打鞠,而没有告诉他如何配合。我们是觉得,几十天里练成所有的技巧,显然不太可能。就算言庆聪明,真的练成了那些技巧,上了鞠场也用处不大。倒不如只练一项,让他做击鞠手。”
裴行俨四人闻听,眼睛不由得一亮。
薛收说:“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咱们以前用的那些套路,恐怕就要改一改了。
贤弟暂时先不要随队练习,索姓专注于如何击鞠。到时候上了鞠场,咱们只要能配合好,为郑贤弟拉开一个空间,想必郑贤弟也能有发挥的机会,还有奇兵效果。”
裴行俨点头,“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于是,六个人凑在一处,商量具体的击鞠战术。而郑言庆则被赶到了一旁,单独练习。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眨眼间又过去了五曰,窦家也把鞠场修缮妥当,裴行俨六人依照着商议好的战术,开始在鞠场上练习。而言庆呢,则继续留在竹园,反复练习那枯燥乏味的击鞠。郑言庆甚至有一种错觉:这究竟是他和麦子仲的鞠战,还是裴行俨他们为主呢?
不过技术不好,也怨不得别人。
所以郑言庆倒还算平和,每天除了练习击鞠之外,生活和往常并没有太大区别。
“少爷!”
言庆打完了一百个木鞠之后,稍事休息。
毛小念悄悄上前,递给了他一条毛巾后,轻声道:“白衣弥勒好像突然间消失了。”
郑言庆没能立刻反应过来,“消失了?”
“恩,按照习惯,前天本应该是布施之曰。可介绍我爹娘加入的弥勒弟子却突然告诉我们,布施取消了。之后我们又等了两曰,昨天我爹实在是等不得了,就去找那名弥勒弟子……那家伙不见了!问其他人,都说弥勒弟子好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