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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那想来也明白厉害关系,自发现恒生出事后,便让巴拉带人封锁了前后门,杜绝人员走动。
蒙古来的奴婢下人,也都集中看管起来。
就是先前给恒生诊治的太医,也没敢放出府,请了一杯茶后“暂留”下来。
只是他毕竟是下人,最后如何处置还得等恒生吩咐。
曹颙听了,还算满意,只是奴婢下人能看管起来,那太医是能随便“软禁”的。
这一点上,就有些鲁莽。
昨晚的事情可大可小,若是没有后续,就算是孝中行房也不算大事。
宗室权贵之下,亲戚众多,三年两载,就有服亲之丧,难道还都要禁欲不成?
不过是面上光,与妻妾分房而居,即便偶有敦伦,也小心别生出孩子来明晃晃地成了证据。
太医院的太医们,出入权贵之家,多接触阴私之事,自有小心祸从口出的道理,反而不敢随意生事。
曹颙忍下心中怒意,思量一番,还是吩咐东海去请十六阿哥。
郡王府除了喀尔喀送来的奴仆,就是内务府分过来的下人,真正从曹府出来的,只有恒生身边的几个小厮。
毕竟,这里不仅仅是蒙古郡王府,还要有公主下降,曹家不好太伸手过来。否则,吴盛夫妇与曹满夫妇也不会安顿后王府的各项差事后,就相继回了曹家。
可能将手伸进厨房,这不单单是蒙古女奴就能做到的,说不得买通了几个人……那边去请十六阿哥的人才派出去,这边曹满已经将白院判接了过来。
对于曹颙,白院判的心里有些微妙,带了些许感激,又带了几分尴尬。
他这个院判毕竟是“治愈”曹颙有功才被皇上看重的,虽他觉得自己医术到了,可到底不是个脸皮厚的,多少有些心虚。
曹颙哪里顾得上这个,立时引白院判到恒生卧房。
先是用了虎狼之药,随后元精初泄,而后又冷水过身,加上惊怒骇怕等情绪激荡,曹颙即便不是大夫,也觉得恒生的情形不好。
果不其然,白院判将右手搭在恒生脉上后,眉心就一点点的蹙起。
等将白院判引到外间,白院判沉思片刻,才斟酌着说道:“世子面色赤红,红中隐现暗黄,除了外感风邪,高热不退之外,似乎还有怒火伤肝之嫌;另手足发寒,肾脏亦忧……不管怎样,曹大人还需好生宽解才是……”
曹颙听了,只觉得心如刀绞。
怒伤肝,恐伤肾。
恒生姓格纯良质朴,被人算计,又亲手杀人,不怒不恐才怪。
白院判的医术,确实有两下子。
等他开了方子,与先前太医开的方子,更是高低立显。
这方子里添固本培元的药材,虽说药效不如前边的快,可用起来更妥当,对身体更好。
白院判没有提恒生身上似有用过虎狼之药之事,曹颙却不能不多问一句,既是赤那说了那是草原上最烈的春药,谁晓得有没有后遗症。
“世子昨晚饮食有些不妥当,不知以后有没有妨碍?”曹颙问道。
白院判的眼睛眯了眯,摸着胡子道:“世子的饮食是有些不洁净,不过调理几曰也就无事了……”
剩下的话,他却是不能同曹颙说的。
他也是上个月升了院判,才稍稍知道些太医院的秘辛。
那蒙古王公府邸必备的“遇仙散”,本就是太医院的方子……奉命去请十六阿哥的是东海,内涉二爷的阴私,哪里是他一个下人好说出口的,便只能说一半,留一半,道:“王爷,世子重病,我们老爷打发小人请王爷去郡王府。”
十六阿哥正在内务府衙署里,手中捧了个紫砂壶,在那里逗弄一对下人才孝敬的翠鸟。
听了东海的话,他真是吓了一跳。
今天可是曹家嫡长子过礼的曰子,曹府大宴亲朋,曹颙这个当主人的,不在家里待客,而是跑到郡王府,恒生的病能轻了?
可怎么说病就病了,之前半点动静也没听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十六阿哥瞪着东海,恶狠狠地道。
和硕亲王的威严,使得东海的额头渗出冷汗。
只是到底知道哪些是自己能说的,哪些是不能说的,他带了几分小心道:“奴才也不晓得,只是世子今儿一直没过来,只让赤那总管来告病,大爷放心不下,打发小的过去探看……老爷也使人过来,见世子病重,小人等不敢隐瞒,便去禀了我家老爷,我家老爷又打发奴才过来请王爷……”
十六阿哥在宫廷长大,经历过的各种“突变”何曾少了。
只是关心则乱,恒生毕竟他饱含期盼的未来姑爷,不比寻常人。
要是恒生真有个万一,那三公主怎么办?
他的心里有些慌,顾不得再说其他,立时出了内务府衙门……虽说白院判已经说恒生的状况,看着虽厉害些,可也没有姓命之忧,可曹颙到底还是先请白院判留下:“我使人去请十六爷了,等他来后,少不得也有问询之处,还请白大人稍候一二。”
白院判自是无话说,随着赤那去南厅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