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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法签署广州湾租界条约的消息传至天津时,正准备去视察工业基地的王辰浩当即下令皇家海军主力舰队南下广东,封锁广州湾。
同时,王辰浩立即上书朝廷,历陈广州湾的战略重要姓,绝对不可以租界给法国人。此举顿时赢得国人们的一至赞誉,王辰浩再次成为维护国家主权读力和领土完整的急先锋,受到人民的爱戴和尊敬。
紫禁城,乾清宫。
当光绪看到王辰浩的奏折时,顿时气得摔在了地上。
“这个王辰浩,早干什么去了?这合约都签了,他这才出来反对,岂有此理。好人都让他当了,朕现在就是不折不扣的大昏君了!”
翁同龢和李鸿藻面面相觑,都是满脸的无奈。他们二人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他们过分相信谭钟麟了,结果真的以为广州湾不过是个小小弹丸之地,同意了谭钟麟同法国人的谈判条件。如今,当王辰浩的奏折上来时,里面从政治、经济、军事等角度全方位的评估了广州湾的巨大作用,稍微聪明一点儿的人都明白这次吃了大亏了。
然而,谭钟麟老歼巨猾,他可不敢担负任何后果,所以当初合约内容全数交给朝廷审议,由朝廷最后决断,把干系脱得干干净净的。
此时,翁同龢和李鸿藻心中大骂谭钟麟害苦了他们二人,但为了不被追究,他们二人也只能硬着头皮的好生劝说光绪。
“皇上,这王辰浩说广州湾如何如何的重要,但据微臣所知,朝廷历来就没有选择在广州湾设立水师营,可见那里并非像王辰浩说的那般重要。”
翁同龢率先发言,为自己辩解。随后李鸿藻也连忙附和。
“是啊!皇上!虽然那王辰浩有些见识,但他又不是神,国朝上下精于海事的人多了去了,也未见他们提及广州湾有多么重要。”
光绪转向海军大臣奕䜣,问道:“恭亲王以为呢?”
奕䜣之前虽然没有注意过广州湾的巨大战略价值,但他身为海军大臣,见识还是有的。看过王辰浩的奏折后,他就知道广州湾的巨大价值了。只是,如今条约已经签订,违约恐于理不合,不但开罪法国,而且得不到国际支持。加上奕䜣明显感觉到翁同龢跟李鸿藻牵扯其中,因此也不想得罪他们二人。
“启禀皇上,老臣也认同翁同龢跟李鸿藻二位大人的意见。同时,条约已经签署,立即变卦有损天朝威严。就算王辰浩所言正确,此事也木已成舟了。”
光绪来回踱着步,老半天才说道:“可是,这个王辰浩如今又带头反对,而且海军堵在广州湾门口,搞不好大战一触即发,朕如何跟天下人交代?
李鸿藻连忙道:“皇上,为防止爆发冲突,臣以为立即命令王辰浩把海军调回来,同时降罪王辰浩,治他意图妄动刀兵之罪。”
光绪顿时骂道:“你没脑子吗?这个时候朕把海军召回来,再治罪王辰浩,天下人怎么看朕?”
李鸿藻顿时不语,一大半年纪了,被光绪如此数落,实在没面子。
奕䜣连忙跪下道:“都是老臣无能,带不了海军,请皇上革去老臣海军大臣之职!”
光绪不悦道:“六王爷你这个时候要撂挑子了?岂不是至朕于不仁之地吗?”
翁同龢和李鸿藻也急忙劝说,要奕䜣收回成命。
只是奕䜣却说道:“启禀皇上,老臣这样做正是为了化解这次风波!”
光绪、翁同龢跟李鸿藻顿时不解的看着奕䜣,前者问道:“六王爷此话怎讲?”
奕䜣说道:“启禀皇上,王辰浩现在还是海军次大臣,老臣可以对外宣布这次海军南下封锁广州湾是老臣的主意,然后再声称此举不当,主动告罪请辞,这样一切罪责皆由老臣承担。这样皇上可避免遭国人诟病,同时暗中再责令王辰浩把海军调回来即可化解。”
光绪心存感激,这个奕䜣怎么都姓爱新觉罗,现在自己背黑锅明显在帮他。
“六王爷还是留在任上吧!这海军部怎么都得在皇家的名义下才行,放眼宗室子弟,无人可堪大任。你若是去职,岂不是让王辰浩翻了天了?”
奕䜣还待坚持,光绪摆摆手,道:“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遭人诟病了,这次还是朕来处理吧!”
奕䜣问道:“那皇上如何处理此事?”
光绪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有将谭钟麟革职查办了,否则难以平衡国内舆论!”
翁同龢跟李鸿藻正要窃喜没有牵连到他们二人时,只听光绪又道:“你们两个也有失察之责,念在你们二人忠心耿耿,也不知情,就各自罚俸半年吧!”
翁同龢跟李鸿藻连忙领旨谢恩,接着满脸苦愁之色,他们二人清贫如洗,罚俸半年如何养家糊口。
※※※※※※※※※※※※※※※※※※※※※※※※※※※※※※※※※朝廷上谕发出,革除谭钟麟两广总督之职,同时翁同龢跟李鸿藻发发半年以示惩戒。此举顿时压住了大部分国民们的愤怒,但在广州湾附近居住的老百姓们依然大骂朝廷昏庸,光绪无能。
王辰浩目的达到,宣扬了自己,埋汰了光绪和朝廷之后,立即下令皇家海军解除对广州湾的封锁。而在外人看来,王辰浩撤走海军,无非是被朝廷逼迫的,因此他们并没有怪罪王辰浩不管他们了,而是将怒火都转移给了朝廷和当今皇帝。
正在京津唐工业基地视察的王辰浩、王士珍和阮忠枢等人,皆是兴致盎然。王辰浩这么做的目的,王士珍和阮忠枢等人自然明白。
“大人这步棋走的妙,卑职们十分佩服。”
王辰浩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估计皇上那里很生气,此刻正骂我着呢!”
说完,几人顿时哈哈大笑,全然不在意。
王辰浩视察工业基地,第一站便是直隶钢铁公司。作为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期间,国际上衡量一个国家工业能力的标准,钢铁工业位居第一位。因此,作为中国第一个超大型钢铁公司,直隶钢铁公司肩负着民族崛起的重担,王辰浩极为重视。
占地60万平方米的直隶钢铁公司,此时已经是高炉林立,各种厂房、工业设施鳞次栉比。
随着卡内基钢铁公司的技术团队入驻直隶钢铁公司,立即发挥出了一个国际第一钢铁技术团队所具备的能力,加上王辰浩划拨给直隶钢铁公司的充沛资金,此时整个钢铁公司已经具备了大规模的生产能力。
原本整个工程预计28个月完工,耗资3500万两白银,如今第一期工程和二期工程业已全部高质量高标准的完成了。三期工程正在技术团队的指挥下,有序的进行着。
直隶钢铁公司筹建之初就打算建立一个年产百万吨生铁和二十万吨钢的大型企业,所需设备和技术人员全部从德国引进。计划筹建6座100吨的大型炼钢平炉,年产钢材20万吨;6座700立方米容积的大型炼铁高炉,年产100万吨生铁;4座年产15万吨焦炭的燃料厂,一座专门生产合成造渣剂的大型造渣厂,一座生产氧化剂、还原剂和增碳剂的制剂厂;另外还有锻轧厂、铸造厂等衍生工厂,专门生产国内需要的各种钢材和铁材,整体上第一阶段以满足国内需求为目标。
此时,这个目标已经实现。
不过,现在的王辰浩有着更高的野心,有了世界第一的钢铁技术团队,王辰浩的要求自然不再是小打小闹,而是向着世界第一钢铁公司的方向前进。
对于王辰浩的直隶钢铁公司来说,这个世界第一钢铁公司的称号,实现起来不是很困难。因为王辰浩拥有了世界第一的钢铁技术团队,加上他有着充足在资金,而直隶钢铁公司所在的迁安地区又是有着丰富的钢铁、煤炭和水资源,同时临近天津港和秦皇岛港,又有铁路连通,不论任何条件,直隶钢铁公司都具备了成为世界第一钢铁公司的条件。
有了这些个条件,在曹符真的带领下,直隶钢铁公司技术团队开始对公司、工厂进行第二次大规模扩建,以及对原有的钢铁生产进行升级改造。
“报告大人,符真按照大人的意思,让这支技术团队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这是他们研究出来的整体方案,按照您的要求,咱们直隶钢铁公司得超过卡内基钢铁公司成为世界第一大钢铁企业,他们做出了以下规划。”
王辰浩参观直隶钢铁公司,曹符真一路陪同并做解释。
自清帝国批准修建卢汉铁路、京津铁路,京山铁路、以及从山海关直通黑龙江瑷珲的铁路,发展铁路需要建造铁桥、火车头和钢轨,使得国内的钢铁市场十分广阔,已经超过了当年王辰浩估计的二十万吨规模,而且供不应求。
巨大的市场潜力,有着多年经营的丰富经验的技术团队立即建议对直隶钢铁公司进行扩张。
新的计划上面,直隶钢铁公司将扩张成一个年产500百万吨钢铁,900万吨生铁的超级钢铁企业,这个规模仅仅只是美国卡内基钢铁公司现有的规模和产量,也达到了英国全国的钢铁年产量,其所需设备和技术人员改由美国引进,因为卡内基钢铁公司使用的是更好、技术更成熟的转炉炼钢。
由于直隶钢铁公司直接坐落于京津唐工业基地的核心地带,资源、人力、交通和外贸高度集中在一起,使得直隶钢铁公司不需要向卡内基钢铁公司那样到处设立跨区托拉斯公司,直隶钢铁公司优越的地理位置可以将所有的钢铁项目集中在一起建设,这样省去了相当大的财力、人力和时间的浪费。
计划新增100座150吨的大型炼钢转炉,年产钢材500万吨;15座700立方米容积的大型炼铁高炉,年产900万吨生铁;36座年产30万吨焦炭的燃料厂,12座专门生产合成造渣剂的大型造渣厂,12座生产氧化剂、还原剂和增碳剂的制剂厂,20个大型铁矿石采集点;另外还有三十几个锻轧厂、铸造厂等衍生工厂,专门生产国内、国际上需要的各种钢材和铁材,整体上满足国内需求为基准目标,同时占领亚洲钢铁市场,打通欧洲部分市场为一期目标。
这点王辰浩很坚信,因为直隶钢铁公司采用的设备、人员、技术等等都是国际一流的,再加上工业基地高度集中,以及铁路和港口的便利条件,所带来的钢铁生产冶炼的超低成本,将轻易击败亚洲地区任何一家钢铁公司,第二期计划一旦完工投产,直隶钢铁公司将成为世界顶级的钢铁公司。
二期扩张所需资金达到1.2亿两白银,是清政斧去年全年的财政收入总和,预计24个月全部建成投产,届时单单是一个直隶钢铁公司,其年产量就顶的上英国全国钢铁的年产量了。
王辰浩想都没想,直接大笔一挥,批准了该项计划。
曹符真意识到直隶钢铁公司面临着一个重要的时机,他充满信心地对王辰浩说:“大人,钢铁主要用来修筑铁路、建造船只、车辆、楼房、军事装备,也是制造机械不可或缺的材料,钢铁业在未来必定会成为支柱产业,我和技术团队的队员们一致认为,要把直隶钢铁公司建成一个面目全新的、囊括整个生产过程的供、产、销一体化的现代钢铁公司!”
“好!有志气!”
王辰浩对于曹符真在他面前立壮志,表雄心十分的满意和欣赏,旁边王士珍和阮忠枢等人也纷纷冲他竖起大拇指。
“恭喜大人,一旦第二次扩张计划完成,咱们在钢铁生产领域就可以达到英国人的水平了,赶英超美不再是梦了。”
王士珍和阮忠枢等人纷纷面露喜色,王辰浩不想打击他们的欢快心情,只有王辰浩心中明白。这仅仅只是年产量达到英国全年的年产量而已,直隶钢铁公司刚刚起步而已,而英国的钢铁生产却是发展上百年了,这个实力差距还是非常大的。当然,王辰浩真正瞄准的是美国,眼下美国年产量就高达1000多万吨钢铁,相比之下差距还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