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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盗匪们凶狠的叫骂,凄厉的惨叫都通通停止了。
然后我听到刀疤脸的声音,这声音里并没有最初的凶狠和残忍了,变得惊慌示弱。我听到他在对谁求饶,而除了他的声音,周边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女侠,女侠饶命。』刀疤脸惊惶的在对着谁求饶,而且听他的意思被他这么求饶的人竟还是一个女子。
我慢慢抬起头来,向四周望去,然后在不远处看到了跪着的刀疤脸和一个蒙着面的白衣女子。而原本那些凶狠的围着我的盗匪们却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他们东一个西一个的倒在地上,没有一点声息,眼见着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
我已经麻木迟钝的脑子在这一刻终于又开始思考,暗自惊疑这些凶残盗匪莫非都是那白衣女子的杰作么?
我一边猜量着白衣女子的武功,一边望着白衣女子和刀疤脸那边的情形。我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就只是那么迟钝的看着,就像是整个四肢都已经和我的神经一同僵化了一样。
我怀里的尸体在炎炎的烈日下并没有冰冷,我身上沾染着我师傅的血,面无表情机械的注视着白衣女子和刀疤脸那边的情形。我没有去向白衣女子道谢,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也没有拿起手边的武器蹒跚着走到刀疤脸的面前一刀狠狠的劈下去。我只是迟钝的看着那边的情形,其实我是还没有从这一切突来的转变中反应过来。
生与死的距离有多远?生与死的距离就是这么远。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可我却又活了下来。于是我就反应不过来,只能用一个死人的目光去看待身边还活着或者已死了的一切。
刀疤脸一直在求饶,他跪在地上,像一只被人拔去了爪牙的恶狼一样可怜兮兮。他一只手跪着自己的另一只胳膊,看起来好像受了伤一样,伤口还在汩汩的往外冒着血,神情可怜,不停的往地上磕头。
而白衣女子就站在距离他不足两步的距离,从我的方向看去,她是背对着我的。他也没有看刀疤脸,游离的目光倒像是在漫不经心的察看峡谷里尸横遍野的惨况。
她背对着我,我并看不到她的表情。何况从她脑后束的丝巾我知道她是蒙着面的,如此,即使她面对着我,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她的态度是那么的漫不经心,置身于尸横遍野的战场倒像是置身于小桥流水,百花齐放的后花园一般。而她似乎也对跪在她面前的刀疤脸不甚在意,好像并不觉得这样一个人能够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呵,事情就是如此可笑。一支将我们商队全面的盗匪团在这个身着白衣的淡定女子面前倒像是一群蚂蚁一样,被她眨眼间全部收拾了。
我看着她,不知道她在等待什么。她一直在扫视着峡谷里触目惊心的情景,却被正跪在她面前的杀人凶手不置一词。
她也没有看向我,因为她背对着我。她或许发现了我,或许没有发现,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远远的看向她,像看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
很多年后,回忆起我与她,我命中注定的女神的初次见面,我在记忆里发现,关于我的画面是那么的黯淡,关于她的画面却是那么的耀眼。
我心神恍惚的看着我的救命恩人,如在梦中。她好像终于看够了看厌了那过分血腥的战场了似的。她斜着脸看向刀疤脸,似乎在说些什么。只是我却因为精神恍惚并没有听清楚她到底对刀疤脸说了些什么。
只是刀疤脸在听到白衣女子的话的时候,似乎整个身子顿时一僵,然后原本很连续的磕头求饶也停了下来,而是定格成了一个全身伏在地上的姿势。我看不清楚,因为似乎目光也开始变得恍惚,但我却感觉到刀疤脸在一瞬间似乎又从一只可怜兮兮的被人拔去了爪牙的恶狼恢复成了一只择人欲噬的凶兽,仿佛有人把他的爪牙又都重新修复好了似的。
刀疤脸伏在地上的姿势,远远的看去就像一把绷紧了的弓,瞄准了白衣女子,似乎就等待着时机一到就要将白衣女子撕成碎片一般。
『小心』,我张开口想要提醒白衣女子,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但似乎白衣女子和刀疤脸都听到了,因为我看到白衣女子在那一瞬间迅速的动作。
白衣女子迅速的转过身子看向我,我脑袋里顿时出现一个与此刻的情景半点不沾边的想法。哦,她果然戴着面纱。
而刀疤脸一定也听到了我的提醒,因为他也在那一瞬间迅速的动作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衣女子转身面对我的瞬间,刀疤脸已经将原本就在他旁边地上的刀握在了手上,然后状极凶狠的向白衣女子扑去。
而白衣女子本来注意力已经集中在我身上,下意识的放松了对刀疤脸的警惕。
于是,我眼睁睁的看着白衣女子发出一声惊呼,在千钧一发之间仓皇的向旁边闪躲,堪堪躲过刀疤脸拼死的必杀一击。然而虽然躲过了刺杀,但白衣女子毕竟是处于被动状态,只见她脸上的面纱在瞬间被刀疤脸的刀风吹过,慢慢的脱离了她的脸,飘到了空中,露出了原本面纱下那如花容颜。
一切都似乎变得慢了起来,面纱在空中慢慢的飘动,刀疤脸的刀锋慢慢的在白衣女子的面前向前来势不减的划过。白衣女子如花容颜上瞬间的惊慌,刀疤脸困兽之斗下脸上的恶毒凶狠。一切的一切都已放慢了千百倍的速度在我面前闪现。
而乱糟糟的局面里,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几乎只是被那被揭开面纱后暴露在空气中的如花容颜所吸引。那脸上瞬间的惊慌,愤怒,都无比清晰的透过我的眼睛传入我的脑子里,让我在一瞬间就在脑子里印下了这个女子的印象。此后,一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