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徇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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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真深知远黛的性子,便也笑笑的随在她身边。随意的同她说着话儿。

春阳熙和,透过玻璃,将阵阵暖意洒在温棚内,令人顿觉春意融融。

及至将整个温棚走了一圈下来,远黛再抬头看时,却已过了午时了。微讶的轻呼一声,远黛道:“竟已过了午时了吗?”旋又责备的看一眼沅真:“你怎么也不提醒提醒我?”

沅真听得失笑:“左右也是无事。又何必催着逼着”

远黛想想,也觉有理,因笑道:“这倒也是”她说着,不免颇觉留恋的看了一眼这座温棚,而后才向沅真道:“走吧该用些午饭了”她虽还想在此再待一刻。但也知时候不早,有些事儿,她虽不甚在意,也该同沅真好好商量商量。

毕竟这种出门方式,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常常如此的。

在偏厅用过饭后,远黛接了沅真亲手递来的盏茶,一面喝着一面却忽然问道:“我上回同你说的事儿,你可留心了没有?”

乍然听得这话,却由不得沅真不怔了一下。片刻之后方才醒悟过来,因笑道:“这事秀只管放心便是了等来日她们出来,我必会给秀一个交待”

略一点头之后,远黛却又忽然问道:“文宣阁内三人……你觉得如何?”

这却已是她今日第二次问这个问题,而这一次与同上一次问得显然并非同一个意思。

低头仔细想了一刻,沅真摇头道:“那三人的身份我私下倒是稍稍了解了一回。那武举罗起东与那个身患痨病的文举游方信乃是表兄弟。游方信自幼失怙寄养在罗家。九年前,罗起东与游方信二人同时进学,倒让罗家人很是作难了一回。”

“罗家家境本只一般,供一人书已甚勉强,一旦供起二人,却难免左支右绌。那罗起东的娘性子朴质又倔强,想了一刻后,便决意让罗起东往城内学个手艺,不再念书。谁料那罗起东倒是个有造化的,他娘带他入城时,却被城里武馆的师傅看中了。”

“那罗起东由是开始一面随那武馆的师傅学武,一面种地。学了数年,居然便考中了武生。又过几年,又中了武举。那罗大娘便想着让他县衙,做个捕快,既可混个温饱,又可贴补家中。不想这事却被游方信死活阻了。于是才有二人一道进京赶考之事”

对于罗起东还有以为同伴,远黛是早已知道的,但对于那第三人,她却全无所知。此刻既是开口问了,便索性一次问的清楚:“那第三人又是谁?”

沅真道:“那第三人也是个贫家书生,中举之后,便即赶来平京。在文宣阁近旁租住了一间茅屋,却恰与罗起东二人相邻而居。此人也算是个厚道之人,游方信有病在身时候,曾得了他不少照顾。罗起东二人搬入翠竹轩时,心中多少念着他的好,便试探的问了邓掌柜。因秀时,曾吩咐说,但有所求,倘不过分,可酌情而为。想那邓掌柜本就是个心软的,又有秀这话在,被他一求,又想着左右也不少这一口吃食,便允了下来。”

远黛听得微微点头,却是半日没有言语。

沅真在侧,揣摩一回她的心思,毕竟问道:“秀的意思,可是打算……”

远黛摇头,平淡道:“再过数日,便是考生入闱之时。及至放榜,他们几人想来都已高中,又怎看得上奴婢出身的女子。”

沅真扬眉,却对远黛的话颇不以为然:“秀差矣从来科考之事,都并不好说。名传天下的才子屡屡落第也为常见,才华平平之人,忽而高中,也并不稀奇,秀怎么就敢说这‘高中’二字?”

轻吐一口气后,远黛淡淡道:“今科主考,乃是百里肇。就在昨儿,他曾饶有兴趣的问起那三人”对于百里肇,远黛自然算不上非常了解。但她所了解到的东西,却也足够让她推测出百里肇的一些动作。她更相信,百里肇绝不会无的放矢的与自己说起那三人来。

微诧的睁大了杏眸,沅真不可置信道:“他……这是打算徇私?”

沉吟一刻,远黛才道:“徇私倒也未必,不过这三人若真有些才学,我想他是一定不会让他们落榜的”不管如何,百里肇与这三人都无交情可言。既无交情,那他又有何必要刻意提拔三个腹中空空的草包呢?

沅真也非不解世事之人,闻言之后,不由轻轻点头。

远黛又自想了一刻,才道:“那两个文举人很快便要入闱,可蘣他们备好文房四宝,届时可再遣小厮陪他们一道入闱,以照顾起居饮食”见沅真神气诧然,远黛便又一笑:“来日我们虽未必便能用得上他们,但好人既已做了一多半了,又何妨不做个十全呢”

沅真想想,也觉确是这么个理,因笑道:“这倒也是”

二人这里正说着话,那边却忽然便有丫鬟快步的走了进来,向沅真禀道:“娘子,外头有人要见你呢”

沅真听得一蹙眉,才要令那丫鬟出回了这事,却听远黛在旁问道:“是什么人?”

远黛虽不常来这处,但沅真对她态度却从来亲密又不失恭敬,那丫鬟又是沅真身边颇得力之人,自然不敢怠慢于她。听她问话,便忙答道:“说起来,那位公子上回也曾来过,我记得渀佛是姓萧的。”

听得“姓萧”二字,远黛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萧呈娴,心下虽诧异于萧呈娴怎会忽然来此,但也并没多想,便自站起身来,向沅真道:“走吧我们一道看看”

她既说了这话,沅真又怎会拂逆她的意思,笑应一声,便自起身,与远黛一同往外行。

内城之中,原是寸金寸土的地儿,沅真又非什么有权势之人,这宅子自也不会太大。二人行不多时,便已到了回春药铺后头的那间厢房。沅真抬手轻叩一下房门之后,方才推门走了进。屋内那人此刻正立在那里,闲闲的打量着厢房墙上的那两幅字画,听得声音,便自转头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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