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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现在我建议就sc/15458的未决草案进行表决,请当值国家代表履行必要程序,完成投票流程。”
“可恶,怎么能说表决就表决!
我们、我们要提出抗议,而且保证会使用否决权阻止这种荒谬的决议通过!”
几乎就是置身于所有人的言辞声讨之中,有点恼羞成怒的欧共体代表麦克赛尔已顾不得什么形象,这时候就连副手也在座位上嚷嚷起来,反复絮叨“这不公平”——在联合国呆了这么多年,他们很清楚现在的安理会表决是什么情况,五大常任理事国(好吧,其实就是五大流氓)里,欧洲共同体就只有自己的一票,非常任国家里也连一个熟稔的都没有;如果真的频繁动用否决权、让决议不能通过,那就等于是自绝于众人,对整个欧共体的形象和外交活动都是一种很沉重的打击。
“哈哈!是啊,你们可以使用否决权的。”
“不是可以,我们再三重申自己的立场,一定会阻止这些决议通过!”
“好啊,这我们完全相信!”
眼见欧共体代表席位上一片混乱,放下水杯的伍修权神色淡漠的笑了笑,双眼若有所思的看向阿伦*麦克赛尔,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投票的事情,自然悉听尊便。不过我还是建议各位一定谨慎小心;在禁飞区里玩火,一旦出现任何意外都是责任自负,别到时候碰得头破血流,再跑来哭诉,说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对待!”
随着话语落地,会场上再度出现混杂的讨论声,站起身来发言的欧共体代表这时候却也有点发愣,他直觉性的感到,自己面前这些国家似乎都在串通起来对付自己。尤其是刚才发话的中国外交官,那简直就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然而心中虽然恼怒,面对几乎所有安理会成员国代表,欧共体代表却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的发言多了几分顾忌、语气也不自觉的软了几分:
“总而言之,我方一直恪守安理会有关决议,没有做激化中东局势、偏袒一方的举动!
如果安理会的形式化要求就是如此,那么,我可以代表欧共体官方,做出一些类似的表态和承诺……”
随着一场场辩论进行,持续了很久的讨论会,最后在没有形成任何决议的情况下结束。
就在漫长的讨论告一段落之后,眼见会场中的各国代表已经走得差不多,坐在椅子上的伍修权目送步伐凌乱、颇有些神经质的欧共体代表麦克赛尔、还有他的两名助手从侧门离开。然后才挺悠闲的站起身来活动一下手脚,把手提包夹在腋下。
一般来说,结束了贯穿整个下午的辩论,代表们就可以直接下班离开联合国总部。
但是和往常的很多次情形相似,眼见议事厅里十个非常任理事国的代表们陆续走人。欧共体的三人代表团也一脸狐疑的蹩出大门,伍修权向随行助手使了一个眼色,就和苏俄代表彼得罗夫走在一起,招呼还在座位上磨磨蹭蹭的大西洋联邦代表们:
“时间不早了,先生们,我们会议室见?好的。”
仅仅几分钟之后,就在联合国总部大楼一间并不起眼的会议室里。来自世界上两大国家集团、或者说在事实上决定世界走向的四个国家代表就聚集在了一起,召开一场非正式的业务磋商——说“非正式”,这仅仅是从程序上来讲,如果是要说这种讨论、磋商的重要程度,恐怕就连刚才的安理会讨论也只能甘拜下风。
当前的国际形势,东方国家联盟和大西洋联邦都在安理会占据两个常任理事国席位。在“议案通过至少需要九票”的前提下,基本上就形成了所谓的“逆向平衡”:也就是说,不论东联、还是西联,虽然不能保证自己期望的议案一定能通过安理会表决,但是反过来讲。却可以在不动用否决权的情况下,阻止一项任何不利于自己的议案通过。
要想做到这一点,其实方法也很简单,任何议案要通过必须获得至少九票,哪怕任何一方常任理事国的两票弃权,只要在非常任理事国里找几个靠得住的国家,拒绝投出自己的一票赞成就可以。
在这种新时代的国力平衡状态下,经历过若干年的议事厅大论战,东方国家联盟和大西洋联邦在短时间的互相猜忌之后,已经基本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也逐渐形成了这么一种完全的高端磋商机制。
非正式,但却极其有效,今天的这一场讨论同样如此。
在双方特工人员检查过会议室、走出去带上大门后,一身灰色唐装的伍修权拉开木质座椅、招呼各位代表依次落座,然后挺麻利的从手提包里拈出几张a4打印纸,放在几位代表围坐的实木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