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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有些动容,嗓音轻若叹息,“雅伦,若我说项月是故意的,你信我还是信她?”
谭雅伦愕,看着常笑,将信将疑,“那日我明明看见有两个男人对项月施暴,若不是我及时赶到——”
常笑打断,“我只问你,信她还是信我!”
谭雅伦看着常笑,见她的眼神犹如一根紧绷的弦,就等着自己一个答案,或松或断,谭雅伦心里一紧,手抓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顿道:“我信你!”
闻言,常笑绷紧的眉目微微放松。
谭雅伦见她神色缓和,悬起的心也微微落地,却仍旧不安,复又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温声地恳求,“笑笑,我只相信你,我们别提分手,好么?”见常笑不语,谭雅伦心里一紧,道:“哪怕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再等等我,好么?”
若换做以前,谭雅伦一定不会将信,有朝一日,也能为一个女子卑微到如此地步。真正到这个时候,所谓的君子风度,读书人最看重的颜面,在她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之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只感受到温馨和谐,倒也不觉得怎样紧张,如今她陡然提出离去,他才知道,她对于他,有多么重要!
常笑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推开他。
若是几天前,他能说出这番话,她或许能立即原谅他。爱情,讲究的不就是一个时机么,把握了,便能拥有,错过了,便只能惋惜。谭雅伦抓到了时机的尾巴,在她没有彻底死心的时候说出一番让她动容的话。她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却不会轻易承诺。承诺这种东西,到现实面前,总是显得苍白无力,真正要看的,还是事到临头的表现。
她和谭雅伦之间,横着太多的阻碍,家族,误会,第三者,让两人的信任一度降到很低。
就看他能为她做到什么程度,是否能屈服于项月,屈服于家族。若他还如之前般,只会开空头支票,她没有办法再跟他走下去。就犹如上次的情况,一次两次,她可以容忍,多了,如何能忍。谭雅伦,必须在这件事情上成长。
见她不说话,谭雅伦还是安了份心,好歹她没有拒绝,自己就还有机会。在感情上,男人本就需要比女人多一份担当,自己已经让她受了委屈,如何能再苛求她。
常笑离开了他,缓缓开口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机会跟你说!”
谭雅伦有些紧张,握住她的手却不肯松开,“什么事?”
常笑道:“我曾要你提醒瑞王,让他小心妆姬,可上次枫林雅集,我却看到他们打得火热!”
上个月她去东洋馆的时候,东洋馆还门庭冷清,近日路过东洋馆,却见门口迎来送往,客人络绎不绝,且去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就连在医馆,也会听病人说东洋馆如何如何。东洋馆在短短几个月内一跃而成为贵族中炙手可热的娱乐场所,妆姬更是成为京中贵族男子趋之若鹜的绝顶尤物,妆姬,裙下之人,大不乏人,都是权贵之流,以瑞王为最。这算是变相接近西秦的政治中心,不得不让她警个心。
见她不是谈分手的事,谭雅伦微微松了口气,道:“我早就提醒过阿瑾了,那个妆姬,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一届风尘中人,还是外邦女子,他是不会认真的,更不会带进府里。笑笑,阿瑾看似荒唐,对政治却不乏敏锐,不然,何以别的皇子都被贬到异地作藩王,他却能在京都过的逍遥自在,何尝不是深谙明哲保身之法。此事,不劳你担心!”
谭雅伦认为,西秦泱泱大国,兵强马壮,国力强盛,还会怕一个小小的外邦?且又是在西秦本土,几个外邦人,能掀得起什么大风浪!
常笑微微安心,又道:“雅伦,我知道你娘不准你来见我,离科考也没几个月了,我不想你在这节骨眼上为这些事情分心。以后,你还是少见我为好!”见谭雅伦焦急,常笑忙道:“我不是要跟你分手,我只是想把我们的事情放一放,一切等你考完了再说。若你真的高中,又能说服你的家人,或许,我们真的能在一起。”
常笑也明白,她和谭雅伦冲破家族的阻力,最大的希望就是科考,仅为着谭雅伦的前程,自己也不能这么自私。明知他科考在即,还让他焦头烂额,到时候功亏一篑。常笑也想利用这段时间想清楚自己对谭雅伦的感情,以及两人走下去的可能性,更想看看,自己给他警一回醒,他是否有所长进。